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是因为陈家村一直都缺粮,有了陈稻带回来的这批粮食,陈家村便再无缺粮之忧了。
至于陈家村为什么缺粮……
自然是因为村里养殖牲畜的快速增长了,光是黄羽鸡和白羽鸭的快速增长,消耗的粮食便足够惊人了,更别说如今的陈家村还有猪和牛需要饲养。
也就是最近村里的白菜成熟,可以用白菜替代一部分粮食饲养牲畜,不然陈家村的粮食早就不够吃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负责管理村内养殖的陈莲一直按照陈稻的吩咐,有意的在限制黄羽鸡和白羽鸡的繁衍,若非如此,恐怕整个陈家村储备的粮食都不够养殖场的鸡鸭吃的!
好在如今有了这批陈稻带回来的粮食,陈家村将再无缺粮之忧。
而让陈贺疑惑的是,陈稻为何能带回来数量如此之多的粮食,这些粮食的数量又是多少?
“总共5万石粮食。”
一直在帮忙搬运粮食的陈诚回答道:“这次稻哥儿从县城一共带回来了7万石粮食,路过县城的时候均给了徐县尊两万石,剩下五万石运回了村里。”
“五万石……嘶!”
陈贺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个数字震撼到了!
要知道,即便是去年年底丰收的陈家村,收获的粮食也不过就三千石而已……
而陈稻去一次县城,却带回来了足足五万石粮食,足足是上次陈家村收获的16倍还要多……
怪不得连仓库都堆不下!!!
陈贺看了一眼堆放在仓库之外的粮食,整个人几乎被幸福淹没。
如此巨量的粮食,足以让整个陈家村再无缺粮的忧患,也不会再有人饿着肚子!
随后,陈贺又向陈诚打听了一些他和陈稻在郡城内的经历,当然,主要问的是这些粮食从哪来的。
当陈贺听到陈诚说是从郡城王家抢来的时候,陈贺整个人都麻了!
按照陈诚所说,王家乃是整个太苍郡最大的家族,仓库里总共存着20万石粮食的时候,陈贺眼珠子差点没瞪飞出来!
作为村长的他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人,然而……
一个家族仓库里存着20万石粮食这种事,还是深深的震撼到了他。
“20万石粮食,这得多少啊?”
“怕是能堆成一座山吧?”
“这些地主老财的家族也太有钱了!入他娘的,俺们以前饭都吃不饱,他们家里却存着这般多的粮食!”
“……”
不止是陈贺被震撼到了,围过来听故事的陈大、陈四、陈江等人同样是目瞪口呆。
在陈稻穿越过来之前,他们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日日吃糠,甚至就连糠都吃不饱。
也就是陈稻穿越过来之后,他们的日子才变得好了一些。
因此,当听到王家仓库里存着20万石粮食的时候,不少人神色愤愤。
他们这些农民一天到晚辛苦劳作,却连饭都吃不饱,反观那些大家族,一个个住着大宅子,家里有娇妻美妾、有锦衣华服,还有着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粮食……
这不对比还好,一对比,他们恨不得将那些大家族全部抢个干净!
“入他娘的,这些地主老财真他娘的富!”
就连陈贺都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对王家被灭的同情心理瞬间荡然无存,一个能攒下20万石粮食的家族,绝不可能是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只有可能是通过剥削老百姓得来的,因此,他对于这等家族,没有半分同情,反而对于他们的灭亡拍手称快!
“就是,俺爹和娘天天累死累活种地,连自家的肚子都填不饱,那些地主老财一点活不用干却能攒下这般多的粮食,真他娘的令人心中不平!”
“他娘的,仓库里放着那般多的粮食,宁愿烂掉都不愿意低价拿出来卖,活该那王家灭族。”
“稻哥儿做的好!这等为富不仁的家族,就应该灭了他们!”
“……”
陈江等人一个个骂骂咧咧的,虽说他们如今都已经成为武者,但心里终究还是将自己当成了农民,或者说农民的儿子。
而作为农民,他们天生的便厌恶那些贪婪的大地主。
“李老二,那些陈家村的人在干啥呢?”
曹水戳了戳李老二的腰,压低声音问道。
人生地不熟的他在搬完粮食后,虽然浑身疲惫,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但却并不敢上前去找陈家村的管事,反而是与其他民夫站在远处望着愤愤不平的陈家村众人。
“俺哪里晓得。”
李老二翻了个白眼,那陈家村的人搬完粮食之后便聚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在商量着啥,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生气的样子。
“这陈家村的人可真强壮!俺刚才看到一个汉子,那胳膊比俺大腿都粗!”
“这陈家村的人肯定是吃肉长大的,一个个壮得跟牛犊一样。”
“吃肉长大?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地主老财,也不能天天吃肉吧?”
“……”
其他民夫也是远远的望着陈家村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而这时的陈贺似乎也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迈步走出,停在距离民夫们十步外,抱拳道:“你们都是从郡城来的民夫吧?我是陈家村的村长,劳烦你们帮忙了。”
“不劳烦不劳烦。”
“这是俺们该做的。”
“陈村长可真客气!”
“……”
民夫们连连摆手,并不愿意接受陈贺的道谢,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本就是他们应该干的活,何须道谢?
望着这些憨厚民夫脸上拘谨的神色,陈贺笑了笑,说:“稻哥儿走之前跟我说了,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稻哥儿是谁?”
曹水转头看向李老二问道。
“应该是那个少年人。”
李老二思忖道:“方才他还在这里的时候,俺听到不少陈家村的人称呼他为稻哥儿。”
“原来是他!”
曹水若有所思的点头,想起了那个与郡守谈笑风生,备受那些武者尊敬的少年。
在赶路途中,曹水还曾与少年有过短暂的接触,少年待人温和,哪怕是面对他这样的民夫,亦不曾有丝毫高高在上的神色,反而极为温和,这让曹水对陈稻的印象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