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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佑来到锦华阁时看到的是伺候三郎的侍女,内侍跪在地上,两个乳母里的其中之一虽没有跪,但也直挺挺的站立在那。

只要三郎哪儿不舒服了,伺候他的人就挨罚宋嘉佑已然屡见不鲜了,他驭下有自己的一套章程,宽严适度,因此很看不惯太子妃一味的严。过去太子妃也不这样的,对待下人相对还是比较温和的,只要底下人不是犯了了不得的大错,太子妃就算罚,也不会太过分。

自从三郎出生以后太子妃的行事作风就一下子变了,从而让宋嘉佑对身为妻子的高琼越发的不满起来。

宋嘉佑没让人通传,大步流星的进了太子妃的房里,一进屋顿时凉意袭来。

太子妃的房里不光放了两个大冰湓,另外还要一个冰鉴,冰鉴上还放了新鲜的西瓜,葡萄,蜜桃,黄瓜等时令瓜果。

太子妃正怀抱着三郎小心翼翼的拍哄。

“三郎如何了?”宋嘉佑柔声问。

太子妃忧心忡忡低语道:“孙太医说三郎中了点儿暑气,说好心照顾着就不打紧。我瞧着三郎总是蔫蔫的,心里头很是不踏实呢。”

宋嘉佑抱了一下小家伙,然后就交给了乳母:“带三郎下去吧,我跟太子妃说点儿事。”

乳母赶忙抱着小家伙退了下去。

等没有旁人在了,宋嘉佑的脸色慢慢沉下来:“就因为三郎中了暑,太子妃就要如此责罚伺候他的下人们,未免太严厉了吧?”

“殿下觉得妾太严苛了?”太子妃怎么也没想到宋嘉佑竟然为了几个下人跟自己撂脸子,“三郎体弱多病,他们伺候的却不尽心尽力,惩罚他们不是应该的吗?”

宋嘉佑:“他们侍奉三郎也算尽心尽力的,中暑而已,正因为咱们的三郎体弱故而才多病。我再三跟你说驭下要宽严适度,而不是一味的严苛。你不能十二个时辰贴身照顾三郎,还得指望他们来照顾,那么就该拿捏好分寸,他们才能无微不至,尽心尽力。对下人总用严字未必就能事半功倍。契丹的那个穆宗皇帝耶律璟是怎死的?死在了厨子的手里。厨子杀了耶律璟并非想要谋反,只因为耶律璟平常对他们太过严苛,他们忍无可忍。”

正因为宋嘉佑在意体弱多病的三郎,故而眼看太子妃行事作风越发的左,他才愿意多说几句。太子妃并不能体会太子的用心良苦,她反而觉得太子是在危言耸听。

“殿下说的是发生在契丹那边的事,契丹是蛮族,从上到下都是野蛮的很,就爱打打杀杀的。”太子妃平常不咋爱读史,她唯一读过的经典也就是四书五经,而且也是马马虎虎的。

稍微缓了下脸色太子妃才又道:“妾知道殿下关心三郎,妾惩罚他们也是为了三郎啊。妾不过是让他们在外面跪一跪,又没有打骂他们也算仁至义尽了。我可听说胡妹妹曾经因为一个侍女未经允许就玩儿了一下她的秋千,她就大冷天罚那小侍女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几个时辰呢。”

“锦华哥是太子妃做主,如何驾驭下人你自然比我更有章程。”宋嘉佑对太子妃的不知好歹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宋嘉佑不经意一瞥,就在角落瞥见了一个瞧着就很沉很沉的黑箱子,他认得出箱子上的标志,这是出自梅宅的东西。

宋嘉佑跟梅蕊在一起六年多了,他对跟梅蕊有关的事物早已了如指掌。

又吃了口茶,宋嘉佑便面色沉沉的离开了锦华阁。

等人离开以后,白露委婉的劝自家主子:“太子妃何苦跟殿下顶撞呢?男人啊都稀罕女人温柔小意的,太子妃就不能先顺着殿下吗?”

太子妃面对白露的规劝很是不以为意:“哄着顺着那是妾,我身为太子妃若还跟那些妾似的靠讨好顺从过日子,殿下越发瞧不上我。”

原本高琼就不是个柔顺的性子,如今有了儿子她就等于是有了底气,她不再追求跟太子的夫妻恩爱,只想巩固自己的地位了,她也就越发的没有耐心哄着原本就不甚中意她的年轻储君。

宋嘉佑面色沉沉的到了落梅居。

“殿下脸色不好,怎得了?”梅蕊知道宋嘉佑从何处来的,她故作不知的上前关切。

宋嘉佑拉着梅蕊的手仔细打量一番,这才温声开口:“从太子妃处来,三郎中了暑。我可一整天都在记挂着你的身子呢,结果如何?”

梅蕊拿过宋嘉佑温热的大手放在自己还一马平川的腹部:“兄长说八成是喜脉,奈何月份太浅,等十天左右再让红药诊诊,若红药还拿不准的话他再来东宫一趟。”

“咱们的孩儿也该来了。”宋嘉佑满眼期许的望着梅蕊那扁平的腹部,“不管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我都会爱如珍宝。”

梅蕊故作娇嗔:“他们的母亲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注定他们只能是三哥跟长姐的奴罢了。”

“瞎说。”宋嘉佑知道梅蕊在跟自己闹情绪,“咱们的孩儿是最好的。”

唯恐梅蕊还继续说扫兴的话,宋嘉佑忙岔开话题:“我在太子妃那瞧见了一个黑箱子,瞧着像是梅家的。”

梅蕊:“殿下真是好眼力。兄长送了我两箱子冰还有从外邦弄来的玻璃跟宝石,香料等稀罕物,我拿了一箱子贿赂太子妃,过几天我就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再去锦华阁请安了,好好在落梅修养。”

梅蕊前脚把东西送过去,太子妃还没来得及收起宋嘉佑就过去了。

宋嘉佑跟梅蕊没有碰上,是因为俩人一个从前头的承德殿来,一个出了锦华阁朝后面更偏僻的地方去,走的是两条路,而且还是朝相反方向去自然碰不到。

“给你打的玉床过几天就差不离了,用的尚好的和田玉。”宋嘉佑为了给梅蕊打造这张玉榻也算是下了血本儿,不能说掏空了自己的私库,但也亏空了不老少呢。

梅蕊也知道宋嘉佑下了血本儿,她不敢动是假的:“殿下的体贴梅儿记下了。最近我也没法侍寝,等用了晚膳殿下就去别处吧。”

“你可真狠心,说撵我走就撵我走。”宋嘉佑赌气似的伸手在梅蕊的桃腮上捏了一把,“再说年我走的混账话,我可真生气了。”

被捏疼的梅蕊真委屈:“妾也是为殿下着想啊,我又不能侍寝,总不能让殿下委屈啊?”

“我要吃茶,卿卿亲自给我点茶吃。”宋嘉佑直接起身跑到平常午歇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去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年轻储君在使性子,闹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