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新款。”刘师傅以为白嘉月喜欢:“邢老板穿一定也好看。”
周韵笑了一声:“我们老板那身材,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整个百乐门,也只有周韵敢调戏邢子默一下。她比邢子默年纪还大一点,又能干,邢子默一般默默的就承受了,反驳都不反驳一句。
但是白嘉月撇了撇嘴说:“不给他买,他今天还威胁我,要是再乱跑就不给我零花钱了。”
朗嘉誉和周韵都不说话。
你们兄妹之间的恩怨,我们不参与。
谁都不好帮。
“刘师傅。”白嘉月说:“你看这衣服,比他还高一点点,魁梧一点点,能穿吗?”
朗嘉誉顿时就警觉起来。
“小姐,你这是要买给谁?”
“给沈探长啊。”白嘉月坦然道。
朗嘉誉如五雷轰顶:“你为什么要给他买衣服?”
你哥哥知道了,会心梗的。
白嘉月道:“因为上次我把一杯可乐倒在他大衣上了。我看的出来,他穿的衣服也挺贵的。”
朗嘉誉皱眉:“就算是这样,赔他个洗衣服的钱就是了,不至于赔一件衣服吧?而且,沈探长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白嘉月叹了口气。
“小朗哥,你看不出来吗,其实我在送礼。”
朗嘉誉愣住了。
他想了很多可能,万万没想到,白嘉月竟然是在送礼。
周韵奇道:“为什么要给沈探长送礼?”
白嘉月认真道:“菱纱是我好朋友,现在她的案子在沈探长手里,难道我不应该送点礼,让他更尽心尽力吗?”
周韵和朗嘉誉都说不出话来。
“小郎哥不懂,周姐你应该懂得啊。”白嘉月说:“送礼,这不是很正常的人情世故吗?送钱又太直白了,送件好衣服,是不是挺好的。”
刘师傅一听是这么回事,打包票道:“白小姐你放心,送咱们店里的衣服,绝对有面子。”
白嘉月挺高兴的点头。
“师傅给我把这一件包起来吧,包好看点,上档次一点。”
“好嘞。”
刘师傅将衣服取了下来,招呼伙计包装。
朗嘉誉心情很复杂。
他竟然被白嘉月怀疑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想想,在棚户区那种地方,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怎么能活下来。
但是,他又有点欣慰。
白嘉月给沈淮送礼的原因真的很单纯,老板不用太担心了。
“懂,我懂。”周韵道:“小姐做的对,送点礼挺好的。刘师傅做的衣服,送礼特别有面子,沈探长就算有钱,也未必买的到这里的衣服。”
白嘉月挺高兴。
“还是周姐有经验。”白嘉月叮嘱朗嘉誉道:“小郎哥,为人处世,你也得跟周姐学着点。”
周韵得意得看着朗嘉誉。
朗嘉誉只好说:“是,我是要向周姐学习。”
很快,衣服包好了,刘师傅亲手拎出来,朗嘉誉接了过去。
周韵道:“挂在我们老板账上。”
“好的。”刘师傅笑道。
邢子默人在家中坐,他的账单上,默默地又加了一百八十个大洋。
出了成衣铺子,白嘉月道:“小郎哥,去一趟巡捕房吧,把衣服送去给沈探长。顺便问问他们有什么发现。”
也要把他们查了一下午的情况说一下。
查到也好,没查到也好,都要有个沟通汇报。
“好。”
朗嘉誉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只有周韵晃了晃手腕上的表:“月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白嘉月一想:“请吃饭,没问题,去哪儿都行。”
周韵笑了。
白嘉月是没有任何小气的理由的,毕竟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但是她心里惦记着花菱纱的事情,没有心思慢慢吃。
周韵想了想,干脆找了个小摊子,三个人坐下,一人吃了一碗面。
来日方长,她也就是逗逗白嘉月,不是真想吃她一顿饭。
吃完后,周韵回百乐门去。八点,正是百乐门上客的时候,她每个月拿邢子默那么多钱,干活儿也是兢兢业业的。
朗嘉誉送白嘉月去巡捕房。
巡捕房里,灯火通明。
沈淮自然在办公室里。
白嘉月拎着衣服就过去了。
沈淮的办公室,就是老探长的办公室,老大的一张桌子,堆满了资料。
白嘉月在外面敲门。
沈淮道:“进来。”
看见白嘉月推门进来,他不悲不喜。
不用问,白嘉月肯定跑了一下午但是没有什么收获,要是发现了重要线索,肯定早就打电话过来。
白嘉月进了门,开口便是地道的问候语。
“沈哥,晚饭吃了吗?”
沈淮说:“没吃呢。”
“……”白嘉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这都九点了,还没吃?
她总不能说,我吃过了,吃的挺饱的。
这就有点难看了。
好在朗嘉誉立刻接了话道:“沈探长这么辛苦。再忙饭也是要吃的,我知道边上有一家馆子味道不错,我打电话叫他们送餐。”
沈淮连忙说:“不用不用。”
但是朗嘉誉不容反对,已经打电话去了。
白嘉月在心里估计,大概是刚才说他不懂人情世故,他开始会做人了。
小郎哥也是要面子的,只是比较矜持。
白嘉月道:“你让小郎哥点餐吧,他对本地熟悉。”
沈淮只好谢了。
“沈哥。”白嘉月进入主题:“我下午找遍了海城大大小小的衣服店,也没有人见过这个扣子。”
她将扣子拿出来,还给沈淮。
这是凶手留下的,按理都不能给她带走,要统一收起来的。
沈淮接过扣子,一边收起来,一边说:“我叫人盘查了邱家周边,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他。他们说在那一片每天穿的比较讲究的,就只有邱良一个。”
可这个人对那一片的环境那么熟悉,甚至能甩掉朗嘉誉,不可能是外面的人。
“但是还有一种人。”沈淮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朗嘉誉:“曾经在那里住过很长时间,后来机缘巧合离开了,在外面站住脚了。若是这种人回去,也会对那一片很熟悉。”
白嘉月吓了一跳:“沈探长,你不会怀疑小郎哥吧?”
沈淮遗憾的收回视线。
“那倒是不会,但是那一片,像郎先生这样的人,应该还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