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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策!

失策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话听着挺潇洒,可他也没真想挨下这三十大板啊!

“罢了,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男人越想越觉得找许云姝合作是个错误的选择,失望起身,他还不如随便去找个药房里的老师傅当他的副手呢。

就算诊不出什么,好歹不用挨板子。

许云姝见他不是欲擒故纵,真就想离开,指尖轻轻摩挲了下手腕上的檀木珠。

被绑后,百晓生将段红衣给她的哨子拿走了,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好在,他将这檀木珠给她留下了。

“嗯,你去吧,等你入王府后,我就去告发你,说你进王府别有用心。”

许云姝语调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比稀松平常的事。

男人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转过身看她,似是没想到许云姝瞧着温温柔柔的,竟然能做出这种黑心肝的事。

许云姝丝毫不心虚,对他微微一笑,“你是想随便找个药房的师傅应付完事是吧,那更好了,你快去吧,你前脚去,我后脚就告发你。”

“这信阳城里的老师傅都是在城里住了许久的,随便找个人就能印证我说的话,到时,你说信王府的人,是信我还是信你?”

男人:……

娘亲在世时,曾跟他说,要小心女子,尤其是越漂亮的女子越要警惕,从前他不信,现在……男人对上许云姝的眼,磨了磨后槽牙,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

悬赏榜,并不只贴在那一处公告栏,可一旦这人先进了信王府,之后再有人找上门去,要求只怕会更严格。

所以。

如果她想混进信王府,第一批进去,才是最安全保险的。

“你!”

男人咬牙,“这么做,就不怕等我出来后,杀了你吗?”

在信阳城,想要杀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许云姝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男子面前,以极快的速度,出手,将匕首抵上了他的腹部。

男子瞳孔骤缩。

他竟没看清许云姝是如何出手的!

“从这里刺进去,你不会立马就死,但肝脏和脾脏会立马破裂,出血,最后活生生的疼死……”

许云姝笑了笑,歪头看他,一脸无辜,“你要试试吗?”

她的确养尊处优了几个月,但她前世好歹是一名法医警察,最基础的身手和格斗还是有的。

再加上对人体结构的了解,真想动她,要么人多要么内力深厚。

刚巧,许云姝特意比对过有内力和无内力人的呼吸频率,掌握了两者的区别。

因此可以断定,面前的男子,并不会内力,甚至连拳脚功夫都很浅,怕是连翠兰都打不过。

男人:!!!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试试就逝世吗?

合作不成就算了,这要人命的节奏是怎么回事?他刚刚只不过是气极了,才那么说的。

男子面容赤红,气惨了,他就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姑娘家。

许云姝偏头,看他这模样,漂亮的狐狸眸中划过一抹稀奇:“你到底是何人?怎么…这么单纯?”

这动气也动的真情实感,所有情绪全都写到脸上了。

男子气红了眼,就这么瞪着她。

“可如果咱们二人合作,都不会医术,那怎么办?被人察觉发现,然后一人三十大板赶出来吗?”

若非、若非他跟追云走散了,他何至于受这种气?!

“随机应变,反正这作…是合定了!”

许云姝没收回匕首,歪头。

“你觉得呢?”

男子:……

一刻钟后。

男子跟在许云姝身后,颓然地走进了她客栈的房间,等听到许云姝的关门声,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这这这…实在是不妥!”

男子脸又红了起来,背过身去,不敢去看许云姝。

“别娇羞了,抓紧时间,赶紧过来。”

许云姝蹙眉,催促他。

男子这才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就见许云姝已经卸下脸上的伪装,坐在了铜镜前。

客栈的铜镜并不好,只能隐约照映出人的模样,此时许云姝背对着他,他可以…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他怕到时候打不过,自己还受伤。

他怕死。

男子泄气地走到许云姝身边,从怀中掏出锦囊,拿出里头的工具,“这药水可以作用七日,但一般三日就要再加固一次,这个要根据个人的皮肤状态而定,你……”

男子将药水倒在棉布上,刚想给许云姝擦上,一低头,对上许云姝的眼,怔在了原地。

“你…你、你……我……”

男子脸颊爆红,拿着棉布的手都在颤抖,视线到处乱瞟着,就是不敢看许云姝。

他早就看出,许云姝做了伪装,可是他没想到,伪装之下,她…她竟会如此昳丽。

怎么办,心跳的好快!

“……再不涂药水就干了。”许云姝唇角抽了抽,提醒道。

“涂,这就涂。”

男子满脸通红,颤颤巍巍地给许云姝上药水,动作却不自觉地放柔了些,“聊了这么久,在下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哦,我叫午云。”

许云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她余光瞥了眼男子,“你呢?”

“在下阮津。”

“阮?”

许云姝不动声色地套话,“公子是南齐国人?”

心思却活络起来,莫非此人,也是来找笑笑的?

可…根据阮展的话,兄妹二人自有记忆起就待在慈幼堂,阮展也记不得自己有没有亲人。

阮展不会欺骗她,也没必要欺骗她。

“是、是啊。”

阮津回到,不敢去看许云姝的眼睛。

“那阮公子进入信王府…是要寻何人?”

“找、找我大哥…”

阮津下意识开口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直接露底了,忙顿住。

“……”

其实问这个问题,许云姝也没想得到回答,没想到这阮公子竟然这么老实。

都让许云姝开始怀疑此人的身份了,这人…性子太过单纯,根本藏不住事,可见他在生活中被保护的极好。

南齐国,被保护的很好,而且懂易容,略懂医术,看穿着,布料也在中上……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那范围可就小多了。

许云姝没再继续问,阮津已经起了警戒,更加深入的问题,还是等混熟了之后再探吧。

许云姝端坐着,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涂抹。

半晌。

阮津才缩回了手。

“午姑、姑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