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结了,几人终于找到机会问问关于古镇的情况。
“老板,咱们这个古镇有没有什么必打卡的景点?庙宇宫观之类的。”谢缇问。
他想的简单,门派嘛,肯定得有个聚居地,既然张导说这个武林门派和古镇有关,那说不定就跟武当、少林什么的一样,哪间庙里的师父们就是门派弟子。
老板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茫然地摇摇头,“没听说要盖什么庙啊……”
“那店呢?镇上有没有那种特别出名的老店?”贝乐又问。
老板迟疑,“老店不少,但要说最出名的那估计就是纸笔了。”
“纸笔?”
“云山毛笔和云山宣纸你们都听说过吗?”老板娘热切介绍道,“我们云山古镇啊刚开始就是做纸笔起家的,但凡来我们镇上的游客大都会去体验一下它们的传统制作工序。”
这年头虽然画毛笔画,写毛笔字的人不多,但云山毛笔和宣纸却在星际中依旧享誉盛名,是文人墨客们推崇的另类“奢侈品”。
“应该就是它们。”薛元思道。
这年头综艺节目都要体现点文化经济价值,融入点文化属性都是老套路了,云山纸笔这么好的点,张导怎么可能放过?
几人一合计,决定就往纸笔的体验工坊去。
老板娘站在门口朝外指了指,“喏,你们往那边走,走到尽头过了桥,再沿着廊亭走一段,就能看到纸笔工坊的招牌了。”
老板夫妻不知为何对他们格外热情,几人和他们合了照,连声道谢之后才告别离开小店。
老板娘刚才指的是街尾方向,顺着街道看过去,的确能看到一座供人通行的小桥。
几人一路往目的地走,沿途说说看看。
兴许是因为在拍节目,好几个店家都跑到自家小店的门前张望,见他们路过时,纷纷招呼他们进店。
汤哲朝其他人小声嘀咕:“这些老板都怪会做生意的。”
流岚但笑不语。
走过小桥,穿过廊亭,纸笔工坊的两竖招牌就彼此挨靠着远远立在那里。
越往工坊靠近,长廊墙上挂着的书画就越多,仔细一看,竟然都是名家作品。
贝乐指着其中一幅,说:“你们看,这画上的字好像是关于云山纸笔的介绍。”
薛元思闻言提醒:“仔细看看,上面说不定会有线索提示。”
几人看得更加认真了。
姚惗站在一幅前,忽然开口:“……东川先生。”
几人闻言一愣,纷纷凑到近前,却怎么也没看到“东川先生”四个字。
“你从哪儿看出来是东川先生?”谢缇撞了撞他肩膀问。
姚惗面无表情,板直道:“看行笔,看字风。”
“不能吧。”汤哲伸手数了数,“这里可至少得有二十幅字画,要全都是东川先生的作品,那得值多少钱啊?”
这些钱虽然对在场几个娱乐圈里小有名气的人而言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已经算得上是不小的数目了,能这么大喇喇挂出来?
“也许只是别人的模仿之作,不是东川先生真迹。”薛元思说。
“说不准。”贝乐道,“你们忘了?这里可是云山纸笔的发源地,受书画名家们追捧,能弄来几幅东川先生的随笔也不奇怪。”
姚惗颔首,“这些作品虽然没有署名,但的确不似作伪。”
姚惗作为他们之中少有的接受过书法教育的人,由他说出的这番话格外有说服力。
汤哲“嘶”了一声,“他们挂这就不怕被人偷?”
“署名都没有怕什么被偷?”流岚满不在乎地甩甩手,“再说了,不过是几幅字画,没了再画就是。”
说完,他没给那些所谓的名家作品留下眼神,径直往前走。
“……这就是资本家能说出来的话吗?简直壕无人性。”
谢缇几人咬牙切齿地跟上。
两边工坊的门都大开着,里头能看见两三个正在体验纸笔制作的游客。
应该是节目组的人提前知会过,工坊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礼貌地将他们迎进院里。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节省时间,分头寻找线索。
流岚和姚惗、贝乐一起去了制笔工坊。
工作人员没有厚此薄彼,安排他们和其他游客们一起在院里整理毛皮,学习卷制笔芯。这样的体验在联邦其他地方很少有,姚惗和贝乐都表现得很有兴致,眼睛直盯着手上的兽毛,手上功夫不停。
贝乐本以为自己从小打的散工多,手脚动作快,应该是最能干活的,谁想扭头一看,他才卷完一根笔芯的功夫,流岚就已经把好几支外层的毛皮都包好了,这会儿正握着小刀剔着笔尖,手法娴熟得完全不像是初学者。
有流岚这个外挂一般的存在,三人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工作人员把一个小木盒递给他们。
看到木盒一侧挂着的节目LoGo吊牌,他们才确定找对了地方。
工作人员解释道:“这里头是工坊老师傅亲手做的毛笔,最适合拿来做见面礼礼。”
听他的意思,这盒毛笔就是让他们带去这次要拜访的门派的,可是他们现在连门派在哪儿都不知道。
贝乐试图追问,只可惜这名工作人员知道的也不多。
无奈之下,三人转移阵地到了制纸工坊。
谢缇三人这边进度明显落后,前一波体验的游客都已经打包好宣纸离开,唯独剩下他们还在那里和料浆池子奋战。
见流岚他们已经完成,汤哲头疼得泄了口气,“不行了,这也太难了,我捞出来的纸浆一点都不匀!”
薛元思倒是勉强压出了几张,只是对比起工坊员工们的成果,他做出来的纸明显有很多瑕疵。
谢缇已经和手上的纸帘杠上了,咬着后槽牙说今天非要把这张纸做成功不可。
眼见他要再一次把纸帘放入池中时,流岚一把抓住了纸帘边缘,引导他用合适的力度将纸帘滑入水中,晃动两下之后,一张薄厚均匀的湿宣纸诞生了。
“成了!”谢缇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刚才一直没发表过意见的工作人员竟也开口表扬了他们。
贝乐惊叹:“岚哥,你这是天赋还是瞒着我们提前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