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听到他的话后,感觉脸有些发热。
“你又害羞了吗?你好像很容易害羞。”阿希姆看着她说,“但是这样怎么行呢,如果我往后还要对你说些更过分的话,做些更过分的事。”
“那就别说。”陈昼望着他的嘴唇说,“别做。”
阿希姆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咬了一下下唇,然后问道,“我想要亲你,可以吗?”
陈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看了看四周,手有些微微汗湿,“我们还在外面呢。”
阿希姆看着她,棕色的眼睛反射着威尼斯的碧海蓝天,他洁白的虎牙从微微弯起嘴角若隐若现,“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在外面就可以亲你,对吗?”
陈昼下意识就想反驳,但她抬眼看向阿希姆,看到那双玻璃珠一样棕色的眼睛不像以往那样灵动,而是有些腼腆,有些渴望地看着她时,她忽然就失去了说谎的动力,她的嘴唇动了动,“是的。”
阿希姆的眼睛像是一盏早晨被点燃的灯,一瞬间变得更亮了。
他拉住了陈昼的手,“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阿希姆又买了些橘子和一些无花果干,他拉着陈昼回到房间后,将包裹着的橘子和无花果干的袋子随意放在桌上,便拉着陈昼在床边坐下。
“现在在房间里了,我们可以好好亲一下了,”阿希姆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看着陈昼的眼睛,“我想先亲你的脸颊,可以吗?”
陈昼看着自己的手,它们此刻放在床板的边缘,正抓挠着上面的木屑,她轻轻点了点头。
阿希姆的眼睛定住不动了,他的头缓缓地向陈昼的方向靠近,同时屏住了呼吸。
陈昼闭上了眼睛。
橘子顺着歪倒的袋口滚到桌子上,再顺着倾斜的桌面一路滚到边缘,掉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一颗,两颗,三颗,三颗黄澄澄的橘子在椅子边晃晃悠悠地打了打转,然后才停了下来。
“好柔软,我感觉像是春天的花瓣拂过我的嘴唇。”
因为闭上眼睛的缘故,陈昼看不到阿希姆的表情,只能听见阿希姆微微的喘息声,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
“又像是东方的丝绸,”阿希姆继续贴在她脸颊上喃喃道,“你每天都在用什么洗脸,蜂蜜吗?还是牛奶?”
“别这么说了。”
“别怎么说?”阿希姆低声问道。“嗯?”
气流喷洒在陈昼的脸上,让她有些轻微的痒意。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没有吗?”阿希姆说,“但我认为是有的,不然为什么我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你呢?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摇头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察觉到吗?噢,好吧,好吧······这不怪你,也许只是因为你一直在忙着看彼得三世的花园,以及把心思放在其他人或事上,所以不像我这样关注你一样关注我,才没有注意到我今天一整天都在盯着你看。”
陈昼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说了句,“我很抱歉。”
“我原谅你了。”阿希姆飞快地说完,迅速地再亲吻了三下她的脸颊,一直吻到耳朵上,等他的嘴唇离开了女孩,目光看向她的眼睛时,他轻声喃喃道,“天哪······外面那些人真的应该感谢拉涅罗。”
“为什么?”
“因为他把你带给了我。”阿希姆说,“温和的,柔软的,总是充满希望的······如果你不是那样会如何?如果你让我杀死他们、杀死彼得三世会如何?我有任何办法拒绝你吗?”
“你会讨厌我,”陈昼说,“你就不会喜欢我。”
“之前也许可以,”阿希姆说,“但现在我不确定了。因为我几乎快要因为你的原因原谅拉涅罗了,而这并无任何道理,也并无公义。”
阿希姆说完后舔了舔嘴唇,“我想亲吻你的嘴唇,可以吗?”
陈昼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点了点下巴。
阿希姆笑了,他的呼吸几乎是贴在陈昼的耳边,阿希姆的嘴唇比想象中的要硬一些,边缘有一些青色的胡茬,挨着她的时候有些磨砂的感觉,上面有淡淡的他们刚刚吃过的柠檬香烤鱼,以及奶油海鲜的味道,陈昼想到这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阿希姆有些困惑地看着陈昼忽然的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跟我说啊,你在笑什么?”
陈昼不想让阿希姆尴尬,摇着头,“没什么。”
显然这样拙劣的谎言无法瞒过阿希姆的眼睛,后者不依不饶地追问她,然而怎么也得不到答案,于是干脆用手挠她的痒,借此逼问她。
陈昼很怕痒,她被挠得歪在床上,很快就受不了投降,一五一十地将味道说了出来。
陈昼看到阿希姆的脸一下子也红了,他连忙跑到桌边,拿了一个橘子从中间掰开,然后塞进了嘴里。
陈昼安慰道,“没事,那并不难闻,我并不讨厌,相反,我觉得很真实。”
阿希姆坐回床边,房间里飘散着橘子皮和汁水的清香,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问道,“那我们可以再吻一下吗?”
“我保证,”阿希姆说,“这次会非常不一样。”
陈昼同意了,接下来,她得到了一个充满了橘子味道的吻。
这种感觉很美好,像是在吃一个橘子口味的硬糖,陈昼忍不住舔了舔阿希姆的下唇。
阿希姆顿了一秒,他的呼吸忽然加重了,他的嘴唇又像之前在沼泽地谷仓里的那次一样,整个将她的嘴唇包住,然后用力地啃噬起来。
“噢哧——阿希姆,”陈昼被他牙齿磕碰得有些难受,“你弄疼我了,轻一点······”
阿希姆立刻放轻了力道,他吞了一下口水,凸起的喉结贴着陈昼的颈项剧烈地蠕动了一下,改为用嘴唇磨蹭,进步如此神速,以致于陈昼很快就不再抱怨。
他们吻了有一会儿,两个人松开嘴唇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的,陈昼感觉有点像重度发烧后的症状,身体软绵绵的,手无法握紧成拳头,好像哪里都使不上什么劲。
然而阿希姆似乎并未因此满足,因为他紧接着又问道,“我可以吻你的脖子吗?还有手臂。”
陈昼抬头看向他,阿希姆整个人微微前倾,他盯着陈昼的嘴唇,似乎只要那里有一个“ye——”开头的音节出现,他就会立刻将雨点般的吻砸在她的身上。
陈昼连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