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

薛知恩垂眸,不知多久未见的手机沉甸甸地躺在她的手心,漆黑的屏幕映出她的脸庞,上面没有任何表情。

手机是没电的。

齐宿还贴心地把充电器拿来了。

“先充上电再打……”

薛知恩冷冷睨他一眼,把手机丢开。

“不用你多事。”

手机从床沿滚落到床下,‘啪嗒’一声砸在木地板上。

她没有报警的打算,甚至连把自己的手机开机的想法都没有。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齐宿微蹙眉头,捡起她的手机,不放心道:“知恩,你不开机看看吗?”

“关你什么事?”

又是这句,齐宿无奈:“知恩……”

“你想要?”薛知恩看都没看他说,“送你了,拿走。”

她补了句:“你也走。”

齐宿:“……”

齐宿握住手机框沿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他是很想要薛知恩用过的一切东西。

但是要知道现代社会,手机几乎是一个人寸步不离的外置器官,她连手机这样的隐私设备都能说不要就不要。

齐宿不知道她还能有什么在乎的……

就像准备跳海的人,将手机、行李扔在海滩,轻装上路。

齐宿望着她,心如刀绞。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将薛知恩的手机放到一边,重新拿起衣服转移话题。

“我们先起床吧。”

薛知恩沉默地看着他难捱,甚至有点痛苦的表情,这次倒没有刺他。

但这种平和只持续了几十秒,她皱眉瞪着齐宿不知哪里弄来的浅灰色秋裤。

“我不穿。”

“知恩,外面有点冷,穿上吧。”

尽管现在已然入春,但在这座边陲小城,温度仍然不高,春寒料峭是常态。

齐宿跟她讲道理,然而薛知恩并不听道理。

“我说了我不穿。”

其他都可以让,唯独这个不行。

齐宿语气有点强硬了:“太冷了,不能不穿。”

薛知恩生气了:“在我家,我想穿什么穿什么,你管不着,不要太得寸进尺!”

既然都这么说了,齐宿肯定要得寸进尺一下,他按住挣扎的女生,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挨在她耳畔低喃。

“我就管你,就得寸进尺,不行你可以打我!”

说着,他把包扎好的手臂伸到她面前,声音有些粗喘地说:“这还有很多空的位置。”

“……”

薛知恩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

“有病滚回自己家去撒!”

“我就在你面前这样。”齐宿语气里竟隐约有些委屈。

他在外面明明是个阳光开朗的正常人来着。

怎么在她面前就……

齐宿耳根有些红,拥着她温温的身躯说:“你乖一点,不要动,我帮你把秋裤穿上。”

“我不穿!”薛知恩张口呲牙,要咬他。

“要穿的。”

拎着秋裤的齐宿主动把脖颈凑过去,让她咬。

“……”

薛知恩盯着他薄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只要狠力一咬,定能咬断他的大动脉,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他就这么把命脉怼到自己面前。

“你真以为我不会咬你?”

齐宿哼哼:“求之不得。”

“……”

不知道想到什么,没等薛知恩骂他,几乎是一瞬间,齐宿的脖颈连带白皙的脸庞都瞬间攀上红晕,漂亮柔软的耳垂更是红得要滴血,呼吸稍稍紊乱。

薛知恩蹙眉:“你在脸红什么?”

“咳咳,”齐宿尴尬地咳嗽两声:“没,没什么。”

“你说不说?”薛知恩实在没什么耐心。

齐宿对她又没法隐瞒任何事,目光闪躲着,磕磕绊绊说:“我一想到你要咬我的脖子,就想到……”

薛知恩:“想到什么?”

齐宿:“吻、吻痕……”

“……”

空气陷入诡异地安静。

齐宿真是羞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就不该说的,真想扇嘴。

特别是薛知恩突然不作声了,弄得他心好慌。

齐宿指骨染上薄粉的手掌不自在地遮住侧颈,视线仍躲着她,却又忍不住偷偷摸摸朝她瞥。

小心谨慎地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太过变态,以至于有时候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你好有礼貌啊,知恩。”

“?”

他莫名其妙蹦出这一句,就心满意足地撑起秋裤帮她穿。

薛知恩还是不乐意,摁住他的小臂,算是另外一种妥协:“放下,我自己穿。”

齐宿眨眨眼睛:“我帮你穿吧。”

她坚持:“我自己穿。”

齐宿说:“我怕你分不清正反面。”

“……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莫名刺中她敏感的神经,薛知恩按在他袖子上的手攥紧,指节泛白。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连衣服都自己穿不好的废物吗?”

齐宿心里‘咯噔’一下,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出去。”

“知恩……”

“我让你出去。”

“……”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齐宿还是抱着她不放。

但薛知恩却不跟他说话了,怎么唤都不理他,好像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本就不多的精气神消失殆尽,呼吸轻到快要听不见了。

齐宿好害怕,慌慌忙忙说:“知恩,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他跟她解释:“是这条裤子正反太难分了,我自己都要分好一会儿,怕你不小心穿反了不舒服。”

薛知恩还是不说话。

齐宿是真急了,像条有分离焦虑的大狗,使劲贴着她的身躯,汲取安慰,给予温暖。

“知恩,你不要不理我,跟我说说话好吗?就算是骂我也行。”

“……”

“你骂骂我吧,求你了。”

“……”

“打我也好,我说错话了,你随便打我也好,要不你说一下,打哪里,我自己来打好吗?”

“……”

齐宿要哭了,一种从没体会过的恐慌席卷他整颗心脏,摇摇欲坠地惶惶不安。

就好像她随时要消失了一般。

他头深深埋进薛知恩的颈间,恐惧着,闷着声,呜呜咽咽地说。

“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就是不想放过帮你穿衣服的机会,我真是禽兽,我道歉,对不起,求求你别不理我,跟我说说话吧——”

他声线逐渐不稳发抖:“知恩,求你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