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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辞离开后,姜软软颤悠悠地站起身。脑海中回荡着段辞刚才的话。

爱而不得?因爱成恨?

哈哈…哈哈哈…

姜软软都佩服他的想象力。

她即使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对他表现出来的是舔狗行为。可她…从始至终也从未对他表露过任何一个爱意的眼神。

祁野曾经说过,她的眼神如星辰般璀璨,犹如炽热的阳光,仿佛要融化整个世界。

所以祁野离世后,再没有任何人见过她充满爱意的眼神…

姜软软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看着脸上的印子,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算了!

不重要了!

随他怎么想!

另一边。

段辞开车离开,却心情烦闷…

心情糟糕到极点,仿佛一团乱麻,让他无法理清头绪。

明明刚才那一架他吵赢了。明明刚才姜软软不顶嘴的时候他心情还有些快意。

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如同乌云般沉闷,所谓的快意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无边的烦躁。

很奇怪!

他看见姜软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不舒服,尽管那个人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他今天回来的时候,他想着,只要那个女人好好解释,他也不会过多为难,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姜软软偏偏就是要和他顶嘴?

他自己的脾气他自己知道…

刚才如若不回来,他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对她动手。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可是刚才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抑制不住对她动手,心里就有一丝反抗呢?

明明之前也动过手,为什么之前没有这种抗拒的感觉,现在却有了?

为什么他会生出一丝的……不舍?

段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想起姜软软醉酒的那一晚,她倾听他心脏跳动的那个夜晚,他就心烦意乱。

段辞想不通,为什么姜软软总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脾气?

好像无论永远她做什么,自己都能生气!

结婚六年里,他即使以前对姜软软有再多的厌恶,也仅仅只是厌恶而已。

可是现在…他明显的能感知到,他对姜软软生出了一种厌恶以外的情愫。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非常抵触,很复杂的一种掺杂在憎恶里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东西,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抗拒这种感觉。

段辞越想越烦,他迫使自己不要去想任何关于姜软软的事情!

他没有开车回别墅,而是去了彼岸花。

段辞给付厌止发了一条微信,让他来彼岸花找自己…

付厌止到的时候,段辞已经自己一个人在包间里喝得有些微醉了。

付厌止倒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翘起二郎腿,自然地问:“找我什么事?”

段辞拿起桌上的酒大喝一口,像是想要驱散某种东西,心不在焉的扫了一眼付厌止:“你不是喜欢姜软软吗?怎么没见你追?”

付厌止没想到段辞会问得这么直接,他的眼神散乱了一下。

喜欢姜软软吗?

这个问题直击付厌止心底深处。

那天过后,他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姜软软了!

也是那天后,付厌止这段时间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他拼命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姜软软,可是她的脸孔总是会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情绪,每一句话都缠绕着他…

从姜软软叫他付先生开始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很不舒服!

尽管他拼命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姜软软是一个破坏别人的第三者…

可每次想到她那疏离的眼神,他还是会贪恋起刚认识那会儿,她那半丝半缕的一抹宠溺…

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可他绝对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所以…付厌止并不能理清自己对姜软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没有正面回答段辞的问题,而是面不改色的反问道:“你…很讨厌她?”

段辞只犹豫了半秒,眼底泛起似有若无的凉意:“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付厌止眯起眸子自然地点燃一根烟:“表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讨厌她什么?讨厌她利用家世和你联姻?还是讨厌她这个人?还是…都讨厌?”

段辞伴随着些许醉意仰头靠在沙发上,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

毫无疑问他讨厌姜软软耍手段逼自己娶她…

可,单纯议论她这个人….他讨厌吗?

段辞望着天花板出神….

答案在这一刻变得扑朔迷离,他以前是讨厌她利用姜氏嫁给自己,所以顺带着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变得无比嫌恶…

可是,六年多来…姜软软好像也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令人特别厌恶的事。

她除了担惊受怕他会弄坏身体外,好像也并没有过多干涉他的生活。

六年多来,她好像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一个人…

见段辞不作声,付厌止闷了一口烟,疑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段辞回过神,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当然讨厌她的一切,你应该知道,她的存在影响了我和晚琪,姜软软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迟早被踢出局的障碍物。”

付厌止望着段辞眼中的厌恶,他凝视片刻,才收回目光从鼻腔里呼出烟雾,“表哥,姜软软被网暴的事情是我找人做的。”

段辞并不意外,平静地说:“我知道。”

段辞一直都很清楚白晚琪的父亲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烂人,如果没有人指使,他不敢得罪姜软软。

所以他派人查过,得知是付厌止的时候他也很震惊。因为段辞一直以为付厌止是对姜软软有好感的。

可即使知道是付厌止的手笔,段辞也只是隐退在一旁看戏。

段辞喝一口酒,问道:“所以…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激她和我离婚?好让她和你在一起?”

付厌止掐灭手里的烟,自嘲一笑:“当然不是,我这么做只是单纯的厌恶她。”

段辞眉目一挑,来了兴趣:“哦?你讨厌她?为何?说来听听。”

如果这个问题段辞在网暴期间问,付厌止一定会回答得甘之如饴。

但现在,他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付厌止转移话题:“你还记得有一次我给你打电话问你有没有碰过姜软软的那天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