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呢,小根儿也气呼呼地给李海峰打了个电话,张嘴就说:“哎,海峰啊,你可真不讲究呀,我他妈因为你,差点跟赵三火拼了,那赵三当时可都要整死我了呀,我跟你说啊,海峰,你倒好,事儿一闹大,你跑了,把我一个人扔这儿了,你知道不?”
李海峰在电话那头却不认账,说:“不是根儿哥,我啥时候让你去打了呀,那是你自己愿意去打的,跟我有啥关系呀,你可别往我身上扯呀,你这人咋不讲理呢?当时我劝你了吧?你不听啊,就因为你得罪赵三,本来就犯不上嘛!”
李海峰这么说话,可把小根儿气坏了,“妈的,没有你李海峰能整出这么多事儿吗?你他妈的一拍屁股跑了,现在又说这风凉话,你可真是窝窝头踩一脚,不是个好饼。就你这鸡巴样的,以后就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远点煽着。狗屎!”
三哥赵三回到长春之后,第二天上午,左洪武和吴立新都还在医院住院养伤呢,这俩大将一倒下,赵三手底下可用的人就没多少了,也就剩下黄强、潘广义这俩比较猛的了。
赵三心里琢磨着,得去找找这李海峰,其实也没打算直接动手打他,就是想看看李海峰的态度,要是他能服个软,那这事儿也就拉倒了,毕竟上次动手的时候李海峰也没真伸手参与。
想着,三哥就拿起电话,拨通了李海峰的号码。
李海峰呢,之前和赵三交过手,所以是有赵三电话的,当时李海峰正在岔路河那边呢,在那儿他可是有着不少挣钱的买卖,像沙场、市场,还有加气站、林场、火葬场等等,那是多一个厂子就多挣不少钱呀,当时也算是他最辉煌的时候了。
李海峰一看是赵三打来的电话,接起来就说:“哎呦,我操,赵三呀,赵红林,啥事啊,咋想起找我李海峰了呢,你还记得我呀?”
“赵红林呐,你要反教啊,这话怎么唠的,你啥意思呀?”
“红林三哥,咱俩那事儿都过去了呀,还提它干啥呀?”
“放屁,他妈过去了,上次是你哭哭啼啼的,求你姑父,你姑父又找了一大圈人来找我求情,我那是看你姑父挺可怜的,才给了你机会,上次在南湖那事儿,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不跪下求饶,我就把你扔南湖里边淹死了,你忘了呀?李海峰,还有你今天这态度,又说什么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你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呢?”
“三哥,你兄弟挨打那是小根儿打的,跟我有啥关系呀,你可别往我身上赖。”
“哎呦,我操,海峰啊,你红林三哥今天也没打算把你咋样,就是想要你个态度,小根儿那都已经让我收拾服了,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现在就想看看你啥态度,海峰,你现在就跟我说,三哥,我错了,我不应该惹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没那时间搭理你,你就这么说就行,你说你错了,我也就不追究了。”
“我凭啥呀?我他妈又没动手,也不是我把你兄弟咋的了,我又不怂,你这不是欺负我嘛,赵三,你干啥呀,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呀,你要找就找小根儿去呗,你兄弟被打的事儿跟我扯不上边呀。”
“李海峰啊,你这小子咋这么犟呢,你有点像那大春、马五柱子似的,你跟我犟啥呀?三哥我本来不想收拾你,就是想要你个态度,你现在赶紧给我个态度呀,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三啊,你跟谁俩呢,你当我还是五年前那个任你欺负的李海峰呢啊?赵三,你吓谁呢,我他妈在这混社会,就从来没怕过谁,你想咋的呀?”
“哎呀,李海峰啊,就凭你这话,我告诉你,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锁好门,关好窗户,小心别大晚上让人用麻袋给蒙上,然后把你抬走了,再扔南湖里淹死,到时候有你哭的!”
“吓我呢,赵三,有能耐你就来呀,操你妈的,跟谁俩的呐?以前的事儿跟现在有啥关系呀,那是小根儿打的人,你们都听见了呀,跟我有啥关系,你别想欺负我,我可不吃你这套,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咋样。”
李海峰也是梗着脖子,一点都不服软,跟赵三在电话里就较上劲了!
赵三心里挺纳闷,本来想着给他李海峰个机会,让他道个歉,要个态度这事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子跟大春、马五柱子一个德行呀,这么犟,还跟自己较上劲了。
赵三就说:“李海峰啊,你别骂人,你好好听我说,三哥我这是为你好呀,你说现在这社会,打啥仗啊,海峰啊,真要闹起来,那不得两败俱伤嘛。三哥我就是想让你给个态度,你跟三哥道个歉,又不丢人,也没别人听见咱俩这电话里的事儿,这事就过去了呗。
那小根儿之前挺狂,不也被我收拾了嘛,曲刚以前也挺厉害,不也被我收拾了,还差你了呀。你说你上次都那样了,求你姑父来求情,这回你要是还这么不知好歹,我可不管谁来说情了,都不好使了!”
“赵三啊,你是不是还拿我当两年前的李海峰呢。哎呀,咋的,现在我李海峰可不一样了啊,我那手下的兄弟,以前是小兵,现在都发展成队伍了,队伍又壮大成连了,连变成团了,团都快成军了呀,我这一直在招兵买马呢。”
李海峰这话还真不假,2002年那会他就开始不断扩充人手了,手底下有以尿瓢子为首的一帮兄弟,还有果仁啥的,那时候兄弟几十号人呢,在岔路河那一片也算有点名气了,一呼百应谈不上,但也挺有气势,平常也是吆五喝六、到处惹事儿的主儿。
“我可告诉你,我以前也没怕过你,我那是不想跟你计较,这次我根本就没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你要是敢来打我,我就在岔路河等着你,看你能把我咋地。”
“哎呀,李海峰啊,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呀,你要是这么跟我叫板,我赵三可真把你扔南湖里去,这回你就是跪下求我都不好使了,我可不是吓唬你呢,我说到做到!”
“吓唬谁呢,我还就吹牛逼了,你现在让你兄弟来岔路河试试,你看看我兄弟给不给力,你兄弟要是敢来岔路河,我怕他们走不出这岔路河呀,三哥,你可得想好了,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呀,我等着你,看你这两天能把我咋地,还想让我道歉,门儿都没有,我怕个屁呀,操你妈的!”
李海峰挂了电话,越想越气,对着旁边的兄弟喊:“刚才赵三在电话里可横了,还让我道歉,哼,尿瓢子,峰哥我有事找你帮忙了,你去把果仁儿他们都叫上,把兄弟全叫上,今天晚上来我家吃火锅。”
“峰哥,咋突然要吃火锅了呀?”
“别他妈废话了,让兄弟们都带上家伙事儿,晚上来我家吃火锅,小康,你去把炕烧热乎了,我这两天怕是有麻烦了,赵三那家伙打电话威胁我,说要找我麻烦,没准还想把我掳走呢,你们赶紧都过来,都警醒着点,别嘴上说不害怕,心里可得有点数啊。”
很快,李海峰当天晚上就在家里面集合了二十多个兄弟,他这人也有点头脑,毕竟当大哥的,没点心思哪行呀。
他吩咐尿瓢子和催精棍儿说:“你们去把我那水库边养的几条大狼狗牵来。”
李海峰养了四条大狼狗,都是德国黑贝,都老凶了,外人根本就近不了前。
那几个兄弟就把狼狗牵到院子里,他家是别墅院子,院墙四周,在四个角上都拴上了大狼狗。
紧接着,院里烧了一大锅开水,“咕嘟咕嘟”地翻滚着,这边屋里的小炕也烧热乎了,李海峰带着这二十多个兄弟,屋里还有五六把长杆子,还有片坎子啥的家伙事儿。
大家就坐在炕上,李海峰端起大碗,对着兄弟们说:“哎呀,这两天你们辛苦了啊,那赵三冲我来,让我给骂了一顿,咱可不能掉以轻心,晚上都警醒着点儿,别睡太死了,我也起来多看看,看他赵三有没有派人来啥的,要是来了,咱可不能含糊。对了,这两天辛苦大家了,等过两天,我带你们去吉林,安排你们好好玩一玩,去吉林市最好的酒吧放松放松,咋样?”
“峰哥,你就别吹牛逼了,赵三要是真来,咱能打得过他吗?”
“哼,他要是敢来,咱非把他打出屎来不可,行了,别废话了,尿瓢子,你去加点火,把炕烧热点儿。”
然后李海峰就和这二十来个兄弟在这儿大碗喝酒,喝得挺热闹,不过他还不知道呀,赵三这人报复起来那可是相当快的。
三哥心里那股火蹭蹭往上冒,想着这李海峰公然跟自己叫板,那必须得收拾他。
自己手底下两员大将左洪武和吴立新,这就跟古代打仗似的,损兵折将了,这会儿都在养伤呢,根本出不了征啊。
再看看手下其他人,黄强吧,以前倒是挺猛,还背着人命案子呢,可现在养尊处优的,肚子都大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了。
还有个潘广义,是个搓澡的,挺猛的一个人,三哥就寻思着让他俩出面。
于是三哥把黄强叫过来,说:“黄强啊,一会儿你把大义子叫到我办公室来,咱有点事儿,等会儿一起说。”
隔了半个小时,潘广义就进来了,问:“三哥,啥事儿呀?”
三哥摆摆手说:“等会儿,等黄强进来了,一起跟你们说。”
没多大一会儿,黄强也来了,三哥就说:“走走走,到我这儿来,跟你们说个事儿,你们新哥和武哥的事儿,你们知道吧?”
“知道呀,三哥,他们住院了嘛,被那小根儿和李海峰那事儿闹的嘛。”
“对,小根儿那边已经解决了,可这李海峰还在这叫板呢,我让他道歉,他死活不道,本来我都没想收拾他,可他这态度太气人了,你们俩呀,先撂下手里的活儿,这两天找个夜黑风高的时候,去把李海峰给我掳来,然后带到南湖公园那儿,我他妈淹死他,看他还敢不敢跟我嚣张!不过没了左洪武和吴立新压阵,黄强,你觉得咱这能行不?心里有底没呀?”
黄强寻思了一下,说:“三哥,我去过李海峰家,还行,应该没问题,找几个人,晚上偷偷去把他抓了呗,拿家伙事儿一顶他脑瓜子,他还不得乖乖就范呀。”
三哥一听,觉得靠谱,就说:“行,那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个局,得去打麻将,你们抓回来给我打电话,就把他扔南湖去,哎,我先进屋了。”
说完,三哥就进屋打麻将去了,他对黄强的实力还是挺相信的。
黄强一看,这潘广义看着虎头虎脑、愣头愣脑的,就问:“强哥,咱带多少人去呀?”
“拉倒吧,带个十个八个的就够了,弄个面包车,把人往面包车里一塞,不就成了嘛,七八个人进去也能行。”
大义子听了,就下楼去召集兄弟了,还真挺快,不一会儿就凑了八九个人,加上黄强和潘广义,正好十个人,坐上那辆金杯面包车,黄强开车,毕竟他去过岔路河李海峰家,上次收拾李海峰就是他去的,这就出发了。
这时候呀,李海峰正在自家大院里烧着热水,和兄弟们坐在热乎乎的小炕头上喝酒呢,他可不知道有一辆寻仇的车正往这边赶来。
那车从万昌那边顺着国道走,晚上天黑,路况又不好,本来七八点钟出发的,到长春国道上这走走停停的,等到了地方都九点多了。
到了农村,人家都睡得早呀,走着走着就有点迷糊了,走到一个叫亮甲营还是葡萄沟的地儿,那农村的小道,也就差不多一辆车宽,黄强都有点懵了,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正好开到一户农户家跟前,黄强把车停在那儿,半夜九点多了,黄强下车去敲门,屋里老头一听动静,打开窗户问:“你找谁呀?”
“爷们儿,问一下,岔路河李海峰家咋走呀?我们这找不着路了,我们是他朋友。”
那老头一听是找李海峰的,心里就琢磨着,这李海峰可不是啥善茬儿呀,一看眼前这人就是社会上混的,平常不是打仗就是报仇的主儿,这找上门去,准没好事儿呀,可嘴上也不好说啥,就说:“哦,从这小道往前,走到头有个岔道,往右拐,再一直往前走,能看到个大水库,水库旁边有个大院儿,那就是他家了。”
“哎,谢谢爷们儿啊。”黄强道了谢。
那老头关了窗户,回屋还被老伴埋怨呢:“你告诉他们干啥呀,那李海峰可不是好惹的,天天不是惹事儿就是报仇的,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哎呀,爱咋咋地吧,最好他们能把李海峰给收拾了,省得整天在这闹得不安生。”
黄强他们可不管这些,照着老头指的路,很快就找到了道,顺着头道沟就拐下去了,沿着那小道一直往上开,开到一个山坡子那儿,离李海峰家还有一百米的时候,李海峰这边呢,酒劲儿也上来了,喝了有二斤白酒呀,脑袋晕乎乎的,跟弟兄们说:“我这困劲儿上来了,媳妇,你们上楼睡去吧,我也上楼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