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蓦然响起敲门声。
“叩、叩、叩。”
通过木材和空气介质传进室内,既突兀,又惊悚。
连厘脊背一僵,心脏像是猛地从过山车最高处俯冲下来,惊慌地漏了两拍。
哪来的敲门声?跟恐怖片里的音效一样吓人。
靳识越感受到她的紧张,行为骤地深重,对她的渴望似乎浓烈到不顾一切。
因为他的举动,连厘一口气窒在喉间,贝齿咬紧下唇,忍住啊。
她额头润出细密的汗,睁大眼睛看着靳识越,满是不可思议。
门外,昏沉的灯光倾泻下来,照亮走廊铺就的暗色青花图案地毯。
靳言庭站在门前,臂弯挂着件高定西服,往日深沉平静的眸子多了几分担忧,不动声色却又存在着。
连厘似乎从小忍耐力和承受力就极强,生病受伤从来不说一句难受痛苦,如果不是别人发现,她是不会告诉对方的。
小时候和连景程在一起,是觉得父亲辛苦,不愿他担忧。
后来和靳言庭,是觉得已经麻烦他那么多,不能再添乱了。
连厘这小姑娘,坚韧理智得超乎常人,令人又爱又恨。
靳言庭抬手,指骨如玉扇般修长完美,敲响休息室房门,出声叫她:“小厘。”
门后,两人衣着尚且算齐整,面对始料未及的状况,一个恍若未闻,愈发凶狠,另一个绷得紧紧,死死咬唇。
那声“小厘”十分清晰,声音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靳言庭的出现。
很意外。
靳识越的猛烈。
更意外。
连厘情不自禁,唇间溢出甜腻的呜咽,轻轻哼唧。
“嘘,安静。”靳识越咬住她的白玉耳垂,“别出声,会被发现的。”
连厘瞪他,那双漂亮的眸子越瞪越灵动,犹似汪波光粼粼的清潭,引人沉溺。
她手握拳捶打靳识越肩膀,双腿缚着他劲腰,不准他再动。
连厘缠得紧,锐利的酥麻沿着靳识越的背脊上升。
“怎么。”他黑眸深深看进她眼睛,嗓音暗哑,“又要我躲?”
“你先放我下来。”连厘声音蕴着哭腔,音量降低,衬得泣音格外明显。
她两条纤长的腿圈住他腰,他宽大手掌托举她腿臀,两人亲密无间,他喜欢这样。
她两条腿两条胳膊不得不搂着他,犹如藤蔓一般紧紧缠绕在他身上,而他不断伺候她,滋养她,仿佛共生的生物,谁也离不开谁。
男人垂首,脸也深埋进她颈窝,一动不动。
连厘声音放软放轻,小小声喊他:“靳识越……”
尾音稍微拉长,像极了撒娇。
靳识越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她的头顶按着,她的视野被他占据,眉眼涣散。
“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能见人?”他如凶猛野兽,锋锐的眼瞳凝视着她,“还是,你以为我会让别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连厘心跳如鼓,思绪纷纭,本能地停止了呼吸。
她像是被野兽标记了一样,身上全是他的气息,里里外外。
得不到回应,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小厘。”
无论是敲门的频率,还是嗓音都比前面更焦急。
而屋内。
靳识越强势箍紧连厘腰身,严丝合缝地压至门板,低头灼吻她唇,沉哑道:“叫他滚。”
连厘仿佛较劲似的,一口咬上他鼻峰。
让她怎么说话,她声音都这样了,一开口保准露馅。
他恶劣,明知她战战兢兢,偏要继续凶狠,又深又重。
连厘发丝剧烈摇晃,咬紧唇,耳边嗡嗡的,全然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无数次目光对视,就隔着一撇一捺的幽光。
他们看起来就像热恋的情侣,女生跳到男人身上,亲密抱着,而潜藏在裙摆下的景色,只有彼此知晓。
连厘伏在他肩头,双手抱紧他的脖颈,指甲掐他肩,试图缓解那种难以承受的刺激感。
靳识越嘴角扬着笑,愈发狠戾,每一次都像是要直直将他塞进她心脏,牢牢钉在她心里,永不离开。
潮热不断滋生,蔓延开,笼罩着一对年轻的情侣。
世界毁灭,他们抵死不顾的疯狂。
去年在柏华酒店,他们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
而如今,他们在门内相拥,撕缠。
暗渡陈仓美得像一枕黄粱梦。
…
走廊,靳言庭敲几次门,得不到丝毫回应,不由皱紧眉头。
担心连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钥匙呢。”靳言庭跟庄园管家说完,又加了一句,“叫个女生过来。”
庄园管家是男的,要是连厘当真出什么事,也不代表,需要女生。
适时,一名侍者似是姗姗来迟,远远瞧见靳言庭的脸色,顿时慌张。
靳先生周身的压迫感,恐怖如斯!
庄园管家和侍者撞了个正面,严肃道:“急急忙忙成何体统,小心些,切勿顶撞到客人。”
侍者支支吾吾:“那个连小姐……”
庄园管家立即紧张:“连小姐怎么了?”
“连小姐让我给靳先生带句话。”
“你不早说,快过去!”
侍者心惊胆战走到靳言庭面前,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说:“靳先生,连小姐让我给您带句话,她肚子不舒服,吃了药乏困,要休息一会儿,估摸个二三十分钟,等下再去找您。”
靳言庭眉头稍微舒展了点,但还是拧着:“她什么时候吃的药,吃了什么药。”
“止痛药。”侍从依照命令说,“刚吃完五分钟,现在刚入睡,不方便打搅。”
靳言庭若有所思,他不说话时候气场更加强大。
侍者心理防线即将破防边界。
靳言庭吩咐:“等她醒了,叫女医生给她看看。”
侍者:“是。”
庄园管家:“是。”
靳言庭看了眼休息室的门,几秒,移开,提步返回宴会厅。
脚步声全被厚重的地毯吸收,听不见丝毫声音。
一门之隔。
连厘趴在靳识越的肩膀,脑袋晕晕乎乎,感受却无比尖锐和强烈:“你是故意的。”
靳识越稳稳托抱着她,边小幅度用腰边往屋里走,嗓音低哑性感,明知故问:“我故意什么。”
连厘不清楚他哪来的那么多力气,喘气道:“你就是故意的。”
明明已经安排妥当,还要逗她,让她叫靳言庭走。
他就是坏。
靳识越扯张羊毛毯铺在沙发上,又将她平稳放在毯子上。
她和毯子都柔软得不像话。
连厘以为结束了,平躺在沙发上休息,微张红唇缓和余韵。
谁知下一秒,男人欺身而下,高大身躯完全笼罩她。
靳识越居高临下,命令道:“连厘,活不到一百岁不许死。”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连厘觉得他太霸道了,连寿命都要管,那不是阎罗王管的吗?
噢,他好像就是人间阎罗王。
靳识越手指滑进她裙摆,勾下那碍事的棉质布料,刚吃完一顿,此刻的他不像前面急切,动作慢条斯理。
“怎么不能。”他反问,语气狂妄又嚣张。
靳言庭照顾她九年又如何,他照顾她八十年。
自东檀壹号山庄连厘推开靳识越房门那刻,靳识越就是她的命运。
既然做出选择,便再也不可能回归原来的生活。
靳识越就算是死,也要把他们的灵魂黏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更别提,现在他还活着。
他没法让她和别人在一起。
裙子再次堆叠在腰间,连厘没阻止靳识越的行为,在他倾身压下来时,抬手,闷哼地抱住他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