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朝惊逢党派争
皇宫的巍峨壮丽远超我的想象,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然而,当我踏入这片金碧辉煌之中,感受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庄严肃穆,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诡异的寂静。
“柏大人,这边请。”尖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头望去,一个身着红色官服,面容白净的太监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引路,我压下心中疑惑,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曲径通幽,雕梁画栋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那份令人不安的凝重。我被带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前,太监尖声唱喏道:“户部主事柏宇,觐见——”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顿时感觉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大殿内金碧辉煌,两旁文武百官分列而立,气氛却压抑得可怕。我向上首看去,只见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龙椅上,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我按着礼制行完大礼,便听到龙椅上传来威严的声音:“柏宇,你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如今又入主户部,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啊。”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厚望!”我叩首应道。
“好,好!”皇帝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时,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留着花白胡须的老者站了出来,他便是当朝丞相周大人。只见他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道:“柏大人年轻有为,老夫也甚感欣慰。只是这朝堂之上,水深得很呐,柏大人初来乍到,可要多加小心,莫要行差踏错一步啊。”
我自然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便恭敬地回道:“多谢周大人提醒,下官定当谨言慎行,一心为国效力。”
周丞相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便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几日,我开始熟悉户部的各项事务。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大展拳脚,为百姓做些实事,然而,我很快便发现,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周丞相似乎对我格外“关注”,时常有意无意地试探我的立场,暗示我站队。我深知朝堂之上党派林立,但我始终坚信,为官者,当以百姓为重,我绝不会成为任何党派的棋子。
“大人,您已经忙了一整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夜深人静,一个小吏为我端来一杯热茶,轻声劝道。
我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接过茶杯,轻叹一声:“唉,这朝堂之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
小吏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欲言又止。
我见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小吏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大人,您初来乍到,有些事情,小的本不该多嘴。只是,小的斗胆劝大人一句,这朝堂之上,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啊。”
我放下茶杯,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柏宇,绝不做那苟且偷生之辈!我既入朝为官,便要为百姓做些实事,哪怕……”
我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柏宇,你在吗?”是灵儿!我心头一暖,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灵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我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素雅的衣裙,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和疲惫,心疼地问道。
灵儿见我安然无恙,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下来,眼眶却泛起一丝红晕:“我听闻今日早朝上,周丞相言语间对你多有刁难,心中放心不下,便想着来看看你。”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过是些许试探罢了,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朝堂险恶,我怎会让她为我忧心。
“柏宇,我知道你一心为民,但也要谨记,如今的你,不再是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布衣少年了,你肩上扛着的是百姓的福祉,是我们的未来。”灵儿眼中的担忧毫不掩饰,我深知,她并非胆小怕事之人,只是不愿看到我身陷险境。
我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温软的体温,心中一片柔软:“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倒是你,最近身子可好?我每日忙于公务,也没时间好好陪你。”
灵儿轻轻推开我,脸上露出一丝嗔怪:“我一切都好,倒是你,要注意身体,莫要太过劳累。”
我与灵儿又闲聊了几句,便催促她早些回去休息。送走灵儿后,我回到书房,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灵儿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周丞相老谋深算,绝非善类,他今日的试探,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与此同时,周丞相府邸内,昏暗的书房烛火摇曳,将周丞相和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的身影映照在墙上,显得格外诡异。
“师爷,关于户部那个柏宇,你怎么看?”周丞相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对玉球,语气淡漠,却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那位被称为师爷的老者,正是周丞相的心腹谋士冯师爷,他躬身答道:“回丞相,这柏宇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又深得皇上赏识,的确是个人才。只是此人太过正直,油盐不进,恐怕难以为我们所用啊。”
“哼,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周丞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手中的玉球捏得咯咯作响。
冯师爷见状,凑近低声说道:“丞相,老夫倒有一计,可借刀杀人,除掉这个眼中钉。”
周丞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说来听听。”
“据老夫所知,户部侍郎王大人,最近可是有些不太平啊……”冯师爷阴恻恻地笑着,将他的计划娓娓道来。
书房内,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一片寂静之中,只留下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两人阴险毒辣的面容。
第二天,我照常来到户部,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柏大人,周丞相有请……”我抬头望去,只见来人正是宫里当红的郑公公,他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拂尘,一派官腔。我心中暗道,周丞相这么快就来传唤我,看来昨日灵儿的担忧并非多余。
“有劳公公了,请带路吧。”我起身,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文书整理好,这才跟着郑公公走出户部衙门。
一路上,郑公公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我闲聊,言语间尽是些无关痛痒的奉承话,但我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都在打探我的虚实,以及我对周丞相的态度。我自然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只是含糊其辞地应对着。
从皇宫回来后,我发现郑公公似乎并没有离开,而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周围。我去茶水房,他端着茶壶慢悠悠地晃悠过来;我去户部库房,他又在门口与人闲聊,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我。
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但几次三番下来,我确信郑公公是在监视我。只是,他究竟是谁的人?为什么要监视我?难道是周丞相?可他为何要多此一举,派个太监来监视我?
我心中疑云密布,却不动声色,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处理着手中的公务。只是,我的心思却早已不在这些文书上,而是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试图找出监视我的人。
傍晚时分,我将最后一份公文批阅完毕,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却突然发现,一份账目有些不对劲。我仔细核对了一遍,发现这笔款项的去向竟然被人做了手脚,而且数额还不小!
我心中一沉,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桩贪污案,而我,很可能就是被人盯上的目标……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那份账目反复查看了几遍,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寒意。这笔款项的去向被人动了手脚,而且手法十分隐蔽,若非我细心,恐怕难以察觉。
看来,我的直觉没错,周丞相这是要对我下手了。他派人监视我,又在我经手的账目上做手脚,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将我卷入这桩贪污案中,让我成为他党派斗争的牺牲品!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我将那份账目重新锁进柜子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户部衙门。
郑公公依然在不远处晃悠,见我出来,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柏大人这是要回府了?咱家正好顺路,不如一起?”
我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拒绝道:“多谢公公好意,只是今日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劳烦公公了。”
郑公公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不打扰柏大人了。”说罢,便转身离去,只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我目送着郑公公离开,心中冷笑一声。周丞相啊周丞相,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吗?你也太小瞧我了!
回到府中,我立刻将今日之事告诉了灵儿。灵儿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来,这朝堂之上,果然是步步惊心啊!”
我点点头,沉声说道:“灵儿,我打算将计就计……”
入夜,我书房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我将那份账目上的所有细节都仔细研究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第二天一早,我便带着那份账目,前往御史台……
“吴大人,下官有事要禀报!”我将手中的账册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