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赶忙挺直身子,恭敬回道:“回禀家主,是王维传来书信。”
“信上说,要是不放了刘仁轨,君莫笑极有可能借着这事儿,彻彻底底清查整个并州官场。”
“到那时,咱们王家在并州苦心经营的势力,必定会遭受重创。”
“而且,王维似乎打心底里不想与君莫笑为敌,信里多次着重提到,让石公子千万别在并州再生出什么事端。”
王明阳眉头紧蹙,缓缓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满脸无奈:
“唉,这老四啊,立场没站稳,路走歪喽。”
王海满脸焦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明阳,忧心忡忡地说道:
“家主啊,现在可不是数落四爷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找到公子,把他平安带回来呀!”
王明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海,追问道:“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一路之上,石儿可有什么反常、不对劲的地方?”
“他要是知道了端木璃的身份,怎么还会一条道走到黑,继续干绑架这种蠢事呢?”
“石儿虽说平日里有些自高自大,但好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隐情?”
王海紧闭双眼,眉头拧成个“川”字,绞尽脑汁回忆起来。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家主,公子绑架端木璃这事儿,本就是个意外。”
“不过,细细想来,这里面确实有两个疑点。其一,当时公子初见端木璃的容貌,起了不轨之心。”
“可奇怪的是,临走时,他不单带走了端木璃,还捎上了八皇子与君莫笑,这实在不合常理。”
“其二,公子为啥非得带走八皇子呢?”
“要是单纯想给君莫笑添堵,绑架端木家小姐,这麻烦可就已经够大了,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这一点,老奴实在是想不明白。”
说完,王海顿了顿,又接着道:“至于公子在知道那女子是端木家小姐后,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以此来应对端木家的怒火,这事儿老奴觉着还算合理。”
“可问题又来了,他为啥不第一时间回咱们家族寻求庇护,趁热打铁把事儿给定下来呢?”
王明阳听着,脸色愈发阴沉,“啪”地一拍桌子,怒声骂道:“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我三番五次叮嘱石儿,让他别被美色迷了心智,他怎么就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听不进去呢!”
“他当时就该麻溜地放了端木璃,好好赔礼道歉,想尽办法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实在解决不了,也该赶紧把人带回王家,咱们王家就算损失点儿利益,咬咬牙,也能把这事儿给平息了。可现在呢……”
说到这儿,王明阳重重叹了口气,满脸的懊悔与无奈。
王海见王明阳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道:
“家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王明阳又是一声长叹,神情疲惫不堪:“唉,今日,有密报传来,那欧阳家竟有几千万两白银不翼而飞。”
“谢家一直对咱们王家虎视眈眈,就差个合适的由头对咱们下手了。”
“如今,三大世家和朝廷在欧阳家那儿捞不到足够好处,极有可能把目光转向其他世家。”
王海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家主,就算是这样,不还有其他世家嘛,为啥咱们王家就危险了呢?”
王明阳一听这话,气得直跺脚,双眼圆睁,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王海,怒骂道:“你呀你,堂堂地玄境高手,修炼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都给修没了?”
骂完,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解释道:
“首先,咱们王家和谢家同处一州,这么好的机会,谢家怎么可能放过?”
“其次,幽州可是北方的战略要地,皇帝君战天又怎会容忍咱们王家长久盘踞在此?这下可好,咱们王家还把端木璃给得罪了。”
“再加上欧阳家这档子事儿,萧家肯定也会同意联手对付咱们。现在,明白了么?”
说完,王明阳气喘吁吁,猛地转身,朝着门外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呐!速速去传家族长老,让他们即刻到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