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这一嗓子嗓门极大,尤其是在安静的傍晚,一下子就把院子里的邻居们给吵醒了。
尤其是阎解旷,在听到自己父亲竟然堵在四合院的大门口,他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妈的,这个老东西,赖在这里不走了是吧?”
阎解旷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将棉袄套在身上,便要拿着擀面杖出去找阎埠贵算账。
刚拿起擀面杖,他的目光又看向旁边的水盆。
“老畜生,这是你自找的。”
阎解旷吐了个唾沫,然后便将装满冷水的水盆端了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于莉还站在院子的大门口,在看到阎解旷之后,便故意嘲讽道:“还好当初我和阎解放离婚得早,不然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两个的日子也一样过不下去。”
阎解旷没有搭理于莉,他出了大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旁边角落的阎埠贵。
“老东西,我他妈让你睡!”
阎解旷咬牙切齿上前两步,一把便将冷水泼在了阎埠贵的身上。
这大冷天的,阎埠贵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这一盆冷水浇下来,也让他瞬间清醒。
寒风冷水让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原本因为喝酒而有些微红的脸色也一瞬间变得苍白。
“小畜生,你敢拿冷水浇你爹?”
阎埠贵站起身来,指着阎解旷破口大骂。
“老东西,你他妈骂谁呢?”
阎解旷直接抡起空盆,朝着阎埠贵的脑袋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铁盆的盆底直接就变了形状,阎埠贵的脑门也被砸得鲜血直流。
这个年代塑料盆并不常见,大多数人家使用的脸盆都是那种外面烤了瓷的大铁盆。这玩意儿砸在脑袋上,可不比板砖砸在脑袋上轻。
阎埠贵擦了擦脑门,在看到手掌上沾的鲜血之后,勃然大怒。
这些日子心里的委屈和怨气在这一刻也彻底爆发了。
“你这个小畜生,我他妈打死你!”
阎埠贵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阎解旷,张牙舞爪就朝着阎解旷扑了过去。
转眼间,两个人就厮打了起来。
院门口,哮天犬不知何时跑到了这里,正耷拉着尾巴蹲坐在台阶上,看着外面厮打的父子二人。
还有于莉,此时也在一旁看热闹,她伸手摸了摸兜,掏出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
外面的动静太大,很快又引来了不少邻居。
突然间,有人注意到正扭打在一起的阎解旷和阎埠贵二人竟然不动了。
“这俩人是打累了吧?”
“阎解旷,赶紧起来吧...你们爷俩大半夜在这撕扯啥?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吗?”
“就是,你们再打的话,我们可要报警了,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和你们家做邻居,我们可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原本已经回家准备休息的秦淮茹和秦京茹等人,此时也都赶了过来。
秦淮茹嘟囔道:“这俩人怎么又打起来了?”
秦京茹:“这不是很正常吗?三大爷不回来还好,一回来肯定少不了被阎解旷一顿胖揍。”
说着说着,这些看热闹的人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院门外,阎埠贵和阎解旷二人一动不动。
突然,阎埠贵一把将阎解旷推倒一旁。
此时的阎埠贵,眼中尽是慌乱之色,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而阎解旷则躺在一旁,一动不动,在他的心口处插着一把小刀...那小刀直没入胸膛之中,只留着刀柄在外面。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傻眼了。
就连先前故意挑拨的于莉也捂住嘴,忍不住惊呼一声:“啊,杀人了,杀人了。”
直到这个时候,林凡的身影才姗姗来迟。
通过视觉共享,他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他也只是想先碰碰运气,如果今天弄不死阎解旷,以后再找机会。
哪曾想三大爷阎埠贵这么给力...!
现在三大爷阎埠贵已经把阎解旷给弄死了,他这个四合院最高领导当然要来露个脸。
“怎么会这样?”
林凡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然后连忙上前,探了探阎解旷的鼻息,又捏了一下阎解旷的脉搏。
“死了?三大爷,你杀人了。”
林凡这一嗓子让三大爷阎埠贵瞬间惊醒过来。
“我……我杀人了?”
“是啊,我杀人了...刚才撕扯的时候竟然把刀插进了我儿子的心口。”
阎埠贵没有起身,就那样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已经断了气的阎解旷。
“死了好啊,死了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这一刻,阎埠贵突然感觉一阵轻松。
明明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在经过短暂的惊恐和慌乱过后,他却感觉浑身前所未有的放松。
“报警吧……”
阎埠贵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出这三个字。
然后便站起身来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林凡叹息一声:“去个人到派出所跑一趟,报警吧...还有,记得去前街通知阎解放一声,就说他三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