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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触目惊心的画面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阵阵寒意。

谢晚棠吩咐身旁侍立已久的仆人取来一小杯清澈见底的清水。

紧接着,她略微移动掌心调整角度,小心翼翼地拉过方广那只满是血迹的手到一旁稍偏的位置,以避开他人直接的视线,尽量减少对方因围观而产生的额外痛苦感受。

紧接着,她把那杯中清澈透明的水缓慢但稳当地倾倒在他伤痕累累的掌心之中。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湿润的手掌中心迅速升腾起一层细腻而又密集的白色泡沫!

所有人都感到非常吃惊。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可思议,仿佛在一瞬间被某种无法言喻的力量所吸引。

方淮序站在离她最近的位置,他的眼睛犹如两把利剑,紧紧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哪怕她的手法娴熟至极,他依旧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了她在水中撒下了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

清理掉方广手上的泡沫后,谢晚棠先是细心地将旁边的蜡烛移得更近了一些,让那微弱而稳定的光芒能够更好地照亮伤口。

接着,她拿起对方的大手,用轻柔但坚定的力量调整到一个最利于处理的角度。

她小心翼翼地使用指尖捏合起裂开的皮肤,尽管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令人触目惊心,但她仍旧表现得异常冷静且迅速,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将带着细丝的针穿过皮肉之间。

“啊!”

封贞发出了一声短暂而尖锐的惊呼,这一声里包含了太多的不安与恐惧。

目睹针线穿透皮肉,连带肌肉被牵引着的情景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柳懿心的脸色也变得极其苍白,甚至几近呕吐的地步。

但她还是硬生生地压下了胃里的阵阵反酸,鼓足勇气走上前几步,即便声音细小如蚊虫般的低语,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尖锐和刺耳:“恭谨王妃,请您立即停下吧,您手中缝合的不是毫无生命的布料,而是三殿下的血肉之躯,这样做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谢晚棠连眼神都不曾偏移,手中的针脚依旧以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前进着。

“‘恭谨’?”

她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中并没有过多的感情色彩,仿佛只是简单地复述了一下而已。

看见谢晚棠对自己话中明显带有恳求意味的话语完全没有反应,柳懿心心中虽然有千般不甘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

最后只得在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暗的情绪,像是在心底埋下了一个小小的复仇种子。

她再次努力地抬头望向了正遭受痛苦折磨的方广的手,那伤痕累累的画面让她再次感到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

强忍住想要逃开的冲动,转过头对站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方淮序哀求道:“王爷……这样子未免太过分了些。”

面对这番话,方淮序也只是轻轻瞥了柳懿心一眼,随即淡淡地回应道:“并无大碍。”

听到这话,有的人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哪有丈夫这样宠溺妻子任其为所欲为的情况啊,手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即便真的出现问题也只会是方广的事情罢了!

有些人甚至在心里暗暗揣测,这样的纵容是不是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柳懿心咬牙握拳想要争辩:“可是……”

然而她的话语却因为情绪的复杂而变得吞吞吐吐,没能完整地说出口。

内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不停地冲撞着她的胸口,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战胜那股让她不得不妥协的力量。

然而此时方淮序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专心致志进行操作的妻子身上。

他见到她正全神贯注地穿针引线,动作娴熟而平稳,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一丝冷意:“柳小姐奔波一天想必也是辛苦了,不如先回帐篷休息会儿?明日我们还要早起上路呢。”

看似体贴的话语里隐含了对现状不耐烦之意。

此言表面似乎充满关怀之情,实则是在提醒对方不要拖累行程安排,暗示柳懿心若继续打扰下去将不利于团队的整体前进计划。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来的坚决和不容置疑使得四周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凝固了一般沉重。

听完这些话后,柳懿心低头垂眸,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与挫败感,片刻后终于恭敬行礼答道:“懿心明白了,这就去歇息。”

尽管内心极不愿意承认被如此轻易就打发走,但她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环境中对抗是没有意义的行为。

方淮序轻微点头并未改变视线方向,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继续注视着正在忙碌的妻子,并未过多在意离开的人是否真心服气,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尽快解决当前面临的问题,恢复正常的行动状态才是首要任务。

由于从小学习医术的缘故,对于人体解剖知识以及经络走向等细节谢晚棠都掌握得炉火纯青,在为方广缝合时几乎没怎么停顿过。

即使面对血肉模糊且复杂多变的手掌创伤部位,依旧能凭借精湛的技术达到接近完美无缺的效果。

每一步处理都恰到好处、干净利落,令在场者无不叹为观止。

当收好最后一根针并剪断多余的线头之后,她再次仔细地对器具进行了清洗消毒工作方才转身对患者说:“好了,请解除你之前施加在血脉中的封堵吧。”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毫无瑕疵之处。

“感谢二嫂的帮助。”

方广望着恢复中的手掌,按照指示慢慢放松紧绷的心情开始解开体内封锁,同时向对方表达深深的感激。

从最初的恐慌不安到现在逐渐安心,这份变化离不开面前女子给予的信心和支持。

面对这样的感谢之辞,谢晚棠却诚恳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应当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不劳阁下多谢。”

她觉得自己原本应当做得更好更及时些才对得起这份信任,不应该等到受伤才展现技能,毕竟预防往往比治疗更为重要。

“那么关于那些针……”

封贞始终对于刚才那段插曲念念不忘,忍不住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