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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古管事那紧握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带着十足的劲道用力地敲打着棺材,每一下落下,都好似重锤撞击在沉闷的鼓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回荡在这城门口紧张得近乎凝固的空气中。

而陈世男呢,此刻早已紧张得额头上青筋根根暴突,清晰可见。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汇聚到下巴处,再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在尘土中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印。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不受控制了,在嗓子眼儿那儿横冲直撞,随时都可能冲破喉咙,蹦将出来。

就在陈世男就要奋起反抗时,突然,一阵急促而又凌乱的马蹄声,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由远及近,“哒哒哒”地迅猛逼近,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众人下意识地齐刷刷扭头望去,只见在那扬起的漫天尘土之中,一个侍卫骑着马正风风火火地朝着城门口疾驰而来。

侍卫一脸焦急万分的模样,双手就像两把铁钳,死死地拽着缰绳,身子随着马的颠簸起伏摇晃得厉害。

眼瞅着到了近前,他猛地使出全身力气,狠狠一拉缰绳,那马受了这强力的拉扯,长嘶一声。

紧接着,马的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奋力地挣扎、踢腾了几下,带起一片尘土飞扬,那尘土就像被施了魔法的烟雾。

随后,马的前蹄又重重地砸落在地,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侍卫顺势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可落地时脚步还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但他哪顾得上这些呀,连站稳身子的工夫都没有,就朝着古管事所在的方向。

一边撒开腿狂奔,一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

“管事,不好了!

城中棺材铺发现可疑痕迹啦,那里看着像是有人在那儿藏过,走得还特别匆忙呢。

地上全是杂乱无章的脚印呀,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痕迹!”

古管事听闻这话,眉头瞬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他脸上的肌肉也跟着微微抽搐了几下,眼中满是震惊与思索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

“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

这棺材我里里外外查了个遍,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确实也没瞧出什么明显的问题来呀。

难道关键线索真的在那棺材铺里?

可这也太蹊跷了吧,怎么早不发现晚不发现,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了呢,

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处处透着不对劲的地方啊。”

他一边这般想着,一边缓缓扭头看向陈世男等人,那眼神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地射向他们。

可当下这情况,那棺材铺出现的可疑痕迹似乎更为紧要,容不得片刻耽搁呀,必须得赶紧过去查看一番才行。

陈世男呢,心里头先是“咯噔”一下,惊得他浑身一颤,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别提多难受了。

惊的是没想到棺材铺那边居然留下了这么明显的痕迹,这要是再晚一会儿被发现,自己这精心谋划的计划可就彻底泡汤了呀,到时候可真就是插翅难逃了;

喜的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看样子能让自己暂且逃过眼前这一劫了呀,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他赶忙伸出手,慌乱地擦了擦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

他强装镇定,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格外别扭。

他朝着古管事说道:

“官爷,您看,我们真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呀,

就想着赶紧送亲人出城,让他们入土为安呢。

您这儿要是没别的事儿了,我们就先走了呀,

这天色眼见着都要黑透了,

再耽搁下去,我们心里也害怕呀,

怕路上出什么岔子呢,

到时候亲人也没法安心下葬了呀。”

古管事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冲着陈世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手臂挥动的幅度很大,带起一阵风,把地上的几片纸钱都给吹得飘了起来。

他大声喝道:

“哼,暂且放你们走,

不过你们最好给我记好了,

别让我查出什么问题来,

要是敢耍什么花样,

哪怕你们跑到天涯海角,

我也定要把你们抓回来,

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陈世男一听这话,顿时如蒙大赦,那悬着的心就像一块大石头,“哐当”一下落回了肚子里,整个人都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差点没软倒在地。

他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应道:

“是是是,官爷您放心,

我们绝不敢有什么坏心思,

您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呐。

多谢官爷了呀,多谢官爷开恩呐,

您可真是大好人呀,我们这就走,绝不给您添麻烦了。”

说着,便手忙脚乱地招呼着手下,赶着那辆透着诡异却又侥幸过关的“灵车”,匆匆朝着城外走去。

那马蹄声“哒哒哒”地再次响起,一下下有节奏地敲在地面上,也仿佛敲在陈世男那七上八下的心上,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着他,让他赶紧离开这危险重重的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那马车的轮子在石板路上辘辘滚动,扬起的些许尘土在身后飘散开来,仿佛是一条若有若无的尾巴,见证着他们这有惊无险的逃离。

等他们走远了些,古管事这才像是从一场噩梦中回过神来一般,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背影,眉头依旧紧皱着,就像两道解不开的绳索,死死地缠在他的眉间。

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那种感觉就像有根鱼刺卡在嗓子眼儿里,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每咽一次口水,都觉得刺痛无比,可一时之间又实在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只是那心底的疑虑就像野草一般,疯狂地滋生蔓延着。

他冲着身边的侍卫们喊道:

“走,咱们赶紧回棺材铺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别让真正的线索就这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