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之日
晨曦微露,灰暗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狭窄的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
李老爷一家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此时,沉重的铁门发出“嘎吱”一声,一队身披甲胄、手持长枪的士兵鱼贯而入。
士兵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牢房通道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李老爷一家的心尖上。
“李老爷,上路的时候到了。”为首的士兵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冷硬得如同这牢房的石壁。
李老爷身子猛地一震,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哆哆嗦嗦地开口:“军爷,能否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有话想对家人说。”
士兵不为所动,冷冷地回应:“李老爷,此时已容不得你拖延,时辰一到,就得行刑。”
李老爷的妻子听闻,哭声愈发悲切:“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李老爷无奈地叹口气:“事已至此,都是我造的孽。”
士兵们毫不留情地走上前,将冰冷的铁链套在他们身上,用力一锁,“哗啦”一声,铁链碰撞的声音在牢房里格外刺耳。
李老爷的妻子早已泣不成声,她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双手紧紧地抱住年幼的孩子。
那孩子被吓得脸色苍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哭腔小声问道:“娘,我们是不是要死了?”他的母亲只能紧紧搂着他,无言以对。
在士兵们的推搡下,李老爷一家被迫迈出了牢房。
他们脚步虚浮,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押着缓缓走向菜市口。街道两旁的百姓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这就是那作恶多端的李老爷一家,终于遭报应了。”一位老者皱着眉头说道,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厌恶。
“哼,他们平日里欺压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一位年轻人附和着,握紧了拳头。
李老爷听到这些话,心中一阵绞痛,他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周围的人。
曾经,他在这座城中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如今却沦为阶下囚,即将走向死亡。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却已于事无补。
队伍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走向地狱的深渊。李老爷的大儿子试图挣扎,冲着士兵喊道:“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们,我爹也为这城做过事!”
士兵毫不手软,一棍打在他腿上,呵斥道:“你爹的恶行罄竹难书,还敢嘴硬!”
李老爷见状,想要去扶,却被士兵一把推开,他哀求着:“军爷,求您别伤我儿。”
士兵不耐烦地回道:“再啰嗦,连你一起打!”
终于,他们来到了菜市口。这里早已人头攒动,人们翘首以盼,等待着正义的裁决。
菜市口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摩肩接踵。
天空中虽阳光炽热地倾洒而下,却丝毫驱散不了那如阴霾般压抑且凝重的气氛。
李老爷一家老小在众多士兵的押送下,像被驱赶的羔羊一般,脚步踉跄地被带到了刑场中央。
士兵们面色冷峻,动作粗鲁地将他们如押解穷凶极恶的重犯那般,用粗绳紧紧地五花大绑。
李老爷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面容消瘦憔悴。
他的妻子早已瘫软在地,哭泣声微弱得几不可闻,只能看到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和鼻涕糊满了那张曾经精致的脸。
孩子们则是吓得放声大哭,他们年纪尚小,还不明白为何会遭受如此厄运。
周围的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聚在四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平日里他们对李老爷一家在城中的恶行多有愤恨,私下里不知诅咒了多少回。
大部分人仍是觉得大快人心,有几位老者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大声叫好:“这等恶人,终于有今天的下场,真是老天有眼啊!”一些年轻人也跟着呼喊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在刑场上空回荡。
菜市口人头攒动,气氛压抑而又凝重。李老爷一家老小被军队如押解重犯般五花大绑,推搡着带到了刑场中央。
他们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那惨白的脸色更显凄惨。
周围的百姓们围聚在四周,虽心中对李老爷一家的恶行多有愤恨,此刻看到这般场景,都是大快人心纷纷叫好。
云秀身着官服,神色冷峻地站在监斩台上,微风轻轻拂动她的衣袂。
就在刽子手即将举起屠刀之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
此人身着一袭破旧长衫,头发略显凌乱,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
他直冲向监斩台,手指着云秀,声嘶力竭地骂道:“你根本不是太守!你是个冒牌货!你凭什么在此决定他人的生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士兵们迅速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将此人围住,将其拿下。
他的双臂被士兵紧紧擒住,却依旧奋力挣扎,双脚在地上不停地乱蹬,扬起一片尘土,口中更是不停地叫嚷着:“大家莫要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太守,只是个冒牌货!”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却响彻在整个菜市口,引得周围百姓们一阵骚动,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
监斩台上的云秀,听闻此言,微微皱眉,两道秀眉之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她那冷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此人,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压迫。冷冷地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扰乱法场,污蔑本官。若有冤屈或异议,自可按律申诉,这般胡搅蛮缠,是何居心?”
云秀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刑场的每一个角落,那冰冷的语调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那人却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他梗着脖子,大声回应道:“你就是个冒牌的太守!你可有朝廷的任命书?可有印信?你连这身官服都是用的原太守那身衣服改的!你定是假冒的,心怀叵测,妄图以假乱真,操控这城中之事。”
云秀心中一凛,但面上仍镇定自若,她缓缓扫视四周,只见百姓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此时,若强行压制此人言论,只怕会引发更大的骚乱,令真相更加扑朔迷离。
于是,云秀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既如此,本官便与你当堂对质。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冒牌货,可有真凭实据?莫要仅凭臆想和猜测,便在此血口喷人。”
那人冷笑一声:“证据?我自然有。原太守失踪多日,你却突然出现。你初来乍到,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李老爷一家,看似公正严明,实则是在排除异己,为自己的野心清扫障碍。”
云秀轻轻摇头:“仅凭这些无端推断,实难令人信服。我自接手此城事务以来,日夜操劳,所行之事,皆为百姓福祉,无愧于心。李老爷一家恶行昭彰,罪证确凿,我依法惩处,何错之有?倒是你,在这法场之上闹事,扰乱秩序,莫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此混淆视听?”
那人一时语塞,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休要血口喷人!我乃城中一介布衣,只是看不惯你这冒牌货在此作威作福。你若真有朝廷任命,为何不敢出示?”
云秀冷笑:“朝廷任命书岂能随意示人?此乃机密之事,岂容你在此质疑。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休怪本官不客气。”
那人狂笑几声:“哈哈哈,你就是没有任命书!朝廷根本没有派太守过来!”
朝廷是没有派太守,但派了大皇女过来治理封地。
云秀笑了笑,面上镇定自若,她沉声道:“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
本官自上任以来,秉持公正,为民办事,李老爷一家罪行确凿,证据如山,岂容你这无端猜测就想翻案。
来人啊,将他拖下去,待行刑之后再行审问。”
士兵们得令,强行将那书生拖走,书生仍在不断高呼:“大家擦亮眼睛啊,莫要让这阴谋得逞!”
而周围的百姓们则面面相觑,心中泛起了层层疑惑,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刑场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