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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烧烤吃过了,白凝薇就独自往凉亭上去,合子跟在身后。

“太后,您小心脚下。”

合子时不时小声提醒着。

白凝薇觉得无奈,自己虽然被人称作太后,却正是青春年华。

合子天天提醒她这里小心,那里小心的,没得把人叫的老态龙钟。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即便是她,有些时候,也没法和规矩抗衡。

总不能让她下令所有人只称她为娘娘吧,这样会显得太轻浮。前朝的人还不知道在心里会怎么编排她呢。

正想着,亭子已经到了跟前。

她却脚下一滑,就要歪倒。

身旁伸出一双手将她半托半抱的稳住了。

“这位小姐,注意脚下。”

带着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是陌生的声音。

不等合子发作,怒斥来人,白凝薇先止住了他。

白凝薇再转头看去,是个身材高大,眉目舒朗的男人。

上好的样貌和矜贵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家中重点培养出来的。

“你叫我小姐?”

男人不明所以,看似不明白她在疑惑什么。

虽然这么叫她,她是挺高兴的,但白凝薇也不忘看了一眼脚下。

一颗被踩烂的小果子。

也不知是真的巧合落在这里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合子看着地上的烂果子,心下却已有了判断。

一群狂蜂浪蝶,在爷爷面前还演上了。

偏偏太后给了他眼神,急的他想开口而不能。

都督,你今天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而白凝薇已经在凉亭坐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和安久一般高,书卷气挺重的;没有安久那样的宽肩窄腰……

男人被白凝薇打量的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大哥,原来你躲在这,让我好找。”

来人正是田齐,进了亭子,看到白凝薇,他顿时愣住。

原来太后果真如母亲所说,是个美人啊。刚才在宴席上,距离太远,让他看不清楚。

“啊,不知亭里还有别人,冒犯到了姑娘,得罪得罪。”

田齐收了浪荡轻狂的样子,对着白凝薇做了个平辈礼,是一副风流却不让人反感的姿态。

白凝薇挑挑眉,这一个两个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叫的人心里很受用。

“谈不上得罪,小公子无需多礼。”

.

凉亭里,田家两个兄弟,和白凝薇坐在一处。

这多少有些于礼不合,不过今日本就是宫里的相亲宴,加上这里偏僻无人。只要当事人不觉得尴尬,也就没人会觉得不合礼数。

“所以你们二人是田士郎的儿子和侄子。”

“对啊。敢问姑娘是哪家的?”

对于田齐大咧咧的提问,白凝薇笑而不语。

田辉却突然站直身体,对着白凝薇深深一拜。

“微臣有眼无珠,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太后。”

田齐立马做出一副吃惊状。

“哥,你在说什么?什么太后,这位姑娘……”

说到一半,他好似恍然过来,直接跪了下去。

“草民见过太后。”

白凝薇没第一时间叫起俩人,看着俩人恭敬垂下的头颅,一时也拿不准这兄弟是不是在演双簧。

“起来吧,今日本就是叫你们来玩的,也不用太拘束了。要是觉得这里冷清,就去湖边,那里在烤鱼。”

虽然白凝薇开口赶人,但是田家的两个兄弟谁也没动。

“微臣不爱热闹,若是打扰到了太后,微臣现在就离开。”

“草民是来寻哥哥的。”

白凝薇笑着摆了摆手。

“本宫不是霸道的人。那你们兄弟俩玩吧。”

说完起身走人。

直到白凝薇的身影完全消失,田齐才讥讽的开口。

“大哥从五岁开蒙,学的都是孔孟之道,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怎么一朝也和弟弟起了一样的心思。”

田辉看着白凝薇消失的方向,淡淡的说。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看大哥这装糊涂的本事,和大伯学的是十成十的像。难道不是因为看到太后往凉亭来,你才绕道后面先一步到了这里,制造偶遇。我在大哥的身后,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田辉被说的耳朵一红,语气却依旧平淡。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荣光。”

.

“给都督请安。”

安久踏着夜色一回到宫门口,就见到了小骰子。

“什么事?”

小骰子是安久在宫里服侍他日常的人,一般没事不会在宫门口等他。

小骰子是个有些憨傻的,得亏他跟了安久,并且安久没嫌弃他总是反应慢,所以在宫里日子混的还不错。

“合子公公让我传话,说中午太后娘娘钓鱼,赏了起居舍人汪大人一串禁步。”

小骰子不识字,有些事合子想通过他转达就只能口口相传。

只是原话是,太后拿出禁步做钓鱼比赛的彩头,汪大人赢了。

经小骰子这么一说,就变了味。

安久听到白凝薇钓鱼,赏王文清禁步,很不解。

这明明是两件毫无关联的事,为什么要凑到一起说?

脑补是个好东西,安久很自然的将自己代入到了钓鱼的现场。

薇薇钓鱼,吃不住劲需要有人帮忙,于是王文清从薇薇身后搂住了她,两人四手交握,身躯相贴,合力将鱼钓了上来。

为表感谢,薇薇摘了禁步赏赐给了王文清。

自觉将两件事合理的联系到了一起,安久的双眸黑云翻滚,隐隐的杀气溢出。

吓的迟钝的小骰子噤了声。

薇薇的禁步大多是一对儿的,那岂不是说现下俩人一人拿一条。

多么暧昧不清的凑对,安久不用想都能猜到王文清拿到赏赐时的嘴角有多得意。

越想越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闷闷的抽痛。

安久双拳不自觉的握紧,就连左手还没痊愈的伤也不顾了。

手心传来钻心的疼,让他冷静。

他就知道王文清不是个好东西,这感觉就好像被偷家了似的,气的他恨不得王文清就在眼前,自己好去撕了他。

人肯定是不能立马动的,毕竟没有任何理由支持自己这么做。

薇薇要是因此猜到自己的妒忌和占有欲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东西凭什么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安久不愿意。

“都督,你怎么又走了?”

小骰子看着往宫门外走的安久,一脸不明所以。

再过一会儿宫门就要落锁了,都督今晚是不回宫了吗?

那他是不是可以找人赌两把去了,嘻嘻。

安久是骑马来的,行宫这边骑马比坐车快。而他不久前才和王文清的马车碰到过。

只要他速度快一点就能赶在王文清回府前拦截他。

只是自己要怎样才能把那条禁步拿回来呢。

掏银子买?还是威逼利诱?

马蹄声阵阵,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安久就看到了月光下摇摇晃晃的马车。

车厢里,王文清正借着月光欣赏着手里的禁步。

莲花纹的玉雕下缀了珍珠串的璎珞,整体三青色,缀在太后深色的常服上,提亮点晴显得整个人不是那么的慕气沉沉。

王文清将珞子捧到鼻端,轻轻嗅吻,一股淡淡的沁香扩散开来,直达肺腑,让他舒适的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

安久骑马,放慢了速度,从后面追了上来,直至和马车并驾齐驱。

透过窗帘的缝隙,他就看到了王文清的轮廓。

即便没有光照,车厢里黑暗,但是玉石禁步的反光,让他依旧能看出那龌龊变态的举动。

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安久猛地侧身单脚挂在马背上,伸出胳膊,从车窗插了进去,瞬间夺过了那个禁步,重新又坐回到马背上。

大晚上的,王文清面前突然长出了一条黑漆漆的胳膊,吓的他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哪里还会注意到自己的东西被抢了。

驾车的车夫此时也发现了安久,大喝一声。

“什么人?这是起居舍人汪……”

不等车夫说完主子的名号,安久已经抽了一把马屁股,掉头加速往宫门跑去。

只蹦给车夫一嘴的泥沙,和一个吓瘫了的王文清。

“鬼啊!”

“抢劫啦!”

两人的声音同时高声响起,吓的旷野上栖息的鸟哗啦啦飞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