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吹着微热的风,高小强和卫勇喝了不少酒,作为临时商务秘书的女服务员自然也喝了一些,高小强提前在镇子上一家还过得去的酒店定了几个房间,但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几个细节。
他虽然见识不多,但脑子不笨,卫勇今天单独带他去东林小筑,除了吃饭,一定还有别的意思。
他觉得卫勇的眼神在那个女服务员身上停留了很多次,那种眼神带着隐晦的侵略性,虽然很克制,但都是男人,他很理解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第二,卫勇自己身边有秘书,但今天特地把这个女人带过来,大概率除了接待,还有别的意图。
那自己要做什么呢?
他想了想,猛地想起卫勇在东林小筑和自己的一段对话,当时他满心激动,想要向老板表明忠心,这会儿吹着风酒醒了些,他又把这段看似随意的聊天翻出来咀嚼了一遍。
“小强啊,你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样?”
“身材给力,长得漂亮,形体也是模特的标准,极品啊。”
“那是,东林小筑的服务员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但这个女人,在这些人里面都算是拔尖儿的。”
“嗨,老板,你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一个服务员而已。”
“那你可就说错了,这个女人还真不是钱能解决的。”
“那是她年轻。”
“是啊,年轻真好。”
对话戛然而止。
卫勇看上的就是这个女人,他对这个女人有想法,可是在正阳市里不好下手,所以找了个理由带她出来。
但他又不能硬来,需要一个人帮他把这个女人送到床上,处理好后续的事情。
这件事办好了,他高小强会成为老板的心腹,也能揪住老板的小辫子。
这事儿有风险,但办好了,收益更大。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步行了一段路,快十点钟,整个高陶镇似乎都已经陷入沉眠,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或是晚归的农人。
那时候还没有代驾,高小强意识清醒,当起了司机,去酒店之前他回了一趟家,卫勇点了点头,和那位女服务员在车里等了一会儿。
车子开上一座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卫勇让高小强停了车,说下去吹吹风,高小强就把车子停在了桥边,高小强顺手递给卫勇一瓶水,给那位女服务员也拿了一瓶。
之后高小强就站在桥边,听着身后的车子微微晃动,这场双方用肉体和利益达成的交易,那位女服务员成为了牺牲品,第二天高小强就成为了红枫贸易高陶镇项目的对接人,公司专门派了几个人驻扎在那里,配合他进行工作推进。
专业的事情他们来做,专业解决不了的,就由高小强负责。
只是没过多久,高陶镇的征迁计划就被按下了暂停键,但卫勇在规划图上的一个废弃面粉厂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之后高陶镇征迁项目无限延期,那个女服务员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不过高小强大多数时间依旧都留在了高陶镇,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先是重新盖了家里的房子,又买了辆宝马车,那时候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里头都还没有小轿车,瞅着高小强家羡慕又嫉妒,陈菊英花着儿子的钱,也变得爱笑了。
都说钱能养人啊,高小强不打架了,陈菊英也不怎么骂人了。
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一直到了现在。
郑国忠这段时间并没有闲着,他大半夜的时间翻了红枫贸易和高陶镇的联系,从中间又把卫勇和高小强联系在了一起。
那个女服务员的身份他已经让人去东林小筑查了,只是时间太久,查到的可能性不太大。
大概二十多分钟,陈思灵和郑国忠陶乐知他们在面粉厂附近碰到了一起。
“郑队,你说这个面粉厂有问题?”
“有大问题。”
“一起进去?”
陈思灵大刺刺地问了一句,郑国忠点点头,挠了挠自己已经有点地中海的头,嘴角笑了一下。
面粉厂那把上锈的锁还挂着,陶乐知习惯性把锁摘下来想推门进去,却被郑国忠伸手拦了下来:“等等。”
“怎么了?”
陶乐知把锁放下来,郑国忠靠近栅栏,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痕迹,铁门的油漆掉得七七八八,看上去一片颓败,
郑国忠从兜里掏出一副眼镜,盯着上面的痕迹看了很久,又把铁链锁断掉的位置仔细看了看,随后说道:“这把锁断了不少时间了,看上面磨损的痕迹,应该还有另一把锁。”
原来的锁被剪断,后来的锁消失了,这让大家心里很兴奋,两边都觉得找对了地方。
推门的时候,大铁门依旧发出难听的“吱呀”的声音,但面粉厂的设备虽然破旧,里面会灰尘的味道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明显,停摆的机器,破旧的厂房车间,还有**间,这个面粉厂占地大概有二十亩,规模并不算小。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人清理,厂房内部充满了发腐的和铁锈的味道,一些房间内还保留着曾经的办公和生产物料,桌椅、**盒等等。
厂房内部院子的枯草很密集,但能看出来不久前有人来过,那些枯草还没来得及生出新的茎芽,覆盖被人踩过的痕迹,他们尝试打开一些房间的灯光和设备,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的电路早就已经断了。
他们仔细查看每一个房间,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臭味儿?”大家立刻凑近闻了闻,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但并不是很重。
“可能是什么动物死在了里头。”
大家一边聊着,一边开始寻找这种味道的来源,很快大家就找到了味道的源头,是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房间里。
门没有上锁,陶乐知轻轻一下就推开了。
房间内摆着一张老式的红木会议桌,周围凌乱地放着一些凳子,而在凳子会议室的地上,跪着一具全身一丝不挂的无头男尸。
男人的双手被胶带捆住,身体和一张凳子背靠背粘在了一起,让他保持了跪着的姿势,不至于倒下去。
尸体保存地看上去还算完整,只有脖颈处的伤口爬满了小虫子在不停地蠕动。
那股腐烂的味道就是从脖颈处的伤口散发出来的。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桌面上的灰尘看上去有不规则的擦痕,新的灰尘盖了薄薄的一层,分层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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