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星说：“我不管你俩是谁的关系。你俩往我身上泼屎我叫你俩吃屎。”
申世秀低下头说：“我们错了请你给我们个机会。”
“你俩在售票室打架传到了马镇长耳里。我凭什么帮你们背黑锅。你们回家想好了来找我。”
江小花出门被申世秀拉过来摁在地上揍。王上星赶来门前看见两个女人在地上打滚。十二个女职工站在一边看热闹。申世秀一声不吭是个狠人。江小花不停大叫造势。她没有申世秀力气大。申世秀骑在她身上撕破她衣服吓得她叫救命。
杨丽娥准备上来帮忙。胡秀善手里的拖把打向她。她退后几步手指胡秀善叫道：“你清洁工敢打我正式工。”
“打你不如捅死你干净。”胡秀善扔了拖把。掏出一把刀子。吓得一群女人后退。胡秀善对她们叫道：“我喊一嗓子来几百号煤黑子整死你们。”
这话吓住王上星放过她们。王上星叫申世秀回去岗位深刻检讨自己。王上星叫江小花去打扫公厕三个月。
“她凭什么回去岗位。我凭什么打扫公厕。”
江浩擒住小花去了他办公室。江浩喊叫小花不委屈是给门外人们听声。
江浩关了房门。小声说：“申世秀是马占粮亲戚。申世秀舅舅是市里官员。申世秀前夫是高跃跃把兄弟大乔。你不能说出去。”
江小花吓傻！
“你事闹大了领导开除你。”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王上星刚对我说的。你好姑娘和煤黑子搅合一起能有你好啊。”
“我看不惯她戴块新手表到处显摆。”
“来几百号煤黑子你怎么应对。他们没文化不懂法。勺子村人敢杀人。胡秀善出门带着刀是勺子村规矩。”
江小花低着头抽泣着只能认倒霉。她走去休息室发现人们躲着她。只有许金金和杨丽娥亲近她。杨丽娥提醒她日子长着呢申世秀是外地人。她这人没脑子不记吃不记打。
火车站官兵和汽车站官兵逢人必查包裹行礼。一些工作人员是便衣刑警负责调查昭王墓文物抢劫案。
姜红中送妹妹上学被六个小兄弟模仿。他们一起送妹妹来了校门外待到上课铃声响起才会离开。
小中清楚自己做了他们大哥是因为姜树人是土匪头子。镇里戏班子专门创作一台戏传播姜家土匪罪行警示大众。小中只有十岁已经懂了土匪后人惹人讨厌前程堪忧。
论爬树掏鸟蛋赵志云是高手。论下河抓虾摸鱼洪达飞是高手。论打架刘大海和马兴是高手。论能说会道田宝和孙东强是高手。论皮肤白全镇小中皮肤最白。人们说小中皮肤白随了妈妈。其实人们不知道小中是个被拐儿童。小中是南方人。两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到勺子村姚家。他四岁那年养母病死。养父另娶了一个女人。养父把他寄养在姑姑家。姜武是他姑父。
姑父为了避免人们说闲话认了他是儿子。他七岁那年妈妈车祸死了。爸爸又娶了妻子带来一个女儿。
早晨下了冰雹雨。姜武出门时看见母猪用鼻头拱墙。姜武感觉母猪拱墙不是个好兆头。他提醒自己沉住气。
申世秀刷着牙走来里屋门外看见女儿躺在炕上睡觉。女儿下半身担在炕沿外。儿子给女儿穿上雨鞋。申世秀心想小中是个小大人。
姜红中拧了把温水毛巾给妹妹擦脸。妹妹喊叫他滚开。这其实怪不了妹妹。妹妹五岁前是富人家孩子。
申世秀站在门外刷牙看戏怪好看的。儿子把女儿背在身上。女儿倒头就睡气得申世秀呸了一声。姜红中害怕后妈冲他来的。
姜红中脖子里挂着妹妹的绿书包。一只手里拿着雨伞。申世秀推开家门看着儿子单手熟练撑起雨伞。她在女儿屁股上扭了一把。女儿抬起头啊一声接着倒头就睡。女儿没心没肺气得申世秀咬牙。
姜红中看见猪食盆光了。姜红中心想小水姐在时候不用他喂猪。人们说天下后妈一样坏我看是真的。
申世秀大叫：“你方老娘生不出儿子你赶紧滚蛋。瞧你个死德行才七岁懒成啥了。”
姜红中推开院门走出去说：“我以为是我方的你妈生不出儿子。原来是你方的你妈。”
“老子不想上学烦死了。”
“你读两年书了不能半途而废。我姑姑的儿子是学霸。”
“我想学唱戏。九元戏子是一绝。九元土匪是一绝。你当土匪。我当戏子。咱俩绝配。”
“你昨天吃了雪糕别磨人了你下来走。”
“我往哪走啊地上都是水。”
“我背你走过去两个小时你迟到了。”
“那破学校迟到等于早到。”
“你胡说八道被老师听见修理你。”
“我不是读书的料。我长大了嫁给有钱人。”
“东城有钱人多。东城人齐心。野滩人下手狠。”
“我长大了嫁给富俊硕。他是富兰香的亲弟弟和我是同学。他当我面吃方便面居然是干吃。他咬一口嘎嘣脆往死里馋我。我想变成鬼子给他一刺刀。”
“现在严打土匪。”
“我不是土匪。你是土匪后人。九元人都是土匪。”
“彩云说常珍娜和赵明媚最漂亮是不是真的。”
“彩云和赵明媚一样鬼心眼多。彩云不拍我马屁说明你爸没实力。”
“彩云拍谁马屁。”
“赵明媚啊是个胖妞。我承认常珍娜最漂亮。富兰香、金续香、秦贞贤也漂亮。”
“那破学校有这么多漂亮姑娘吗。”
“常珍娜是真的漂亮。别人漂亮是这里人口少。女人漂亮首先是皮肤白。我和你皮肤白。”
“俊东叔说东北女人白。”
“金续香是东北人。她家住在野滩。她在学校门口卖茶叶蛋。”
“茶叶蛋不好吃。”
“你吃不起说不好吃。你兜里没钱怎么哄妹妹。”
“我十岁不会赚钱。我爸说王大鱼塘发财。镇里只有王大一家鱼塘独门生意。”
“我来你家里没吃过一条大鱼。”
“大鱼在王大鱼塘。野滩里小鱼多。也有大鱼需要碰运气。”
“越活越好是人生理想。”
“理想是谁？”
“理想是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工作。”
“我长大了做厨子我想吃什么做什么。”
“哥。你的理想真好。我的理想是做客人。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你赚很多钱养活我。我们没有钱会被人欺负。我们没有钱一辈子离不开这个破地方。”
“比村里强多了。”
“你去一趟市里瞧一眼就明白这里破死了。”
“图市不远我打个盹就去了。”
“江北和兰天是大城市。你去时候带上我。我去吃碗凉粉。”
“学校门口卖凉粉。”
“味道不一样。”
“你想不想外公外婆？”
“我爸是个大坏蛋坐牢了我外公外婆讨厌我们。”
“你爸做了什么坏事。”
“我爸赚了很多钱被小弟出卖了。你长大赚钱了不能告诉别人。”
姜红中放下妹妹走路。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把小雨伞递给妹妹。
“这伞破的一点不配花姑娘。”
姜明美扔了雨伞换来一顿炸蚂蚱。她要求哥哥炸蚂蚱炸的咯嘣脆。
六对兄妹等在各家院门外等着姜红中到来。六个妹妹讨厌姜明美压着她们。她们合起伙来教训哥哥不许和姜红中玩。六个哥哥面对此事意见一致对外。
七个妹妹走在前边说着有钱同学的事。富兰香和常珍娜离不开她们小嘴巴。
七个哥哥走在后边说着今天去哪里抛食。姜红中说等雨停了抓蚂蚱。他们说抓蚂蚱没意思。姜红中说想去市里看一眼。他们认为七个人去市里最少需要五毛钱。没有钱去了市里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