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亚久津从齿间轻轻吐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裹挟着满满的不屑与狂傲,在这密闭的室内网球场中悠悠回荡。
他的眼眸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此刻正翻涌着暴虐的暗潮,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紧接着。
他手中紧握着的球拍猛地发力,重重地抵在了地面之上。
“叮!”
这一声脆响,宛如一道惊雷在静谧的空间里炸响,瞬间打破了赛场原有的平静,那声音尖锐又突兀,直直钻进亚历山大·阿玛迪斯的耳中。
而后。
亚久津的动作毫无迟疑,整个人不但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反而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拖着球拍,双脚在地面上快速交替,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朝着网前冲刺而去。那急促的脚步声,就像密集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人们紧绷的心弦。
在他冲刺的过程中,球拍拍框与地面剧烈摩擦,“刺啦刺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每一次摩擦,都有一串串火星从接触点处迸发出来,那些火星在黑暗中肆意飞舞,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璀璨烟花,短暂却又夺目。
仔细看去,隐约间还有缕缕黑烟裹挟着细微的尘土从地面扬起,它们相互交织,在亚久津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流尾,在这黑暗的笼罩下,这道流尾竟成了最为耀眼的存在,仿佛是亚久津向对手发出的最嚣张的宣战信号。
就在那巨大的黑影即将越过球网的千钧一发之际,亚久津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间闪现,稳稳地出现在了亚历山大·阿玛迪斯网前的对面。
他挺直了身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面的对手,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大声吼道。
“不要太小看我!”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身的力量,再次怒吼。
“冲刺野兽扣杀!”
说罢,他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狰狞,又带着几分决绝。
此刻,他手中的球拍带着滚滚的黑烟、弥漫的尘烟以及点点若有若无的猩红之色,在空中划出一道巨大而又完美的圆弧。
这道圆弧,就像是划破夜空的流星,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和力量。在强大的扭转力和冲刺力的双重作用下,球拍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暴扣在那巨大黑影之上。
霎时间。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发开来,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球场都震塌。
强大的冲击波以撞击点为中心,如同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向着四面八方迅速扩散。
这股冲击波卷动着周围的黑烟和尘烟,化作一圈圈不断荡漾的涟漪,向着那一碰撞平面的四周疯狂蔓延。
原本静止的黑暗,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的粘稠液体,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
那旋转的速度极为缓慢,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既像是只过了短暂的瞬息之间,又仿佛经历了漫长无比的岁月。
当众人回过神再看时,那黑影好似裹挟着无尽的力量,已然朝着对面的亚历山大·阿玛迪斯迅猛扣杀而去。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
亚历山大·阿玛迪斯那沉稳而又略带嘲讽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你确定你回击的是真实的网球吗?”
当他的声音落下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网球落地的轰鸣声并没有如众人所料在亚历山大·阿玛迪斯这边响起,反而是在亚久津的背后骤然炸响。
伴随着这声轰鸣,滚滚的尘浪迅速席卷开来,整个室内网球场在这尘浪的笼罩下,逐渐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静之中,安静得甚至能听到亚久津的呼吸声。
“是幻觉吗?”
亚久津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色也随之稍稍变得严肃起来。
他心里清楚,自己本身就是运动神经极其优越的存在。
天赋使然,让他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和敏锐的洞察力。
哪怕对手施展一些类似障眼法的诡异球技,他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身体素质和对网球的独特理解,也还是能够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更不要说他还经历了心之崖上三船入道的精心培养,那段日子里,他在三船入道的严格教导下,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网球技艺得到了质的飞跃。
以及同北川他们一起走完了那漫长而又艰苦的长途拉练,在这段拉练中,他们不仅锻炼了体能,更磨练了意志。
毫不夸张地说。
现阶段的他,无论是从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上,都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
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普通的障眼法球技,亦或是精神力类型的球技而出现彻底沉沦的情况。
可偏偏亚历山大·阿玛迪斯的这一招“暗”,却轻而易举地让他失球了,这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
亚历山大·阿玛迪斯注视着眉头微皱的亚久津,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眼神冰冷而又犀利,仿佛能看穿亚久津的内心。
“只要是人,就一定存在弱点。”
“我的‘暗’会将这弱点放大。”
“所以,从你走上球场的时候,你就已经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在这空旷的球场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可你还是被北川打败了。”
亚久津不甘示弱地回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侵略性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亚历山大·阿玛迪斯。
“不要说比赛只进行了一球。”
“借口可不是失败的理由。”
“另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塔斯塔学长应该和你实力不相上下吧。”
“如果说你可以将对手的弱点毫无悬念地都找出来的话,那么为何没有在他的身上找出来予以重击呢?”
“说白了,这就是故弄玄虚的一招罢了!”
亚久津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一句接着一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攻击性,他试图用言语来打破亚历山大·阿玛迪斯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