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情的老张坐起身,秀芬背后手掌摸着丈夫的脊背。
“你不是说给人送礼了么?送了啥?”
晨起之时,龙头高抬,撕开牢笼,似要冲破云霄。老张强忍贪念,转身手掌摸在秀芬手背,沉闷的声音传来:
“他是穷人出身,虽说现在已成了蛟龙在渊之势,但必然知我用意。我把家里的咸菜送了一罐。”
秀芬哭笑不得,轻微在丈夫手心滑过,就像蜜蜂采蜜,蜻蜓点水。老张看看墙上的挂钟,翻身而上。
秀芬忍不住提醒道:
“上班去吧,时间不早了。这事晚上好不好?”
蛟龙已经探头,岂会甘愿被束缚,老张沉闷不语,但随着身体的律动,秀芬捂着嘴随了他的心意。
良久后,老张起身穿好衣服去了警局。如今的老张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局长也想搭他这条线。去不去都可以,但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自从被升为大队长后,老张真体验到了权利的好处,不说其他,就连之前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看门老头,现在进出之间都是笑意相迎。
老张卑微了十多年,也算是一朝站起来了。
翻看着桌上的报纸,老张微微一笑:“这么闹腾,还得是你啊,但你到底求什么呢?”
报纸上赫然是写字楼的竣工验收,林东颇有时代潮流的设计,加上文人的编辑。下面的篇幅就是九原工程的图文。这不就是变相的讽刺吗?
林东这边早上醒来,想起还有个事得做。随后慌张的出门。走到半路的林东一拍脑袋,喃喃道:
“我真傻,欧阳小妖精是第二节课才要我补课,我现在去不是纯纯被折磨么。算了,先去吃点东西。”
欧阳雪在楼道里等了半天,等待最是磨人。她以为林东会像上次一样早早的第一节就陪她上课。哪料到老师都教室了,楼梯口也没有他的身影。
在餐厅的林东喝着粥,吃着包子,好不惬意。在教室里的欧阳雪,有点嗔的想找人欺负欺负。本就听不懂老师的方言,再加上对林东没来的失望,心里乱七八糟的,啥都没听。
吃完饭的林东散步去操场,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一念至此的林东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父亲的病。
上一世的父亲是两年后查出来的,但病这东西赶早不赶晚。心里盘算一番,决定假期去医院看看。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欧阳雪结束了胡思乱想,站在楼梯口,眼神里面怒火在灼烧。嘴里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
“姓林的,你今天敢不来,你就死定了。你真死定了。”
来开操场走在林荫小路的林东有点疑惑别人对于深秋的描述,什么金秋硕果累累,他只看到了满地的枯叶。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林东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走到楼梯口的林东看着欧阳雪蹲在门口,头埋在双膝里。似乎是疲惫的模样。
“咳,欧阳雪,你不会昨晚偷汉子去了吧?干嘛这么累。”
本来快等的睡过去的欧阳雪瞬间抬头,眼眸一亮,紧接着怒火心中起,气呼呼的冲着林东喊道:“你才偷汉子,你全家都偷。你死哪去了?害我白白等这么久。”
“啊,我这不是昨天太累了,今天稍微休息一下嘛。我们之前说的第二节来,我又没迟到。”林东十分不解欧阳雪的怒气从哪来。
“对对对,你说的对,你可好了,你做啥都对。”
“怎么了?我这被你劈头盖脸的数落也得知道原因吧?”
欧阳雪给他的回应是转身进门,咣当一声门被甩上。
林东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打开门坐在欧阳雪旁边,欧阳雪气的趴在桌子上抽泣着,此刻的林东还管做错没做错。手掌轻轻拍着后背。
声音温和道:“好了,别哭了。你说说哪里不开心,下次我就注意了。”
周围的同学一脸鄙夷的议论着。
一女生手指指着旁边男生说道:
“看见没?这才是你们男生,也是你们认错的态度。”
男生委屈的看看林东,再看看面前的母老虎,尴尬一笑道:
“我不会的,打死也不会惹你生气。”
林东抚慰之时,突然走神了,手掌触摸到一酥软之物,可他还不自知。随手捏了捏。欧阳雪此刻表情怪异。一脚踩醒在神游的某人。
林东的手还没抽回,就被欧阳雪握住,接着几个牙印直接烙印上去。
“疼,疼,疼。我不是故意的。”林东哪还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欧阳雪依旧没有松口。
林东闭着一口气,强忍着疼痛。看热闹的一堆情侣还在喋喋不休。
“姐妹,咬死他?”
“对,咬死他。”
这时的欧阳雪才松开林东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林东: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来就不来,来了就欺负我。呜呜呜。”
林东一时间心如乱麻,每一声哭声都在叩着他的心门。叹口气后,声音温婉的安慰着:
“对不起,我的错。”手掌轻轻摩挲着后背安慰着。
欧阳雪许是哭累了身子一歪,倒在林东怀里。林东虽觉得这个姿势别扭,但还是一动不动。苦笑一声,怀中的美人时时刻刻就是折磨。
紫鼠这几天的动作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先是前几天报道九原工程利国利民是好工程,接下来就是背刺九原工程。直接把写字楼推上巅峰。
有心人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阴谋味了。该战队的人都犹豫着,官场站错队那可是轻则不被重用,重则踩缝纫机。
政府机关的办公室内,市长冷哼一声:
“刘秘书,这种小把戏真以为可以踩着我的政绩上位?笑死,虽说快再次选举了,这种登不上台面的手段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秘书附和着市长点点头:
“姐夫,之前在警队的人被开了,据说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背后之人没露面,但露面的是熟人。”
“奥?是谁?”
“那个燕大的学生,林东。我不明白一个穷苦出身,为何这么跳,我查了很多资料,感觉前段时间的紫鼠报社好像是他的。”
市长眼神里面透着寒光,随后微微一眯:
“大学生还是燕京大学的,还是满分状元,动不得。只能让他蹦哒,再说上下已经打点好了,今年市长还是我。”
刘秘书附和道:“那当然,姐夫手可通天。区区一个蚂蚱,怎可进了姐夫的眼睛。”
对这个小舅子的马屁,市长还是很受用的露出笑容:
“今晚,知道吧。安排一下。”
刘秘书点点头后离开。
金钟看着桌上的报纸,嘴角开始勾勒一抹常人不懂得笑意,转头望着窗外:“终于动手了,这一手屠龙之术若非提前与我打过招呼,我也得认为是为了宣扬你的写字楼。”
金钟转身穿好衣服,出门拜访岳父。
在一处僻静之处,金钟敲开门,岳父的桌上赫然是那份报纸,只是不是一份。而是好多张。
“岳父,您看我是不是机会来了,要不要走动一下?”
老头没回应,只是捧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后,轻轻放下:
“这个环节,做不如不做。送钱?有命才拿。暗流涌动的局势,就先作壁上观。这人有点意思,我开始期待这事导火索在哪?”
金钟闻言有点急促道:“可机会错过就。”
老头只是远远瞥了眼,金钟就闭上了嘴。
“我在位这么多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心里没数?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你还是个厅长?静中藏争,稳中藏急,忙中藏亡,忍中藏刀,所以不争就是最大的争。”
金钟站在原地思索着老头所言。随后老头摆摆手,金钟离去。
老头良久后轻笑一声:“这么小的年纪,心不小啊。竟然想控舆论。”
若是林东在此,必会震惊。因为这就是林东的意图。官谁都想做,谁也能做,但会不会背刺?所以唯有手握利刃,才可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