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声音,细长的双眸挤出几滴眼泪,委屈的抿着唇,接着缓缓地向她移动着,直到走到她的身旁,低头着,盯着她。
凤傲天看了他一眼,接着低头,抬手,将他的长裤掀起来,便看到被踢的地方确实红肿了,她想着,自个之前也踢了,怎么没见他这么委屈呢?
她用掌心覆在被踢到的地方,轻轻地揉着,抬眸,看向他,“还疼吗?”
“嗯。”猫公公微微点头,凝视着凤傲天,此时此时,他的内心可是十分狂喜的,可是,表面上依旧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慕寒瑾与蓝璟书二人不动声色地坐在一侧,各自默默地用着茶,并未说话,他们当然清楚,猫公公这是装着的,他的本事,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能这么脆弱?
不过,看着皇上对他的宠爱,他们内心依旧是不舒服的,因着,对皇上来说,猫公公是她身边的人,陪在她身边的日子绝对比他们都长,而且,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他们无法插足的信任,对此,他们还是相当介意的,可是,却无可奈何,谁让他们与她经历过的是从痛苦到甜蜜呢?
而不是一开始的相濡以沫,最开始的以心换心,所以,他们只能在一旁羡慕,慕寒瑾相信,终有一日,他会走进她的心,成为她心里最牵挂的人,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死后,你所爱的人是否能够将你放在心底深处。
他不是软弱,而是想要拥有和把握的更多,更希望在自己剩余的不多的日子里,能够陪在她的身侧,为她做些事情,而不是一味地如此,带给她担忧与心疼。
蓝璟书明白,他存在的意义,那便是做好自个分内之事,能够让她少一些的顾虑与烦恼,如此,他便觉得自个最起码能够那么一丁点的价值。
凤傲天轻轻地揉着,看着他眼眶也红了,不由得一怔,“你这又是怎么了?”
“主子……”猫公公是感动的,曾几何时,他看着她的时候,已经超越了主仆的关系,曾几何时,他看着她的时候,有了强烈的占有欲,冯公公是知道的,所以,才将他从她的身边退了出去,让他前去闭关,想要让自己认清楚,他自己真正的位置,可是,那又能如何呢?两年的时间,他的心里,对她没有半分的淡忘,而是越加地思念,思念如狂。
凤傲天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是无奈地起身,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爷以后不踹你了,改成推你,总成了吧。”
猫公公听着她的不算安慰的话,破涕为笑,用绢帕擦着眼角未干的泪水,接着点头应道,接着转身,“奴才给主子准备晚膳去,又要多加一副碗筷了。”
凤傲天听着他那酸溜溜地语气,顺手,推了他一把,猫公公也不在意,而是慢悠悠地向前踏出了帝寝殿。
慕寒瑾抬眸,注视着凤傲天,想着他何时能够与皇上有如此毫无芥蒂的关系,他亦是死而无憾了。
凤傲天抬手,敲着他的额头,缓缓凑近,“在想什么?”
“就是觉得皇上与猫公公看着甚是羡慕。”慕寒瑾放下手中的茶盏,接着抬手,将凤傲天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地揉捏着。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好笑地问道,“吃醋了?”
“有一点。”慕寒瑾抬眸,温声说道。
“爷喜欢你吃醋。”凤傲天又倾身向前,在他的嘴角轻啄一下。
蓝璟书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可是,刚刚走出内堂,沐浴之后的慕寒遥看着眼前亲昵的画面,眸光闪过一抹冷沉,心中却不是滋味。
慕寒瑾勾唇浅笑着,突然觉得,他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贪心了呢?如今这般,不是他最开始奢望的吗?他突然觉得,当你得到你所期许的,反而又会奢望比这还要多的期盼,当真是人心不足。
凤傲天抬眸,便看到慕寒遥向她抬步走来,中衣是特意为他备好的,纯黑色的锦缎,贴合在他的紧实的身上,他依旧挺拔冷峻,虽然知晓他如今已经很疲惫,可是,远远看去,却如一道不朽的雕塑,透着屹立不倒的杀伐之气。
慕寒瑾转眸,亦是注视着慕寒遥,在两淮时,他不过与大哥只有寥寥数语,如今,大哥回京,他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慕寒遥早已经注意到了慕寒瑾的满头银发,他满腹疑惑,却还是未露出一丝的惊愕,因着,他了解慕寒瑾,他既然能够如此淡然地面对自个,便对这银发已经不在乎。
他接着上前,对凤傲天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凤傲天抬手,将他的手握着,轻轻一拽,拖着她坐在自己的身侧,她看着他,“半月未见,又结实了许多,不过,看着消瘦了不少。”
“臣一切安好。”慕寒遥对于如今的亲昵,着实不太习惯,因着,慕寒瑾与蓝璟书在场,让他更加地不自在,所以,他本就冷酷,面无表情的脸,便得更加的阴沉。
凤傲天好笑地看着他,为了让他能够放松点,便说道,“今夜好好歇息,明日上早朝,早朝之后,跟爷去兵器库,让你瞧瞧爷最新研造的兵器如何?”
“是。”慕寒遥听着凤傲天的话,亦是感了兴趣,接着问道,“皇上,那兵器库被偷换的兵器,如今在何处?”
“禹州。”凤傲天始终握着他的手,隔着包扎的布料,轻轻地抚摸着。
慕寒遥如今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次兵器之上,故而,也并未在意凤傲天对他动的手脚,接着剑眉微蹙,“这禹州与边关只隔一座山,他们将兵器偷运到禹州,难道是?”
“嗯。”凤傲天点头道,“不过,如今已经派人盯着了,相信不久之后,便会知晓兵器藏在何处。”
“皇上是否早有准备?”慕寒遥想着依着凤傲天的性子,她必定会做两手准备。
“嗯。”凤傲天点头,“这兵部不过是爷打得烟雾弹,实则,最新的兵器,爷可是秘密设置了一个兵工场。”
“如此说来,爷如此做,乃是想要将隐藏与凤国的细作一网打尽?”慕寒遥亦是心领神会,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凤傲天看向他,“嗯,除了爷,还对谁笑过,爷这处可都有备档,待会,给爷笑罢,才可歇息。”
慕寒遥听着,连忙收敛起笑意,回想着自个到底笑了多少次?自个亦是记不起。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转眸,冲着慕寒瑾眨着眼睛,慕寒瑾嘴角勾起浅笑,接着看向慕寒遥,“大哥,得空与我回一趟府吧。”
“嗯。”慕寒遥点头,看向慕寒瑾,“你的事母亲可知晓?”
“还不知。”慕寒瑾面带笑容地摇头道。
凤傲天握着慕寒瑾的手,“无妨,爷定然寻到解药,不会让你死的。”
慕寒瑾眸光闪动着,如今,他当真是舍不得死,可是,情咒延续了几千年,乃是风族独一无二的毒药,自打入风族便已经下了,深入骨髓,岂能有解?
慕寒遥微微一怔,他知晓慕寒瑾有许多的秘密,未同他说过,可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很多事情,怕已是无法挽回。
猫公公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凤傲天身侧的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挑衅,接着堆着笑意,凑近凤傲天的面前,“主子,该用膳了。”
“好。”凤傲天看向他,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牵着慕寒遥的手,向前走去。
慕寒瑾与蓝璟书跟在身后,四人围坐于桌前,凤傲天看向身侧的猫公公,“你也坐着吧。”
“奴才站着便是。”猫公公柔声说道,“如今,可不是奴才能坐的时候,主子眼中啊,各种鲜花,眼花缭乱,哪能注意到奴才这根草。”
凤傲天嘴角一抽,想着他还真记仇,她接着附和道,“那也是,那你便站着吧。”
“是。”猫公公嘴角一抿,磨牙的声音都能听到,硬是挤出了一个字。
凤傲天不再理会他,接着转眸,看向慕寒遥,夹了菜,放在他的面前,然后,为三人分别盛了汤,“用膳吧。”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形成了如此的习惯,自然而然地为桌前的人夹菜,这样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脱掉了前世的影子,她现在已经融入了这具身体,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慕寒瑾为凤傲天夹了菜,放在她的碗中,“皇上,您也多吃点。”
“嗯。”凤傲天点头,笑看着他。
猫公公在一旁为凤傲天布菜,酸溜溜地瞪了一眼慕寒瑾,哎,他为她布菜,怎么没见她对自个笑一个?当真是将他当成了草,还是根不起眼的草。
凤傲天抬眸,看到猫公公那嘟着嘴,一脸不满地样子,嘴角一勾,“张嘴。”
猫公公一愣,以为凤傲天知道了她的小心思,连忙张嘴,凤傲天将夹的菜,塞入他的嘴内,“吃吧。”
“嗯。”猫公公点头道,不过,刚咬下去一口,便泪流满面,哀怨地盯着凤傲天,明知道奴才不喜欢吃辣,竟然给他塞了一嘴的辣椒。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的模样,着实的欢乐,但,依旧冷着脸,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嗯嗯。”猫公公点头,翻着白眼,将一嘴的辣椒咽了下去,接着便要往外冲。
凤傲天将他的手腕拉着,将自己手中的汤递给他,“喝吧。”
猫公公连忙端了起来,一口喝下,大喘着气,幽怨地盯着凤傲天,说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干瞪着眼。
凤傲天视若无睹地继续用着膳,一旁的慕寒遥看着凤傲天对猫公公的恶作剧,眸光闪过一抹幽光,不发一言。
凤傲天夹了菜放入慕寒遥碗中,“多吃些。”
“是。”慕寒遥应道。
晚膳用罢,慕寒瑾与蓝璟书识趣地先行告退,凤傲天微微点头,叮嘱了慕寒瑾几句,便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开。
猫公公被辣得本就艳丽的唇,如今更加地鲜艳,他始终目不斜视地盯着凤傲天,一脸的委屈。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模样,忍俊不禁,“看样子,日后不用涂唇了。”
猫公公冷哼一声,接着扭身,夺步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遥,“如今可乏了?”
“还好。”慕寒遥看着大殿内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亦是卸下了些许的威严,转眸,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浅笑地看着他,“给爷笑一个。”
慕寒遥微微一怔,接着盯着凤傲天的容颜,抬手,轻抚着,声音低沉地应道,“臣笑不出。”
凤傲天凤眸微眯,“笑不出?”
“嗯。”慕寒遥点头,如今,他着实笑不出来。
凤傲天抬手,勾起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他的衣襟处,抚摸着他紧实的腰腹,四目相对,低声问道,“不笑,就别的抵偿也行。”
慕寒遥抬手,将凤傲天乱动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另一只手,环上凤傲天的腰际,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凤傲天睁大双眸,顿时觉得自个本来是调戏他的,怎得被反调戏了呢?
猫公公站在大殿外面,看着大殿内的画面,轻咳了几声,接着迈入殿内,看向凤傲天,“主子,您现在的身子,还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要当心啊。”
慕寒遥亦是惊醒,连忙松开了凤傲天,接着侧眸,—瞟着不知名的方向。
凤傲天抬眸,狠戾地瞪着他,“爷当然知道。”不就是葵水未来,还不是真正的女人嘛,她不就是亲亲一下,又没有真的要做什么。
猫公公看着,那心里叫一个酸,恨不得将慕寒遥直接给丢出去,他绞着手中的绢帕,看向凤傲天,“主子,您该沐浴了。”
凤傲天听着他的声音,转眸,看向慕寒遥,“你且去内堂等爷。”
“是。”慕寒遥应道,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知为何,每次如此注视着她,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
凤傲天起身,前去沐浴。
猫公公看了一眼慕寒遥,不禁有些烦闷,哎,看来,主子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扭着腰身,随着凤傲天步入屏风内,上前,为凤傲天褪去龙袍,亲手将她身上的束带解开,当瞧见那胸部,他也有种不忍直视,心中叹息道,太小,当真太小,不行,一定要长大才可。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嫌弃的模样,接着步入浴桶,盯着他,“爷自己来。”
“奴才伺候爷。”猫公公连忙收敛眼神,接着上前,轻捏着她的双肩,指尖的力度恰到好处。
凤傲天微眯着双眸,享受着他的揉捏,猫公公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如蜜桃般柔嫩的肌肤,接着向下移动着,直到碰上她的胸部,试探性地问着凤傲天,“爷,要不要让奴才给您捏捏。”
“想死,你就捏。”凤傲天睁开双眸,射出一抹冷光。
猫公公连忙讪讪一笑,果断地移开,“奴才不想死。”
他心里嘀咕着,就算死,也要先爬上主子的床才行。
沐浴之后,凤傲天起身,盯着那确实小的可怜的胸部,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何时才能变丰满?
猫公公亲自为凤傲天束胸,接着说道,“皇上,您别担心,很快便会丰满起来的。”
凤傲天点头,“嗯。”
凤傲天身着一身明黄色中衣,抬步走出屏风,猫公公偷瞄着端坐于软榻上的慕寒遥,此刻,手中拿着一本书卷看着。
他嘴角一撇,不就是个呆子嘛,有什么好的,哪有他这么有情调。
凤傲天转眸,看向猫公公,“退下吧。”
“是。”猫公公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凤傲天,退出了帝寝殿,转身,看着大殿外,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结着转身离开。
四喜看着猫公公如此惆怅的模样,亦是无奈地摇着头。
凤傲天上前,将他手中的书卷拿了过来,看着他,“就寝吧。”
“是。”慕寒遥抬眸,看着她,刚刚沐浴之后,身上散发着淡淡地幽香,如墨般的青丝只用锦带束着,还有几缕散落在胸前,退去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的恬静。
凤傲天上了龙榻,看着身侧的凤胤麒,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这已经是她每晚就寝时的习惯,接着转眸,看向慕寒遥,“也不知他何时能醒。”
“皇上,安王会醒来的。”慕寒遥上前,坐在她的身侧,竟然主动地将她揽入怀中,他在想着,自己是第二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第一次是她知晓冯公公殁了时,这一次,是看到凤胤麒,而神伤时。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散发着的男子独特的气息,她嘴角勾起着笑意,接着将他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低头,吻着他的唇,双手大力地撕扯开他的衣衫,抚摸着他精壮的身体,舌尖挑逗着他。
慕寒遥冷寒的双眸,蒙上了一层的云雾,他伸手,环上凤傲天纤细的腰际,想要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可是,耳边却传来凤傲天冷冷地声音,“不许乱动。”
慕寒遥只能作罢,只是僵硬地,极力地忍耐着这难耐的要让他发狂的感觉,他喘着粗气,喷洒着粗重的气息,身上亦是不知不觉渗出一丝薄汗,散发着男性独特的气味。
凤傲天噬咬着他的唇,亲吻着他的下颚,浅笑道,因着他连日奔波,脸上亦是有着一层胡茬,适才只是简单地刮了一下,如今,还是能感觉出来。
慕寒遥抬眸,注视着天顶,终于还是承受不住这种挠心的折磨,接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霸道地吻着她的唇,可是,却不敢对她动手动脚,因着,能够如此,已经是他的极限。
凤傲天抬起双臂,勾着他的颈项,主动迎合着他,加深了这个本就霸道强势的吻,直到彼此没有多余的气息,才作罢,凤傲天大口地喘着气,慕寒遥亦是如此。
她凤眸闪过一抹明亮,勾起他胸前的青丝,手指划过他古铜色的肌肤,“睡觉。”
慕寒遥依旧低喘着起,冷寒的双眸透过一抹华光,接着抬手,将她揽入怀中,“皇上,臣……”
“嗯。”凤傲天淡淡地应道。
“臣……”慕寒遥欲言又止道。
“怎么了?”凤傲天抬眸,对上他迷惑的双眸。
“臣如此做,不知是对是错。”慕寒遥明知道,他与她彼此之间意味着什么,可是,如今……他不敢确定自己的心中会不会因为她而动摇。
凤傲天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慕寒遥一怔,是啊,不论是对是错,他都做了,索性也不想,任由着自个的心,如此放荡着,也许,有一日便会收回来。
二人相拥着,合眼安然睡去。
慕寒瑾与蓝璟书走得极慢,不知为何,觉得今夜的时光过得特别地慢。
“你在想什么?”蓝璟书转眸,看向他,问道。
“在想我大哥。”慕寒瑾毫不掩饰地回道。
“我也是。”蓝璟书笑应道,“慕大哥似乎也陷进去了。”
“嗯。”慕寒瑾也觉察出来慕寒遥的变化,对于他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毕竟,他们慕家如今可只有他们两个男丁,若是,大哥也,那么,慕家便后继无人了。
蓝璟书叹了口气,“你可想好,与慕大哥回府,老夫人那里该如何交代?”
“嗯。”慕寒瑾看向他,“实话实说,母亲她会体谅的。”
“有时觉得上天还真的会开玩笑。”蓝璟书抬眸,看着夜色,低笑一声。
“你我许久未在一处饮酒了吧。”慕寒瑾看向他,低声问道。
“是啊,不如,我们痛饮几杯?”蓝璟书亦是来了兴致,笑着说道。
“好。”慕寒瑾看着他,说道。
二人相视而笑,便兴致清晖宫内,在月下摆了酒菜,一面闲聊,一面饮酒。
乐启国,夜魅晞既然看了好戏,亦是无需逗留,便命人吩咐下去,明日启程回国,在临行前,他去了一趟芙蓉阁,只有在这处,才能寻到她的影子。
老鸨远远便瞧见了夜魅晞,连忙迎了上来,笑吟吟地道,“夜侍妃,您请,主子有东西让奴婢交给您。”
夜魅晞一怔,便知他既然来过,那么,乐启国的行踪必定逃不过她的耳目,他眉角含笑,俊美的容颜,更是多了几分的妩媚动人,他上了四楼,便看到邢无云依旧大咧咧地斜卧与躺椅上。
他上前一步,“邢公子,别来无恙。”
邢无云品着茶,接着转眸,看了一眼夜魅晞,浅笑道,“你来得正好,她不让我在芙蓉阁饮酒,如今,你来了,我便能解了馋。”
夜魅晞浅笑道,“明日我便启程回国,今夜,不如与你畅饮几杯。”
邢无云连忙来了兴致,自躺椅上起身,兴致他的面前,摆手道,“请!”
“请!”夜魅晞亦是抬手,二人爽快地坐下。
老鸨拿着一个匣子走近夜魅晞,“夜侍妃,这是主子让奴婢交给您的。”
“去备些酒菜来。”夜魅晞接过匣子,低声说道。
“是。”老鸨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夜魅晞抚摸着那匣子,凝视良久,不愿打开。
邢无云也好奇地盯着那匣子,跟着他看了半晌,“打开瞧瞧。”
夜魅晞这才回神,眼眸含笑,似是一汪春水,道不尽满腔柔肠,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便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幅画,他打开,顿时泪流满面,颤抖地抬起手指,抚摸着。
画中描绘着的是合欢花,不止如此,仔细看去,更是另有玄机,这乃是用九千个想字汇聚而成的合欢花。
邢无云看着这幅画,嘴角微撇,她还真是会收买人心,竟然能想出如此的招数,他不悦地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一杯,顿时觉得这酒不是滋味,狠狠地抿着唇,她还真是将自个的口味变换了,怎得觉得饮茶才舒服呢?
夜魅晞看着匣子,里面有一份密函,上面写着,“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逐为其神。而后,有人发现她们的精灵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合欢树叶,昼开夜合,相亲相爱。自此,人们常以合欢表示忠贞不渝的爱情。此画乃是爷亲自为你所画,望你能看出爷对之心意,径自小心,爷等着你。”
邢无云顺手,从他的手中拿过那密函,看着上面的字迹,顺手丢入夜魅晞的手中,“是不是很感动?”
夜魅晞泪流不止,嘴角勾着笑意,一遍遍地抚摸着密函上的字迹,“我生怕她忘了我,可是,如今,我再也不会有任何担忧与顾虑,因着,她会等着我。”
邢无云冷哼一声,俊美绝伦的脸上,第一次显现出来了一种类似于羡慕嫉妒恨的神情,她怎得就没有给他这么感动的画呢?
接着又喝了一杯,顿时觉得异常的难喝,接着低吼道,“给本公子换好酒来,这酒怎得这么难喝?”
“邢公子,这可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是主子让奴婢特意备给您的。”老鸨在一旁说道。
邢无云先是一愣,看向老鸨,“那她还不准本公子喝?”
“主子说了,知道嗜酒如命,酒后又喜欢做这强吻他人的事,故而,才让奴婢不让您饮酒的,不过,如今夜侍妃在,主子说,勉强让您饮些,不能扫了夜侍妃和您的兴致。”老鸨在一旁如实回道。
邢无云嘴角一抽,这个记仇的凤傲天,他一向酒品甚好,鬼晓得他怎会每次醉酒,都会吻她,怎得不见吻旁人?
夜魅晞看向邢无云,“喂,你每次饮醉酒当真喜欢吻人?”
“没有。”邢无云矢口否认,“那个不过是个意外。”
夜魅晞如今心情极好,宝贝似地将画收了起来,放在匣子内,接着举杯,看向邢无云,“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
邢无云顿时没了兴致,看着夜魅晞,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接着一挥手,“不喝了。”
夜魅晞也不气恼,而是眉眼含笑的自饮了三杯,接着起身,“我先告辞。”
邢无云摆手道,“后会有期。”
夜魅晞转身,离开了芙蓉阁,抱着手中的匣子,这里面装着的可是他所有的期许,还有长久的等待,他必须要登上那位子,然后,回到她的身边。
邢无云看着夜魅晞离开的身影,嘴角一勾,看着对面的卫梓陌,“哎,还真是得瑟。”
卫梓陌看向邢无云,眸光射出一抹冷光与嫌弃,接着转身离开。
邢无云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儿红,不禁诧异道,以往这酒对于他来说,可甚是美味,今儿个,怎得如此难喝?
翌日,凤傲天便起身,与慕寒遥一同洗漱之后,行至大殿内,慕寒瑾与蓝璟书已经穿戴着官袍立在大殿外。
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依旧是紫色官袍,她笑道,“都进来吧。”
“是。”慕寒瑾与蓝璟书齐声应道,接着抬步入内。
猫公公已经备好了早膳,接着行至凤傲天的身侧,将汤药递给她,她依旧是尽数饮下,接着看向他们,“用过早膳,便去上朝。”
“是。”三人面露严肃,齐齐应道。
安静用罢早膳,便向金銮殿走去,凤傲天看向慕寒瑾,“爷答应过你,待爷登基之后,便封你为国师,即日起,你便换回你那月牙锦袍,爷更喜欢你穿那颜色的衣衫。”
“是。”慕寒瑾应道。
早朝之上,这是慕寒遥时隔多年之后,第一次步入金銮殿,他显然有些难掩的激动,站在堂下,注视着高台之上,正襟危坐的帝王,他很难将昨夜相拥入眠的那个人联想在一起。
她身着龙袍,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慑人寒气,透着威武的王者之气,如此的她,让他第一次,从内心升起了一丝的崇敬。
凤傲天颁布了诏书,正式任命慕寒瑾为凤国国师,日后,不用上早朝,至于是何原因,待日后会公布。
此举动,引起满堂哗然,但是,碍于凤傲天冷冽的目光,他们却是不敢直言。
早朝结束之后,凤傲天便带着慕寒遥前往她的秘密兵工厂,猫公公黏在凤傲天的身侧,拽着她的手臂,“主子,奴才也要去。”
“傲雪只能支撑两个人。”凤傲天直接说道。
“奴才自个去。”猫公公伤心了,看着凤傲天,“主子,您嫌弃奴才了?”
凤傲天头疼地看着他,“好了,不用傲雪,我们飞过去,总行了吧。”
“嗯。”猫公公适才还一副快要伤心过度而死的脸,如今亦是露出喜悦,接着牵着凤傲天的手臂,“那走吧。”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遥,三人飞身离开,这处乃是距离京城郊外三百里以外的一片密林,三人随即落下,凤傲天带着慕寒瑾与猫公公,向密林内走去,向右绕过三个岔路,向左再走过两个岔路,向东走过一个岔路,便看到眼前有一面峭壁,她带着二人走近峭壁,接着抬手,对准那上面的掌印,用内力轻轻一推,接着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转动了一遍,峭壁便缓缓移开,猫公公看着眼前的地方,也表现出了意外,而慕寒遥却觉得能够在峭壁上凿出如此的密道,当真是奇才。
“主子,这是您何时寻到了地方?”猫公公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三个月前。”凤傲天看向他,“用了两个月才弄好。”
“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到。”猫公公跟着凤傲天入内,进入密道。
慕寒遥亦是紧随其后,三人顺着密道向前走着,待行至面前,便看到里面漆黑一片,而且,已经无路。
凤傲天将猫公公和慕寒遥的手握着,接着闭上双眸,站在原地,带着二人旋转着,过了许久,便感觉到脚下的地在移动,须臾间,猫公公和慕寒遥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向下垂落,他们二人睁开双眸,依旧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耳边传来瑟瑟的冷风,直到半盏茶的时辰,三人才落在地上,凤傲天上前,敲着一侧的石壁,便看到石壁缓缓移开,一道阳光射入,三人齐齐合上了双眸,这阳光甚是刺眼。
凤傲天率先走出,便看到两边守候着两名侍卫,乃是暗卫,猫公公看着身侧的人,一眼便认出乃是魂,嘴角一撇,看着魂,意思很明了,竟敢有事瞒着他,等着回去怎么收拾你。
魂装作看不见猫公公的凌厉的眼神,接着上前,跟在凤傲天的身侧,“主子,兵器已经打造好,长枪有两万支,短枪有三万支,长刀有一万把,短刀有两万把。”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看向身后的慕寒遥,“跟着爷进去瞧瞧,看你是否满意。”
“是。”慕寒遥身着银色铠甲,面色显露出了一抹好奇,跟着凤傲天入内。
猫公公甚是记仇地看了身侧的魂,接着抬脚,狠狠地踩在魂的脚上,魂痛得一身冷汗,紧咬着唇强忍着。
猫公公这才解了一丝的气,连忙上前,挽着凤傲天的手臂,向内走去。
进去之后,更是一目了然。
“这里可都是爷搜罗了全国最好的铁匠,工匠,兵部的那些是没法比的。”凤傲天一面说着,一面上前,拿起兵器试着重量。
她手腕一动,手中的长枪便向慕寒遥使去,慕寒遥连忙后退,接着躲开,拔出腰间的佩刀,与凤傲天过起招来。
猫公公看着如此的情形,恨不得自个上前,将慕寒遥狠狠地揍一顿,可惜啊,他看着眼前哪像是在打架,简直是在*。
他一脸醋意地拿过一侧的短枪,身形一闪,接着也向慕寒遥攻去,动作极快,更是出其不意。
凤傲天连忙停手,接着落地,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过招,她眸光闪过一抹冷然,低头,检查者其他的兵器。
猫公公的武功极高,与凤傲天不相上下,可是,慕寒遥便稍微逊色了不少,不到片刻,他手中的佩刀便被短枪打成两半。
猫公公一个转身,枪头便对准了慕寒遥的颈项,凤傲天连忙飞身而上,揽着慕寒遥的腰际,躲开了猫公公这一枪。
猫公公无趣地将短枪一挥,插在了一侧的墙壁上,哀怨地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看着他那副模样,接着说道,“要是再胡闹,你便待在这处,给爷当监军。”
猫公公连忙收起忧伤的神情,连忙上前,靠在冯傲天的肩膀上,“主子,奴才不过是想试试这兵器。”
凤傲天肩膀一歪,躲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接着看向慕寒遥,“这兵器如何?”
慕寒遥拿起身侧的长枪,重量刚刚好,但是,这威力却是极好的,他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这长枪好像不似普通的长枪。”
“嗯。”凤傲天也拿过一支长枪,接着说道,“爷在原有的上面加了锋利度和柔韧度,而且……”她说着,接着扭打枪杆,那长枪便变成了短枪。
慕寒遥上前,拿过凤傲天手中已经缩短的长枪,抚摸着,抬眸,露出惊喜的笑意,“如此,携带起来甚是方便。”
“嗯。”凤傲天接着将他手中的长枪枪头打开,里面放着一支短箭,凤傲天看着他,“按动这里,便可以将枪头内的短箭射出,如此的话,即便是近身杀敌,也能一击致命。”
慕寒遥更是连连点头,如此的话,不但保持了原有的长枪的功能,更是能够发挥其他的用处,他抬眸,看向凤傲天,“皇上,这等方法是何人想到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凤傲天挑眉,看向他,“可满意?”
“嗯,甚好甚好。”慕寒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接着看着她,“那其他的兵器呢?”
凤傲天看着他,“不急,你且慢慢看。”
“是。”慕寒遥点头,便随着凤傲天将重新改良过的兵器逐一地试了一遍,想着如此,就可以少一些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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