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正在自己在屋里庆幸两个女儿各自收拾屋子,没时间理她时。桂枝和桂红进屋了:
“娘!”
“娘!我和二姐过来和您说说话,唠唠嗑!”
桂红问李氏:
“娘!我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您想不想我?我可想你了!娘!”
李氏看着两个女儿。只见桂红身穿金黄两色流苏白纱裙。头戴双凤衔珠金翅步摇,金玉满堂耳坠。手上戴着金缕空花卉手镯,明眸皓齿,竟然打扮的像个贵小姐似的。
再看桂枝身穿蓝绿色的杭绸月华裙,金累丝牡丹耳环。手上孔雀花卉纹手镯,明媚动人,也是令人耳目一新。
李氏看着两个女儿有些发呆,仿佛不认识了。又好像头一次见一样,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也可能是从来没有注意过两个女儿的变化。
“娘!你怎么不说话?不认识女儿了吗?还是怨女儿没有早点儿回来看你?娘!”
桂红这一拉长声,李氏回过神来:
“喊什么喊!我耳朵还没聋呢!”
“娘!我那屋子造的也太埋汰了!娘!你成心不想让女儿回来住了,是吧?”
“胡说八道!当娘的怎么会不想让女儿回家住!我这不是寻思你那屋里也没有啥贵重物品,闲着也是闲着。
我就在那屋里生点儿豆芽,种点儿蒜苗,赚点小钱!桂红啊!娘寻思你回来也住不了几天,又惦记着出门去赚钱。
你这偶尔回来一次和娘住也行,和你大姐或你三妹一个屋,都能住下。可别挑你娘的理了!
你就是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娘也可以让人重新收拾收拾你那屋。等你大姐成亲后,娘找媒婆给你说个好亲事!”
“娘!我那屋里的被褥都潮湿发霉了,不能用了!还是三妹叫人给我做新的被褥。万一我盖旧的被褥生病了怎么办?
娘!你也太不关心我们了!”
李氏一听,敷衍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回注意!你三妹叫人给你做了就行了呗!要是不行你就上桂枝那屋睡去。
她那屋天天锁门,我也进不去,还有丫头专门给她看屋,你那屋不能住就别住了。以后我专门拿来生豆芽。”
桂红听了沉下脸:
“娘!那可不行!那是我的闺房。娘!我以后出门也是要锁起来的,你生豆芽怕没有地方吗?
实在不行,让我爹在后面专门给你盖一间生豆芽的屋子。随便你怎么造都行。”
李氏无所谓道:
“专门盖个屋子不又得花钱嘛?这有现成的干嘛不能用?反正你也很少回来住,闲着也是闲着。”
桂红很执着:
“娘!我的屋子就是我的,再说我还没成亲呢!我只是出去干活儿赚钱,家里就没有我的地方了?
娘!实在不行,我去找我爹说去!反正我以后也要锁门,这样我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有自己的地方住。”
桂枝看着娘俩因为一间屋子僵持不下,遂岔开话题:
“娘!大姐就要成亲了,你都准备了什么陪嫁啊?”
李氏看着桂枝,一愣:
“陪嫁?什么陪嫁?给点儿布料啥的行不行?娘当初嫁给你爹时,也是没有啥嫁妆。也就一块儿布料,还是你姥偷偷塞给我的。”
桂枝笑道:
“娘!那时候我姥姥家不是穷嘛!现在咱们家条件好了,怎么也得给我大姐准备点儿像样的嫁妆!
布料首饰,家俱啥的!娘再给点儿银钱压箱底。让大姐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才好!”
李氏想了想说:
“你们姐妹出去干活,赚钱都比我多!也都揣你们自己的口袋了!哦!现在要成亲了,反过来又要娘给你们出嫁妆!
桂香的嫁妆娘真的拿了,还有你们两个,娘是不是也得拿?光是你们几个的嫁妆就把娘掏空了!
不行不行!去找你爹去!娘没有钱!”
桂红还没反应过来,桂枝已经说了:
“娘!我不要你给我准备嫁妆!给大姐和二姐准备就行!哪怕准备几个首饰呢!给大姐多添几套衣裳,做两床新的被褥吧!
娘!你存那么多钱不给女儿们花,留着干嘛?”
李氏捂着口袋说:
“哼!我要留给你们的弟弟花。你们都能赚钱,可别扣我这点儿了!你们两个当妹妹的都有银子,别当我不知道!
你在黄桦村还有作坊,桂红也不知道去哪儿赚钱了。我也找不到人,你看她从上到下像没钱的样吗?”
“娘!你去黄桦村干嘛了?”
李氏恍然大悟,自己又说错话了,把自己去黄桦村的事说漏了。
桂枝听到李氏想要生个儿子,转而想到兰姨娘生了个男孩。她却是再三恳求桂枝,不要主动告诉大柱夫妇。
兰姨娘想自己亲自养活孩子,既然大柱不在乎怀孕的兰姨娘,估计也不会在意兰姨娘什么时候生产。
桂枝也只是同意不主动提,如果大柱问起,还是不会隐瞒大柱有个儿子的事。兰姨娘点头同意,也再三对桂枝表示感谢。
妾室想自己带大孩子也是要主子同意才行。桂枝也是一时心软,不忍小小的婴儿就母子分开。再说也怕李氏不愿意带,再随便扔给下人。
还不如兰姨娘自己带呢!桂枝当然知道李氏去黄桦村闹事,去找存在感的。见李氏一直想隐瞒又无意说漏嘴,也感觉又好笑又好气。
李氏呼闪着大眼睛说:
“我去黄桦村找你们姐妹了!你们出门都多长时间了,也不回家看看我!我想你们了,是你们自己说在那干活,我就去找你们了呗!”
桂红吃惊道:
“娘!我不在黄桦村干活儿!你上那儿可找不到我!哎呦我的娘啊!你去那儿人生地不熟的,你自己去的?你不害怕啊?”
李氏冲桂红翻了个白眼:
“你个小白眼狼!你娘我不是担心你嘛!你被退亲了,娘又惦记着你,怕你被人骗了。
你爹又不让我管,也不让我去黄桦村。我不自己偷摸去,我咋整?就这也没找到你!
你说说你们!去哪干活跟娘说个实话,娘有事儿也能找得到你们!一个个的,防着你娘我,跟防贼似的!
我当娘的还能坑你们害你们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