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既不是姜枳替顾勉处理的伤口,也不是去医院处理的伤口,而是聂沉凛替他包扎的。
车开到一半聂沉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听说他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后便心中一紧:“怎么了?”
姜枳便捡关键的跟他说了下,最后道:“他不让我给他包扎,就只能去医院处理了。”
聂沉凛听说是顾勉受伤而不是自家老婆有什么不舒服后便松了口气。
心道算这小子识趣,还知道避嫌。
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道:“去什么医院呢,人多口杂的,让聂擎掉头回家,我替他处理。”
姜枳:“……你还会这个?”
聂沉凛挑了挑眉:“部队出来的,谁还能不会处理皮外伤了?”
“简单。”
姜枳一想也是,便朝顾勉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顾勉正不乐意去医院呢,见状立刻道:“那就麻烦聂总了。”
聂沉凛勾了勾唇:“小事。”
回到晷景庄园对上聂沉凛蠢蠢欲动的目光时姜枳是有迟疑过的,顾勉却完全不带犹豫的,直接跟着聂沉凛去了二楼书房。
这一去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就在姜枳都开始怀疑两人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两人终于出现在了旋转楼梯的一端。
只是不久前还看不出受伤的顾之勉显而易见的白了脸色,对上姜枳的目光便朝她虚虚一笑,欲言又止。
反观一旁的聂沉凛,精神饱满,神情自若,冲姜枳挑眉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姜枳:“……”
突然想到了每次办完事后的她自己和聂沉凛是怎么回事?
不太和谐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中,姜枳连忙给了自己脑门一下,阻止自己往越来越不可描述的方向想。
清脆至极的一巴掌,聂沉凛连忙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果然看到她脑门上多出了一个红印子。
一时又心疼又好笑:“想什么呢,怎么还打上自己了。”
姜枳有些心虚,干笑两声道:“没想什么……”
生怕他继续追问,连忙先发制人的问道:“倒是你们,包扎个伤口而已,怎么在书房待了这么久?”
剔除掉不干净的画面,姜枳的脑子总算转过了弯来,微微眯起眸子打量着两人:“你们背着我说什么了?”
聂沉凛镇定自若:“说了些你小学时候的囧事。”
“比如拿着剪刀叫嚣着要剪了男同学的命根子。”
“比如套体罚学生的数学老师麻袋。”
“比如明明能考满分,偏在考卷上画了八个王八,还在王八上写了学校教导主任和校长的名字,气得老师直接给你零分处理。”
“再比如……”
姜枳听不下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好好好,当我没问行了吧?”
聂沉凛顺势亲了亲她的掌心,配合的住了嘴,也没再追着她问为什么打自己。
只在姜枳看不到的方向,和顾勉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顾勉收回目光后便走到了姜枳身边,开口道:“答应傅箐雅帮她应付她父亲,我还得去一趟傅家,就不和你们一起吃晚饭了。”
姜枳皱起了眉头:“今天就要过去?”
顾勉微微颔首。
他知道姜枳不乐意参与到傅家和傅箐雅的事情中去,因此也没有跟她多说的意思,简单说了句“傅家主逼得急”后便告辞离开了。
*
深夜。
云雨过后,姜枳却没有如同往常般累的只想睡觉。
她趴在聂沉凛胸口,细白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胸口打着圈,在男人渐渐紧绷起身体时,咬上了他胸口紧实的肌肉。
不同于被推上顶端时失控的抓咬,而是故意的,带着气恼的撕咬。
聂沉凛痛嘶一声,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捞到了怀里,跟她脸对脸,眼对眼。
“生气了,嗯?”
姜枳轻哼一声不说话,稍一用力便挣脱他从他身上翻了下去,用屁股朝着他。
得嘞,就是生气了。
聂沉凛在心里轻叹一声,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下巴磨蹭着她浓黑的发顶,男人声线低哑,带着讨好的意味:“真没想瞒你,只是我答应了顾勉暂时不告诉你,总不能前脚刚答应他,后脚就食言了吧?”
姜枳就知道他们肯定背着他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她气哼哼的:“合着你俩是自己人,我才是外人?”
这话聂沉凛就不爱听了。
他捏着她的脸将她的脑袋转了过来,用力亲了亲她的唇道:“需要我证明下谁是内人谁是外人吗?”
姜枳眨了眨眼:“这也能证明?”
聂沉凛扣着她腰的手便顺势滑落,在姜枳的惊呼声中,他唇角勾笑:“够内了吗?”
姜枳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用力捶他胸口:“老流氓!”
聂沉凛动了动手指:“流氓我认,老不服。”
姜枳气息渐渐紊乱:“聂沉凛你耍赖!”
聂沉凛轻叹着吻上她的唇:“其他的先缓一缓,我只能告诉你,顾勉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他……”
想到那双只有落在姜枳身上时才会泛起涟漪的眼睛,饶是已经释怀了,聂沉凛内心还是一阵吃味,故意磨蹭着她:“他聪明着呢。”
姜枳轻轻喘气:“用你告诉我,我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了。”
这世上,能让她全心相信的有两人。
一个纪溪,一个顾勉。
嗯,那是以前。
现在又多了一个聂沉凛。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算久,但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却与日俱增,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便达到了顶峰。
她无条件的相信他。
哪怕有一天,这三人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愿意相信,他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姜枳胡思乱想着,却被骤然发力的男人打断了思绪。
抬眸间,她对上了一双酸意满溢的黑眸,幽幽道:“当着我的面还有空想别人,小阿枳,你长本事了。”
姜枳想说她哪就想别人了,她想的分明是他好吧?
可话没来得及出口便湮灭在了男人骤然强势的动作中。
他用行动告诉她,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想别人。
被抱进浴室的时候,昏昏欲睡的姜枳突然睁开了迷蒙的眼,盯着聂沉凛看了片刻后说出了没来得及出口的话:“没想别人,想的是你。”
聂沉凛胸腔鼓噪。
要不是人已经瘫软在怀里了,当真想再狠狠的要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