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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是拒绝了?”

若非拒绝,他也不会特意拿来说。

赵政和:“自然。”

“哦,对了,皇后说既然明年不选秀,那把大家的位份提一提,杳杳你看呢?”

“这事陛下和皇后娘娘决定就好了。”兰惜道。

赵政和无奈道:“朕还寻思着你跟江嫔关系好,不得帮她说说话?”

想到江嫔兰惜也笑了,“江嫔不在乎这些,与其提位份不如给她送些能做菜的稀少的食材。不过能提位份自然更好。”

赵政和想了想道:“我再想想吧。”

......

大概是皇后向陛下提议给众人提位份的事情流传开了,最近皇宫个个都喜气洋洋的。

然而这一等,等到了十二月,皇帝的生辰了,也没见赵政和再提提位份的事情。

因为不是整寿,所以赵政和没有大办,照应是皇后操持,皇室中人一起办了个宴会就结束了,朝臣一个都没有请。

今年兰惜没有给赵政和送泥雕,送了一幅自己画的画,提前送的,她画得不好,所以只画了一个背影。

当时赵政和看到那个背影人就傻了,这但凡换个人送赵政和都要问画的什么玩意儿,换成了兰惜他便高兴地收起来了。

虽说只有皇室中人,但是人也不少,毕竟皇家也有亲戚的,赵政和的亲兄弟没有,但是他的叔伯堂兄弟不少。

歌舞也是不能少的。

兰惜吃饱了看歌舞就昏昏欲睡,但是提前离席又不好,只能忍着瞌睡听那些宗室的吹捧赵政和。

时不时的还要应付来吹捧她自己的女眷。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散场,赵政和和兰惜一起回的景泰宫。

途经荷枫亭,兰惜突然想坐秋千了,便拐了进去。

赵政和抬手制止了跟着的人,他自己跟在兰惜身后亲自推她。

于多鱼带着一帮人就站在既不打扰兰惜和赵政和,又能随时注意到二人的地方。

今夜倒是星光闪烁,月亮高悬,映照在自己被清理过残荷的湖面上,别有一番趣味。

“杳杳坐稳了?”

兰惜应了一声,感觉身下一空,人晃到了空中,风有点凉,打在脸上,兰惜却只感觉畅快?

她正想让赵政和再高点,听见前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后宫所有人竟都成了摆设。皇后娘娘也是糊涂鬼不管事儿的,不劝劝陛下雨露均沾。陛下也是偏心眼子的,成日里就往景泰宫跑。要我说,前朝那些大臣也是好笑,这催陛下选秀有什么用?那人选进来陛下不宠幸,还不是一样的独守空闺?”

“才人,您噤声,这话哪能说的?”

身边的小丫头显然很是害怕,不住的劝慰主子,可惜她主子就不是个听劝的,更加放肆了。

“陛下能做还怕别人说?既然景泰宫的那位是他的心尖尖,何必再叫别人进宫来毁了一生。为了景泰宫那妖精祸水,陛下是连子嗣都不在意了,景泰宫那位生不出来陛下也不在意,一心一意就守着她。

陛下百年后也不知有没有脸面见先祖。要我说,皇后也没比我们好哪去,干脆让皇后也下堂给那妖精腾位置算了。”

这话显然暗处的人不知道憋了多久了,连个磕碜都不打就秃噜出来了。

秋千停了下来,兰惜想着暗处的大概是许才人了。

毕竟如今宫里总共就两个才人,脑子不太好使,能说出这番话的,舍许才人还有谁?

赵政和显然也想到了,但是他不能忍,说他就罢了,知道兰惜是他的心尖尖还敢说,那简直是活腻歪了。

“去给朕把暗处的人揪出来。”赵政和怒道。

时刻关注这边情况的于多鱼自然也听到了那番话,心里怒骂简直是大好日子找死,手一挥,跟着的人就围着去抓人了。

暗处的人显然听到了赵政和的声音,一下子哑声了,随即就是奔跑的声音,显然也知道说了这话被赵政和抓到了没好下场。

但是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娘娘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么多内侍和侍卫的围捕?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人就被提溜到赵政和和兰惜前面了。

正如兰惜所想,正是许才人。

如今她狼狈极了,一身特意打扮的华服因奔跑拖曳在地上沾染了泥土,头上首饰也歪七扭八的,头发上还沾了些枯叶,大概是跑的时候往林子里钻了。

看到自己和赵政和,许才人那身子就一直颤抖,她身边的婢女也如是。

赵政和哼了一声没说话,拽着兰惜往景泰宫去,于多鱼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人押着许才人跟着去。

景泰宫的宫人看到被押着进来的许才人一脸诧异,正要讨论,被香梨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管好你们的嘴,否则舌头就别要了。”香梨冷冷道。

霎时间,所有人嘴里的话都憋回去了。

赵政和坐在正厅上首,兰惜坐在他旁边。

正中间跪着许才人和她的婢女。

许才人脑袋嗡嗡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别那么嘴贱了。

石榴给二人斟茶,兰惜刚好渴了,小口小口喝着。

赵政和拿着茶盖拨弄着茶叶。

婢女春情抖着身子轻轻拽了拽许才人的衣服,提醒她想办法。

许才人那脑子要是此刻能想到自救的法子,刚才那番话就不会说出口。

她遇事第一反应就是流泪,一边流泪一边哭喊:“陛下,妾错了,妾不是有心的,妾就是今日喝多了胡言乱语了,陛下您饶妾这一回,陛下……”

“啪——”

上好的青花瓷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茶叶掉在地上,茶水在地上蔓延,中有茶水溅到许才人脸上,许才人一下子噎了声。

兰惜无奈地看了那青花瓷茶盏一眼,上次就摔了一套细白瓷的了,赵政和这个败家玩意儿。

“说,你继续说。”赵政和看着许才人道。

许才人又想哭又不敢出声,忍声吞气的样子活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不是很能说吗?你说啊!”一声怒吼,许才人差点吓跳起来。

呜咽着爬过来抱住赵政和的大腿:“陛下,您饶了妾,妾真的再也不敢了陛下,求求你了陛下——”

此刻她哭得伤心,若是真饶她这一次,想来她下次确实是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