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寝室之中,李芙蓉慵懒地斜倚在榻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烦闷与无聊。一旁的李婉儿正悉心整理着衣物,她抬头看了一眼李芙蓉,轻笑着调侃道:“陛下,您这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可是在这皇宫内呆得烦闷了?”
李芙蓉微微坐起身子,长叹了一口气:“朕在这皇宫内呆着太无聊了,感觉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虽有锦衣玉食,却失了自由。每日不是对着这些繁文缛节,就是听大臣们无休止的奏报,朕都快憋闷出病来了,还得出去走走才是。”
李婉儿掩嘴一笑,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促狭说道:“陛下是不是想某人了?”李芙蓉一听,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嗔怪道:“你这小妮子,就会打趣朕。朕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看看朕这大好江山,你倒编排起朕来了。”心里却暗自思忖:“朕这心思,难道就如此轻易被看穿了吗?朕身为女帝,却连思念一个人的自由都没有,这皇帝当得可真有些憋屈。”
原来,李芙蓉心中一直牵挂着镇北大元帅李天铭。李天铭在边疆的英勇事迹和豪迈气概,让她心生爱慕。此次出行,虽说是为了排解烦闷,可内心深处,也隐隐期待着能与李天铭有一场不期而遇。
此次出行,镇北大元帅李天铭安排了一千人的护卫队保护。这一千人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个个身姿挺拔,武艺高强。李天铭在安排护卫时,心中也是纠结万分:“这护卫队既要保证陛下的安全,又不能太过张扬,可一千人也不算小数目了。只盼陛下此行顺利,莫要出什么差池才好。毕竟如今局势动荡,北邙虎视眈眈,还有那东部沿海的海盗也不安分。陛下这一出行,就像在朕心头悬了一块巨石,时刻都不能放松啊。”
李芙蓉一路北上,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跪地叩首,高呼万岁。她坐在华丽的车辇之中,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朕坐拥这万里江山,百姓们对朕敬畏有加,可朕却觉得离他们如此遥远。朕能给他们带来的,究竟是太平盛世,还是无尽的战乱与困苦呢?这皇帝的责任,可真是重如泰山啊。”
行至庭州附近,李芙蓉望着远处的庭州城,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与期待。她转头对护卫队长说道:“让大部队在城外十里停下,就留几十个人随朕即可,其他的人去镇北都护府待命。朕此次出行,以商人身份暗访,你们进城前也都换上家丁服饰,莫要暴露了朕的身份,朕想低调些进城,莫要惊扰了百姓。”护卫队长面露难色,犹豫道:“陛下,这可不符合规矩,万一有个闪失,末将万死莫赎啊。”李芙蓉摆了摆手,笑道:“有你们这几十个人保护,朕还怕什么?朕相信你们的能力。再说了,朕也想体验一下寻常人的出行乐趣,若是前呼后拥的,反倒失了兴致。”内心却想着:“朕在皇宫里被规矩束缚久了,偶尔也想任性一回,就这一次,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此时,李婉儿在一旁轻声说道:“陛下,您这可真是大胆之举,若是摄政王和丞相知道了,怕是又要念叨了。”李芙蓉哼了一声:“他们如今正忙着处理北邙和东部沿海海盗的问题,根本无暇顾及朕。朕可不能总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朕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
而在京都,摄政王李天佑和丞相李橓确实忙得焦头烂额。
摄政王府内,李天佑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这北邙的势力扩张得太快了,丰州叛变后,他们在边境的影响力日益增大。若不加以遏制,大炎的半壁江山怕是要落入他们之手。可如今朝廷财政紧张,出兵又困难重重,这该如何是好?”他心中暗暗埋怨:“那女帝也不省心,在这节骨眼上还想着出去游玩,真是添乱。不过幸好有一千人的护卫队,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眼下还是先解决北邙的问题要紧。”
丞相府中,李橓对着一堆账目和情报愁眉苦脸:“这东部沿海的海盗越发猖獗了,商船屡屡被劫,沿海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既要应对北邙,又要剿灭海盗,可钱从哪里来?兵力又如何调配?若是能与海盗招安,或许是个办法,可他们会轻易就范吗?还有那北邙,到底想从和谈中得到什么?这一切都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女帝出行之事,喃喃道:“陛下这时候出去,也不知是福是祸,只盼别再给这乱局雪上加霜了。”
再说李芙蓉这边,带着几十人的小队伍,众人皆着便装,扮作商队模样缓缓向庭州城进发。她看着路边的田野和村庄,心中满是新奇:“原来朕的子民们就是这样生活的,简单而又质朴。朕在皇宫里看到的都是些修饰过的奏报,哪能体会到这般真实的民间百态。朕身为女帝,却对民间之事知之甚少,这又如何能制定出利国利民的政策呢?难道朕真的只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不甘。
进入庭州城后,李芙蓉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老板见这一行人气质不凡,虽有些疑惑,但也热情招待。李芙蓉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对李婉儿说:“婉儿,你看这庭州城,虽不如京都繁华,可也别有一番风味。”
李婉儿笑着回应:“陛下,您上次来庭州已是一年前的事了,如今这庭州可是大变样了。”
李芙蓉心中一动,决定亲自上街去看看。当她走上街头,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绸缎庄里,精美的丝绸如流水般闪耀着光泽;珠宝店内,璀璨的宝石和金银饰品让人目不暇接;酒肆茶楼中,宾客满座,欢声笑语不断。街头艺人表演着杂耍,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李芙蓉心中暗自惊叹:“这庭州的繁华已经可以跟京城有可比性了。朕记得一年前这里还略显冷清,如今怎会如此兴盛?”她好奇地走进一家绸缎庄,店主连忙迎上来,恭敬地行礼:“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小店新进了一批上好的绸缎,乃是从江南运来,质地柔软,色泽鲜艳,您不妨看看。”李芙蓉轻轻抚摸着绸缎,问道:“店家,你这生意如此兴隆,可是有什么秘诀?”店主笑着回答:“陛下有所不知,这一年来庭州风调雨顺,又新修了几条商路,往来的商旅增多,加上官府扶持商业,百姓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自然这生意就好做了。”
李芙蓉走出绸缎庄,心中对庭州的变化感到欣慰,可又不禁有些疑惑:“这庭州的变化如此之大,朕却毫不知情。是朕对地方之事太过疏忽,还是有人故意隐瞒?朕如今以商人身份在此,看到的是这一片繁荣,可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朕身为女帝,却在自己的江山里像个局外人,这到底是朕之过,还是他人之谋?”她继续在街头漫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思绪万千:“朕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要对地方之事多些关注,才能真正掌握这大炎的江山社稷。可如今朕被摄政王和丞相处处掣肘,想要有所作为,难如登天。”
李婉儿似乎看出了李芙蓉的心思,轻声说道:“陛下,这庭州的繁荣总归是百姓之福,或许是地方官员治理有方呢。”李芙蓉微微点头:“但愿如此。只是朕在皇宫中,犹如坐井观天,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得太少了。朕要想办法改变这一局面,哪怕是从这庭州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