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精神恢复的不错,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司焱玉出声挽留。
“怎么?”沈格回过头看他。
“沈小姐,我这毒...”
沈格似是料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直接说道:“你的毒,我看还是另请他人解吧。”
“为什么?”司焱玉微愣。
“我学业忙,没空。”
刹闻言皱眉,这女生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
相反,司焱玉像是被这句话给戳到了笑点,“呵呵” 笑出声,那笑声在这略显安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怪异。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像是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沈小姐,你可真有意思。” 司焱玉终于止住笑声,目光却依旧紧紧锁在沈格身上,“你觉得,这世上还有谁能解我这毒?” 他反问着,语气中又似乎笃定沈格无法轻易脱身。
见沈格不为所动,刹没忍住插嘴道道:“沈小姐,亏你还是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没人说医生就一定要救死扶伤。”沈格一脸坦然,说此话时并不觉得违背良心。
这话堵得刹哑口无言。
司焱玉不由更加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此话。
“可见死不救可不是医者该有的风范。” 司焱玉微微歪着头,面具后的双眼紧紧盯着沈格,似笑非笑,话里带着几分戏谑与试探。
沈格冷笑一声,“司先生,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那么高尚的情怀。再者说了,这世上需要救的人多了去了,我救得过来吗?”
司焱玉笑意加深,“沈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只是——”
“若我再加以一条,只要你帮我解了毒,我允你任何条件,你想要权,我给你权;你想要名又或者利我都可以满足你。”
“这可是个难得的人情,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像是在诱哄猎物上钩。
沈格轻抬眼,她看不清司焱玉的神情,却也猜出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今日不答应,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司焱玉收起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沈小姐,实不相瞒,这些年我四处求医,见过无数名医,却都对我的病情束手无策。你是第一个能看出我中毒,且都拿出药抑制住它的人。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真不愿意试试?”
“你学业忙,我愿意等,等你有时间。“
“在这期间,你手里的千瓣花,我照收,价格你定,如何?”
司焱玉又一次放低姿态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刹在一旁看着自家少主如此 “低声下气” 的求人,心中惊讶不已,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沈格心中暗自思忖,最终松了口。
“我会在首都留一段时间。”
“不过我有条件。”
司焱玉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你说。”
沈格思索片刻后说道:“第一,钱不得拖欠,第二,我需要绝对的自由,在为你解毒的过程中,你不能干涉我的任何决定,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第三,除了你的病情外的事不得擅自联系我。”
司焱玉认真听完后,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一切听你安排。”
“很好,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你身上毒的解法,有些特殊的药材,可以让你的手下出去寻了。”
“不知沈小姐所说的能药是否容易获取?“
沈格微微皱眉,“”有两味不算罕见,在普通药铺能找到,但另外一味...... 比较稀有,可能需要费些周折。”
刹立刻说道,“”沈小姐你但说无妨,我们司徒...”
“刹!”司焱玉一个冷眼扫过,带着警告的意味,刹猛地一激灵,连忙改口:“不管什么药,我都能找到。”
好在他发现沈默并未注意听他说话,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此药名为五散参,又名“五叶灵参”,因其植株通常生有五片形态各异的叶片而得名,它的叶子蕴含着独特的药力,它生长在蓬莱岛的深山之中,那里地势险峻,气候多变,常人难以涉足。”
“产量稀少,很少人能真正找到它。”
“蓬莱岛?那不是——”刹语气抬高了几分,惹得沈格看向他。
“那不是司徒家的地盘。”司焱玉接下他的话,
“没错,海市司徒行事作风向来神秘且蛮横,想要从他们的地界获取五散参,难度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沈格说,要费点周折。
“可这草我为何从未听过?”
“我也是在一些古老的医学典籍中,看到了对五散参的记载,称其具有起死回生之效,虽有些夸张,但它应是对于排出你体内毒素有重要作用,若是能找到,解毒便多了几分把握。”
司焱玉闻言,对刹吩咐道:“落地后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找到这五散参。”
“是!”
“除了五散参,其余药材尽可能全部找到。”刹接过清单,小心翼翼地收好。
司焱玉的身体在经受毒素长年累月的折磨下,鲜少睡过一个好觉。
不知为何,在服用了千瓣花后,此时困意袭来挡也挡不住。
沈格打了个哈欠,见事情已经商议好,她摆了摆手,“行吧,你睡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不等他们说话,抬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顺带还拉上了帘子挡住了刹的视线。
刹:......
刹将司焱玉身上的毯子轻轻盖好后悄悄退了出去。
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开始下降。
沈格短暂的休整过后,睁开了眼睛。
她收起随身物品后,准备下机。
飞机停稳后,她站起身,拿起背包,准备随着其他乘客一起走向舱门。
“沈小姐。”刹可算等到沈格起身, 赶忙几步上前拦住她,脸上带着几分恭敬,眼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还没醒?”帘子里没有丝毫动静,可沈格却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司焱玉已经隔了许久未咳嗽,睡得还不错。
“沈小姐。”,“刚刚在飞机上多有得罪,还请您别往心里去。”这次道歉听着多了些真诚实意。
沈格微微挑眉,看了刹一眼,“无妨,你也是为了你家主子。”
刹见沈格态度还算平和,暗暗松了口气,接着说,“少主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是一块玉牌。
“什么意思?”。
她抬眸看向刹,等着他的解释。
刹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沈小姐,这是我家少主的一点心意。他说,这次多亏你出手相助,这块玉牌就当是定金,希望你能继续费心为他解毒。”
拿一块玉牌收买人心?
沈格迟疑后接下,这块玉牌触手温润,质地细腻,一看就价值不菲。
细看,上边还刻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焱”字。
沈格轻轻摩挲着玉牌,心中暗自思忖,这司焱玉倒是出手阔绰。
不过下一秒,她又将玉牌丢回刹怀中,淡淡地说:“我帮他解毒,是看在他确实病情严重的份上,给我钱就好,这玉牌你还是拿回去吧。”
刹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心想这沈默肯定不是那沈家的人,要么怎会不识这块玉牌?
这么一想,他便懂自己主子让他拿着玉牌去试探沈默,看看她的反应这一举动为何意。
“沈小姐,在首都,你拿着这块玉不管去哪都畅通无阻。”刹的语气满是骄傲,仿佛手中这块玉牌是什么无上的宝物。
言外之意,你想横着走也行。
沈格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再次看向手中的玉牌,却依旧没瞧出这玉牌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对这些所谓的权势象征并不感冒,随手将玉牌放入口袋,“多谢了,不过我在首都也待不了多久,应该用不上。”
刹见状,忙解释道:“沈小姐,您可别小瞧了这块玉牌。我家少主在首都人脉极广,这玉牌就是身份的象征,万一您遇到什么麻烦,亮出这玉牌,自会有人出面解决。”
沈格敷衍道:“行,我知道了。如果真有需要,我会用的。”
刹见沈格似乎没把玉牌当回事,心中有些着急,但又不好再说什么。
她将玉牌收入口袋,抬眸看向刹,眼神中又恢复到最初的清冷,“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安心养病,等你们凑齐了药材,联系我就好。”
刹见状,心中暗喜,自家少主这一招果然奏效。
他连忙点头,“是,沈小姐。您放心,少主那边我会照顾好的。您若有任何需要,尽管联系我。”
呵,称呼都成“您”了。
走出舱门的那一刻,沈格呼吸都通畅了,目光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主子,您醒了?”
“嗯。”司焱玉起了一身热汗,他缓缓坐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刚从梦中清醒的恍惚。
刹见状,赶忙递上一条温热的毛巾,关切地问道:“少主,您许久未睡的如此沉了。”
司焱玉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她走了?”
“已经将玉牌给了沈小姐,她——”
“她并不是识得我的玉牌。”司焱玉抬眼看向他。
“是,这沈小姐应该与那沈青山一族并没有关联。”
“嗯。”司焱玉语气意味不明,脑海中闪过女生那张脸,初见即惊艳,接触后发觉此女怕也不是寻常人。
刹一脸愤愤,“少主,您身体如此虚弱竟是因歹人所害。”
司焱玉一脸深沉,手指附上银色面具,沉吟片刻后冷声道:“老夫人若是问起此次行程,你知道怎么回答。”
刹闻言,喉间滚动,眼神中透着谨慎,俯首连忙应道:“是,少主。”
司焱玉中毒一事在还未查明真相前,只能是绝密,尤其是不能让那位老夫人知晓。
“那——沈小姐那?少主,我们就这么放她走了,会不会?万一——”万一那沈默消失了怎么办?
“能种出神草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司焱玉一脸冷然。
“让影跟着她,彻查她的底细,从出生到现在,任何细节都不许放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