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打扮好就出发了,风驰电掣赶了一夜的路,心里这把火经过这一夜已经烧到了顶点,她巴不得一下子到达美男身边。
这个勾人的家伙,勾了她两年了,时时刻刻在心里挠她,她死了他还在挠她的魂。
她嗅着他迷人的气息忽高忽低,忽远忽近,飘忽不定,可折磨死她了!她的个老黑心啊,飘飘摇摇的,魂不守舍的,不见到他她就马上活不下去了!
从东海到北荒之西,一夜搞了快两千里,连飞带跑,一路游行,她金刚不坏的大脚丫子都磨秃噜皮了。
快见面了,雨师妾激动得无以复加,感觉一阵子腿软。
刚踏入穷鬼国地界,就听身后一阵子嘈杂,传来一声娇脆的大呵:“臭泥鳅!站住!”
这称呼有一种可恨的熟悉感。雨师妾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杀死她两次的圆脸黄毛小妖精!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好啊,还没去找她,她竟然自己先找上门来啦,这是来找死的啊?
雨师妾大叫一声:“小黄毛!你还敢来骚扰我?今天本国主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个臭泥鳅哪来的自信觉得本尊是专门来骚扰你的?!
你今天尿尿没尿到盆里照照?
你她娘的尿到地上了?
这不是浪费泥鳅尿吗!
老实交代,你她娘的到底怎么复活的?
跑这么快干什么去?
是不是又去找美男去?
你她娘的让本尊追了一整夜!你她娘的……”
雨师妾没想到对方“哒哒哒”对着她就是一顿连环问,连环骂,连环喷,一眨眼问候了她娘五六次,虽然她根本没娘,她也气了个趔趄。
此时封渊、女妭隐在星光结界里,循着气息找来,正好赶上看到犼兽精神抖擞地骂一个一丈多高巨大黑葫芦一般的人形物。
在大荒,人形的不一定是人族,哪族的都有可能,任何一个种族,修行的第一步要求都是人形,得起码有个人样了再说别的。
女妭没有收起星光结界,和封渊隐在了一旁,观察犼兽和这个散发着贪欲气息的魔物是什么关系,这气息,应该是两次打算侵扰星光殿的那个魔物。
雨师妾骂的小妖精正是犼兽,她这段时间正稀里糊涂被十精这样撸撸那样撸撸,撸来撸去,不知怎么搞的,两个家伙搞成真的了!
十精正是一入犼犼深似海,从此纯洁是路人,这样酱酱,那样酱酱,当然不是在锅灶上,而是在床上。
一个老神兽,一颗老人参,稀里糊涂开了荤,从此,天南地北满汉全席,无限的精力都拿来东征西伐、开疆拓土、研究战法了。
昨天傍晚,犼兽正哼哼唧唧享受按摩加额外服务,突然又闻到了雨师妾熟悉的臭味。那时雨师妾正好经过了赤水北岸森林边缘。
这不怪她鼻子尖哈,关键是雨师妾这东西体味太冲了!
犼犼一个打挺差点把十精给震飞了!
十精那个幽怨啊:“犼犼,你好歹打声招呼再结束啊,我道行再深也能被你挖断喽,挖断的人参可就不珍贵了……”
犼兽压根都不理他,三两下收拾好自己就追了出去。
她担心啊,两位主子外出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可雨师妾的狗鼻子灵呀,男主子长那么好看,铁定被雨师妾闻到追过去。
犼兽倒是不担心两位主子打不过雨师妾,那怎么可能?!她担心的是,主子会被雨师妾恶心到。
就算是她,一想那东西也恶心,半个月都不想吃饭。两位主子那么圣洁的神,如果闻到那肮脏东西薰出个好歹来……她这个做宠物的有警戒责任哈!
还有,她不怎么相信,她要亲自去证实一下。这老泥鳅不是被她打死后用本命真火烧成灰烬了吗?这样还能又复活了?
她就循着臭味一路追踪,果然让她给追上了!果然是这老泥鳅,她竟然真的又活了!她娘的这都算个什么事!她犼尊的本命原火这么菜的嘛!
雨师妾此时气得面目狰狞扭曲,道了句:“本国主是不死之身!岂是你一个小妖精能真正杀死的?本国主想找什么美男就找什么美男,管你什么事!”
一招手一道红色的雷霆就向犼兽劈去,夹裹着腥臭的狂风,倾盆一般的血雨,扑面泼了过来。
犼兽金褐色大眼睛一瞪:“混蛋!老子还没打你,你竟敢先打老子?你糟蹋美男我想管就管,想怎么管就怎么管!”那叫一个狂妄!
在她观念里,她如果想打谁,谁就应该撅起屁股让她打;她想管谁也是一样,得乖乖伸头让她管,否则就是对她犼尊不尊敬,后果会很严重!她气性可大了!
血雨腥风扑面而来,下方泥土里突然抛上来一堆乱草,碰到犼兽身体迅速铺满了她全身,原来是一套精美的窝窝草蓑衣,连带草帽、面罩、草鞋全套的!
星光结界内,封渊蹙了蹙浓眉:“这小子怎的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了?”
“谁?土里是谁?”女妭可看到了,地下隐藏者给犼兽送了蓑衣,这是一套保护法器。
“是十精,他能土遁。”
“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那次他和夭白、鳌氏三龙沿赤水西岸送我归家时就土遁了,当时我还觉得很奇妙,他在土里像飞一样快!他应该很喜欢犼犼的,他们是朋友吧。”
女妭情感比较细腻,犼犼融合了盘古后脑骨的那夜,十精对犼犼的紧张与关心她都看到了,记在了心里。
“是吗?”封渊有些意外,他只注意到犼兽好似很不喜欢十精靠近,十精关心她时,她还把他扒拉到一边。
犼兽摸了摸身上的蓑衣,向地上那个巴掌大的巴掌形小叶片看了一眼,哼,这个老萝卜疙瘩又跟来了,讨好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她稀里糊涂就被他给睡了,睡时才发现他不是个小萝卜而是个大萝卜,她那娇弱的小身板可遭了些罪。
虽然后来被伺候得挺好的,但仍旧有些不甘心,因为他睡她之前没打招呼,睡完了发现没法挽回了又继续睡了!虽然她半推半就的也有责任,但她就是有些意难平!哼,不原谅!
犼兽穿了这一身宝草“盔甲”,血雨腥风一点也没接触到她的身体。并且,她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跳起来冲着雨师妾的肚子就是一拳,一下子胳膊捅进了她的肚子里,差点把她打个对穿,因为她胳膊不够长,够长就穿了。
封渊、女妭对视了一眼:这家伙够粗暴啊。
雨师妾“啊”的一声惨叫,一个倒仰,退了三步,没有跌倒,肚子上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她弯腰捂住了肚子,连捏了两个诀又发起了血雨腥风术反击。可惜,只吹出了一点点风,几滴血雨,她伤得很深。
犼兽有蓑衣,毫发无损。
可是她从小拳头到胳膊肘都是乌黑的血和烂糊糊乱七八糟到东西,蓑衣上还有血雨,恶心得她呕了一声,嫌弃地往地上一蹲就往泥土上蹭胳膊蹭手。
没有水用土也能洗洗,太他娘的脏了!
地上那个本来紧跟着她的小叶片飞一般的往远处逃窜了至少一里地!正是藏在地下偷偷帮忙打掩护的十精。
犼兽“切”了一声,这老萝卜疙瘩,假干净!不是在床上连她脚丫子都亲个没完的时候了,现在竟然嫌弃她在地上蹭手,哼!欠收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