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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径庭……??”

江时醒因过于震惊,低喃了声。

上官衡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燕静停?你果然知道!”

江时醒拿过珠链,仔细地摩挲着珠子上的纹路,的确刻着三个繁琐的古字。

熟悉的字样,几乎可以确定,就是燕径庭的名字。

她觉得奇怪,这珠链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她的手上??

江时醒回想昨晚的细节。

所以昨天晚上的睡梦中,她觉得有人盯着她看,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燕径庭。他估计和阿容一样,通过铜盆穿了过来。

“这色泽触感,像是紫檀木。”

上官衡才摸了下珠链,就辨别出了这珠链的材质。

紫檀木的历史深远,红绳有磨损的痕迹,却没有氧化,那颗珠子可能是千年流传下来的,红绳应该是后系的。

“能让我再仔细端详下吗?”上官衡摸着发汗的手心,客气询问。

江时醒麻了。

证据确凿,好像硬瞒也瞒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放长远些目光,毕竟她现在可是有实打实的人脉。

“看吧。”她大大方方递过去。

上官衡宝贝似的接过,对着珠子又摸又擦,要不是顾忌着有人在旁边,他都想凑到鼻子前闻一闻。

紫檀木的香味很沉,色泽乌黑,做工精巧,这么小一颗珠子,除那三个古金字外,沿着圈边还雕刻了些花纹。

就是这红绳……

“这红绳像是用绸缎打磨成的,做工太细致了。”上官衡爱不释手,啧啧称奇。

完全不像现代流水线工业制作的……

上官衡抬眼看向江时醒,眼神都变了:“这个也是大燕朝流传下来的古物吗?”

眸光幽深,多了几分敬仰。

江时醒卖了个关子:“你觉得是就是吧。”

原本还有几分迟疑的上官衡,当即确信了。

“老头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江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记过。”上官衡神情肃穆,态度又放低了几分。

老爷子这个样子,上官云霆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险些从沙发上跌坐下来。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给我坐好了!”

上官衡横了他一声,转头又笑得十分和蔼可亲:“江小姐,我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东西不问出处……”

说着,他的神情流出几分难以割舍的疼爱,将手中的珠链,双手递了回去。

这绝版的文物,代代流传,一代更比一代少。称得上是无价之宝,他一开始想用金钱强买,实属冒昧。

“我知道你不舍得卖……”上官衡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东西就在面前,能看不能摸,心里别提有难受了。

“江小姐手上要是有多余的古物,能不能借我观赏几天,我保证不会让它损伤一根汗毛,比亲孙还亲地对待。”

买不走,借两件回去,也是古物证明。

到时候拿着资料,直接甩那几个老古董的脸上,好叫他们屁颠屁颠地把大燕朝杜撰上史书,重申遗失的历史文化。

江时醒捋清了思路,心里有了打算。

燕朝的古物,之后说不定还真的会有更多……

“我现在手上没有。”江时醒实话实说。

上官衡表情明显失落了几分,看她的眼神,估计也没完全相信她的话。

江时醒从包厢出来,大脑宕机,糊糊涂涂地回到工位时,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醒醒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主管都跟你说什么了?”夏冰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耐不住好奇心追问她。

“没…没什么。”江时醒捂着咚咚乱跳的心脏,有些面红耳赤。

她能说她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身价过亿了吗!

寰宇集团的董事长,为了跟她结交朋友,大方地赠送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

这可是数不清多少钱的股份啊!就这么轻飘飘地送给她了……

当然她没收。想也知道,这股份不是白给她的,那董事长是以为她有什么门路,揣测她手上有很多遗失的文物,才大方表示结交个朋友,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平白无故收人钱财,她要了也难心安。

不过离开前,看老爷子那副样子,似乎不肯就此罢休……

晚上下班回去,微信传来接二连三的消息声弹出。

她的社交圈很小,微信没几个人,会这个时候给她发消息的……

【上官云霆:江姐姐,老爷子想加你微信,你要加吗?】

【我真的佩服你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子这么和颜悦色过。偷笑\/偷笑\/】

【你要不说话,我就把微信推过去了。】

【嘿嘿嘿,老爷子为了你,还连时注册了个微信,太神奇了……】

江时醒读完信息,退出界面就看到了跳出来的红点1。

一个初始头像,乱码微信号,备注:上官衡,的微信号弹出。

江时醒点击了同意,对话框的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过了两三分钟,也不见消息发来。

江时醒脑海中不自觉脑补,戴着老花镜的老爷子,皱着眉头,捧着手机研究微信的模样……

她一拍脑壳。

“真的是,差点又忘了……”

现在就传信问问,凭空出现在手腕的珠链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国的边境被蛮夷入侵,趁着寒霜飞雪,蛮夷大军攻破了好几座城池,烧杀抢掠。

此事三月前就发生了,恶劣的战报传至京中,昭帝已除心头大患,正在瑶池中醉生梦死,荒废朝政。

如此危急之事,几个月过去了,不见朝廷出兵镇压,蛮夷愈发猖獗。

押送流放罪犯的官吏,听闻边境之地危急存亡,此地越发偏近边境,恐生事端。

他们不顾大雪封路,决定押送犯人抄山路,走近道,快些把人赶去北地。

北地最为偏远,虽近这边界,可那地荒凉少人,蛮夷贪婪,估计也看不上这破落地。

“快点!快点!走快点!”

午时一刻,便从地牢押着流犯匆匆赶路。不休不止,很多流犯气喘如牛,双脚打颤,开始走不动了。

官吏冷厉着脸,鞭子毫不留情抽落,腿脚慢了的,顿时皮开肉绽,痛苦嚎叫。

燕径庭背着小苏容,一瘸一拐地跟着。苏怀仁背着老祖母,叶元霜在一旁搀扶。三人互相支撑着,一刻不敢停歇,才躲过了鞭子的惩罚。

夜幕低垂,风雪漫天,行走在崎岖山路的官吏,丝毫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一路下来,又死了不知多少人。

江时醒抱着灌满药汤的保温桶,守在铜盆前。

传去的书信,迟迟没有回复……

“不会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