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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居然是你?”

王贲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他手持马鞭训斥道:“李信,你是后军主将,责任重大!怎可擅离职守,冲撞御驾,可知我大秦军法无情吗?”

从王贲真实的内心来说,对于曾经担任过自己副手的青年将领的观感是复杂的,一方面,欣赏其勇猛善战、不惧生死,能够得到士兵的拥戴。

另一方面,性格桀骜不驯、用兵冒进的风格又与自己、父亲的策略完全相悖,始终存在某种警惕和反感,担心一不小心就让他将天捅了一个窟窿出来。

因此,在掌握了秦国军权之后,王贲就刻意的将李信闲置,并且有意将其调往平安之地担任郡尉,再将其直属的三千部曲分散安置,消除隐患。

这次东巡若不是陛下问起李信何在,就连后军主将都轮不到他,想不到还是出了乱子!

王贲是灭国之战的主将之一,身上自有一股伏尸百万的强大杀气,当今秦军上下无人能当其一声怒喝。

众人无不心中惴惴,就连跟随李信而来的三百精骑也面色大变,大有惊惧之色。

李信却是丝毫不惧,他心里想的是:老子是从未来穿越而至,已经死过一回了!莫非你王贲还能真的在御驾之前射杀大将?我料你也不敢!

这一点他可是料错了!

上将军手握戍卫御驾的重权,若真要翻脸,完全可以先斩后奏!

万军之中,尽管被重重包围,无数戈矛如丛林一般密集,弩机的箭头也在闪烁着不详的寒光,李信却神色自若,拱手道:“上将军此言差矣!末将冒昧前来,是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陛下!”

“李信,莫要以为陛下一向对尔宽容,便恣意放纵,须知单冲撞御驾这一条罪就足以让你这数百人,个个人头落地!”

王贲素来便看不惯他,此刻见他丝毫没有悔意和退缩,还妄想要面见陛下,黑脸一沉,将右手举了起来。

熟悉他的将士都知道,一旦他将右手放下来,那就是万弩齐射,绝不留情!

“上将军且慢!”御驾之中,一匹骏马疾驰而出,正是担任内史的蒙恬。

说起来蒙家与李信的关系倒还不错,彼此都是将门,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更是在灭楚大战共同面对过失败,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更重要的是,王家在秦军中的势力如此之大,蒙恬想要取而代之,就需要够分量的盟友,而眼前桀骜不驯、敢于正面硬刚王贲的李信就是最好的选择。

“上将军,李信将军屡经战阵,绝非不知轻重之人,不如听一听他想说什么。”蒙恬向王贲拱手道,“若是虚言、妄言,再下军令不迟!”

王贲斜着瞄了一眼这个面目清隽的陛下近臣,虽然不满,但还算是给了个面子,点了点头。

王贲如铜浇铁铸般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来,只是用如鹰隼般凶狠的眼神瞪着李信,沉声说道:“看在内史的面上,本将给你个辩白的机会!”

“上将军、内史大人,末将得到确切的消息,此地有刺客埋伏,意图行刺陛下!”李信没想到王贲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倒也不敢怠慢,拱手禀告。

“大胆!竟敢如此妄言,乱我军心!”

王贲闻言暴怒,虬髯曲张,御驾的安全由其子前锋将军王离负责,而李信此话分明就是指责他有亏职守。

“本将念你往日颇有微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暂且退下,容后问罪!”

在王贲决绝的目光之下,李信丝毫没有悔意,他心中急躁,便口不择言道:“陛下面临险境,而你竟然视若无睹,枉为上将军!”

他倒不是自己寻死,而是盼着这喧哗之声能够惊动陛下,让他有所防范。

此言一出,却彻底激怒了性情暴烈、在秦军之中说一不二的王贲,右手一晃,当即就要下令格杀勿论。

而蒙恬也没想到这李信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挑战王贲的权威,这是以下犯上。

再加上冲撞御驾这个重罪,他即使想要劝说,却也无法开口,急的满头大汗。

埋伏许久的巨汉已经将铁锥举至胸前,运气已毕,双膀肌肉再度膨胀了一圈,似是有千斤之力,目光死死盯住刚刚不知为什么停下来的二号车驾。

他在等待,等待着最后的号令!

一队秦国骑兵突然冲乱了阵型,随后被团团围住,似乎还发生了争执。

张良本来还想再观察一下,再决定出手时机,但是在天眼通之下,他分明看到李信的马鞭朝着自己的方向指了一下,口型说的正是“行刺”二字!

难道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张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近乎透明。

王贲背对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此时绝对不能等护驾的秦军反应过来,于是他当机立断,大喝一声:“砸!”

等了许久的巨汉终于等到了号令,百余斤大铁锥慢慢开始盘旋转动,由慢到快,越来越快,直至脱手而出!

空中陡然出现了一团漆黑的幻影,发出了摄魂夺魄的尖啸之声,如同收割生命前的死神呐喊。

王贲的手将落未落之际,本来已经满脸绝望的章邯却突然眼前一亮,指着空中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铁锥大喊道:“有刺客!”

其实不用他喊,王贲也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气和呼啸之声,以他身经百战的敏锐,知道必然是有人进行了远距离重物的攻击,攻击的目标就是陛下的车驾。

“保护陛下!”

“保护陛下!”

反应同样敏锐的还有蒙恬,立刻调转了马头,举手高喊。

问题是在于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多少人知道陛下在哪辆车内,一时之间场中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大铁锥已经距离二号车很近了!

那正是嬴政的车驾!

中车府令赵高虽然胸中有丘壑,下笔能为范,心中有秦律,但却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如荆轲行刺之时喊出那声至关重要的“王负剑!”

在场只有一人提前知道会发生这一切,并且做好了准备!

飞将军李信!

他比章邯更早看到远处的大铁锥,反手就将背后的朱红色大弓持于手中,闪电般的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金光闪耀的箭,搭上了弦。

这张弓绝不寻常,叫做震天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