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年前终于回了皇宫。
赵政和带着其他人亲自到宫门口迎接的。
如今朝上也封笔了,没什么紧急的大事是不会上朝的,类似齐阁老之类的倒是想多谈国事表明自己的对朝廷、对君主、对百姓的一番心,可惜赵政和烦死了。
皇帝也不想上朝啊,所以他直接就下令,没有大事不必搅扰。
言归正传,回到现在。
赵政和看到太后还是挺激动的,那可是他亲娘。
等太后下马车,他立刻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为国祈福、为朕祈福,儿真是日夜思念。”
寝食难安这个词好歹没说出口,不然兰惜都要唾他。
他一腔真情,太后眼神略微有些闪躲,她可是把自己儿子给卖掉了。
“起、起来吧,这大冷天的。”
太后看向孙充媛和周才人,“怎么还将孩子抱出来了?二皇子不是身子不好吗?”
孙充媛道:“这孩子们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皇祖母,如今自然该迎接皇祖母回宫的。”
周才人也道:“二皇子身子也没有宫人说的那么弱,多穿些衣服就好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将太后送到寿安宫。
太后表示:“都回去吧,大冷天的,都累了,特别是皇后和贵妃,特意跑去接我,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
皇帝赞同,“母后舟车劳顿,也该好好休息,都各自回去吧,有什么话晚上家宴再说。”
其他人都散了,皇帝要跟着进去,太后拦住了他,“你干嘛?”
赵政和啊了一下,“儿子陪母后说说话。”
说话?再说暴露了自己把他卖掉怎么办?太后快速摇头:“哀家累了,想睡一觉,有话家宴再说吧。”
目送着太后进了寿安宫,皇帝木然地盯着寿安宫几个字不动。
于多鱼小声叫他,“陛下,您这是......”
赵政和转头看向于多鱼:
“你有没有感觉母后变了?”
于多鱼仔细想了想,太后确实变了,胖了些,想来在外面没吃苦,他笑着道:“这一年多没见,人......”
“母后变得对朕冷漠了,一点都没看出来思念朕,反而巴不得朕赶紧走一样。”
——都会变的。
于多鱼默默在心里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嗨,陛下想多了,这几日虽未下大雪,但也是小雪不停,太后娘娘一路乘坐马车,即便马车布置再好也是不舒服的,太后她老人家想必是真的困了。”
于多鱼除了这么说还能说什么?
幸好赵政和也没再揪着不放。
他先去了皇后宫里,皇后正准备歇一下,就听到陛下来了,赶紧又穿上了外衣。
刚出寝殿到了外殿就看到赵政和踏进来,赶紧行礼:“陛下万安。”
皇帝赶紧迎上去,“皇后不必多礼。”
片刻,夫妻二人面对面坐着,榻上的小几上摆着两盏热茶。
皇后有点烦,端起茶盏,希望陛下在她喝完这盏茶之前能赶紧去别的地方,这几日沿途都是在马车上睡的,一点都不舒服。
“这段时日辛苦皇后了。”
都是些官话,谁爱听啊。
皇后露出端庄的笑容,“陛下客气了,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只希望臣妾不在的这些日子,没闹出什么乱子就好。”
赵政和:“贤妃是皇后调教出来的,管得挺好的。”
皇后满意点头,多希望陛下顺势说一句那以后就给贤妃管了吧。
赵政和:“虽说比不上皇后你,但是勉强也能过得去,这下皇后你回来朕就放心了。”
皇后:“......”她就像良妃话本里写的大冤种。
磨磨蹭蹭的,说个不停,其实他和自己待着就没话说,一直在找话题也是为难他了。
皇后心想,自古好皇帝就不好当。
两人没话找话说,勉强熬了小半个时辰,皇后真撑不住了,赶紧道:“陛下不去看看贵妃?这一路贵妃也是遭罪了,手都差点起冻疮了呢。”
赵政和听到这话哪里还坐得住?下意识起身,站起来后意识到这还是在皇后宫里,赶紧补救了一句:
“那皇后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匆匆出去了。
金嬷嬷正端了点心上来,刚好看到匆忙出去的皇帝,她身子都还没蹲下去人就没了影儿。
她一边进去一边奇怪道:“陛下这是?”
皇后轻轻打了个哈欠:“陛下还有奏折没批完,先回去了,本宫先去歇息一下,到时辰再叫本宫。”
金嬷嬷奇怪地放下点心。
不是封笔了吗?
兰惜和石榴一会宫简单洗漱一番就去睡了,兰惜没休息好,石榴更没休息好。
香梨去小厨房吩咐吊点高汤,生怕二人醒来饿。
刚从小厨房出来就见陛下急匆匆带着人来了。
香梨一边行礼一边想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就见陛下直接往主子寝殿闯。
香梨拦都拦不住。
这主子刚睡着,被吵醒怕是不太高兴。
果然,她刚进去就见一个枕头冲着陛下飞去,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第一次害怕,之后就淡定了。
香梨装作没看见先出了寝殿,没多久就见陛下一脸淡定的出来。
看到香梨赵政和咳了一下,“你们主子睡着了?”
香梨点点头,“大概是太累了。”
赵政和点点头,嗯了一声,“去给朕拿盘开心果。”
“奴婢让人剥好壳。”
“要没剥壳的。”
沉默了一下,香梨应了声好,很快就端了一盘开心果来,还多拿了一个空碗。
她将空碗放下的时候赵政和多看了她一眼。
香梨忍住想摸脸看看是不是有眼屎没擦干净的冲动。
赵政和夸了一句,“你......挺有眼力见儿的。”
香梨只能:“多谢陛下夸赞。”
赵政和剥开心果剥累了就叫于多鱼,“朕怎么感觉朕在哪里都被嫌弃?”
于多鱼:“陛下您多想了,您要是去王婕妤、路宝林、孙充媛她们那里,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句话让赵政和的自信又回来了。
“看来真是朕想多了。”
赵政和看了看天色:“时辰差不多了吧?”
他起身往内室,“朕去叫杳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