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修炼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而且我好像忘了什么？”
李锦然蹙眉，直到门外出现一道闷哼声。
……
修炼一时爽，把徒弟忘了。
果然还是需要一个侍从才方便。
但是想到楚瑜的抗拒，真是可恶的神药宗！
刚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楚瑜双眼紧闭，眉头拧紧的模样。
他身躯轻微地颤抖着，苍白如纸的唇瓣抿起，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听到开门声，他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上有少许冷汗滑落，额前几缕碎发垂下，充斥着一股脆弱感。
顾不得思索楚瑜为什么露出真容，李锦然上前握住他的手。
或许是长时间没接触到人，这次病发严重，楚瑜面色泛红，身上滚烫的温度迟迟不退。
他握紧她的手，身躯朝她压下，似乎想拥抱她，但又有所顾虑，克制下来。
李锦然叹息，“抱吧。”
楚瑜唇角微勾，将她圈在怀中，吐息落在她耳畔，“师父，我好没用。”
李锦然轻轻拍了拍楚瑜的背，安慰道：“别这么说，是神药宗的错。”
楚瑜将脸埋进李锦然的颈间，闷闷地说道：“可是我总是给师父添麻烦……”
李锦然不以为意，她是讨厌麻烦，但楚瑜已经被她划为自己人，那就不是麻烦。
“你是我徒弟，不麻烦。”
李锦然语气生硬地安慰着。
“嗯。”
楚瑜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让师父进行安慰，似乎有些难为她了。
感受到楚瑜身上炙热的温度褪去，李锦然松了一口气。
需得循序渐进，楚瑜这样告诫自己，缓缓收回手。
李锦然见他眼中一片清明，放心下来，询问道：“我们距离青丘还有多远？我之前修炼忘了时间……抱歉。”
楚瑜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是他骗着她与他亲近。
他拿出地图扫了一眼，“快了，还有三日的路程。”
……
青丘之山，巍峨雄壮，宛如仙境。
忆起他人对青丘的描述，李锦然望着霞光万丈，将下方山川染成一片金色的美景，确实没有夸大。
对于寻找白泽这件事，李锦然本来是想着尽力而为。
毕竟青丘来了众多修士，但还没听说过有谁遇到了白泽。
但如今，她的徒弟带着主角光环回来了，她对此次寻人瞬间信心大增！
想到小白之前在修仙小报时对狐狸很感兴趣，她将小白召出。
小狐狸在她怀中蹭了蹭，“主人，怎么啦？”
“有什么需要小白帮忙的吗？”
“还是主人你想小白了？”
“可是小白现在沉迷修炼，诶，这人是谁？”
楚瑜看了它一眼，“是你主人的徒弟。”
“噢，徒弟。”
“嗯？”小白眼睛蓦地睁大，好奇望向楚瑜，“主人又收徒弟了？”
李锦然抚了抚小白的毛发，笑道：“是楚瑜。”
“楚瑜？你也来到这片大陆了？！”
“嗯。”楚瑜目光沉沉地望着李锦然放在小白背上的手，如果是放在他背上……
“你是怎么来的？”
“你和主人是怎么相遇的？”
“我居然都错过了，嗨呀！”
被小白的声音打断思绪，楚瑜望着精神抖擞的小狐狸，这狐狸怎么还是蠢蠢的，全然不似其他狐狸精明的模样。
他目光投向下方，小白跟着他的视线看去，“这里是青丘山，有许多你的同类。”
小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瞪大眼睛，“主人，狐狸！”
“嗯。”
李锦然揉了揉它的脑袋，操控着风云宝船下去。
行至一半，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他们的去路。
小白轻咦一声，高声道：“让一让，让一让，挡路啦！”
李锦然微微蹙眉，望向停在半空的男修，“鲛人？”
而且好像有点眼熟？
金色的霞光洒在他蓝色的如海藻般的长发上，闪出细碎的光芒。
“天命阁所言不假，你果真会出现在青丘。”
随着他俊美绝伦的面容显露，李锦然心跳加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条鱼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
当初传承岛湖泊下沉睡的鲛人，也是让她一直努力修行，完全不敢懈怠的——鲛人寒渊。
察觉到李锦然的异常，楚瑜将手放在她的肩上，随后将她护在身后，看向那不速之客，眸光冷冽。
“滚远点。”
寒渊识海中传来声音，他心中警惕，看向眼前散发着冷意的元婴期男修。
这人不简单。
但是……他必须见她。
眼前暗下，李锦然望着身前楚瑜的身影，心中略微欣慰，徒弟还是很关心她这个师父的。
将心中那股窒息感完全打散，现在和当初已经不一样了。
她拍了拍楚瑜的肩膀，楚瑜转头看来，李锦然安抚道:“没事，他不能伤我，除非……他想死。”
想起鲛人族的诅咒，楚瑜点点头，只是仍旧站在李锦然身旁守护。
小白也警惕地瞪着寒渊，瞳孔慢慢变为深紫的颜色。
寒渊身形一闪，很快出现在风云宝船上。
他目光在楚瑜身上停留一瞬，随后直直看向李锦然的手背，待看到那个海螺印记时，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他几千年未曾让其认主的物品，如今竟轻易认他人为主……
李锦然见寒渊视防护罩为无物，轻松登上飞船，她抱紧小白，拉住楚瑜的衣袖，随时准备施展遁术离开。
楚瑜发现，伸手将她的手握住。
李锦然望着眼前的寒渊，虽然有海螺认主，他只要敢对她出手，他肯定先死。
但如果寒渊拼着死也要对她出手，他们之间境界相差巨大，难免不会出现意外。
他先前提到天命阁，他好像就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难道真是斩草除根来了？
可是她也没惹到他啊，倒是他当初差点给她秒了。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等她？
李锦然蹙眉：“你在这里等着——”
她话说到一半，便见寒渊单膝跪地，那湛蓝的眸直直望着她，“圣女，求您助我寻人，只要寻到她，我愿誓死效忠于您。”
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
求她……寻人？？
李锦然垂眸望着寒渊。
他单膝跪地口中求人，眼中却仍是凉薄疏离。
李锦然心下一松，蓦地笑了起来，“你之前差点杀死我，如今求我？”
差点杀……死？
楚瑜心中一紧，眼底黑压压的戾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寒渊并不辩解，只道：“任凭圣女处置。”
李锦然望着他如一块冰块似的毫无情绪，似乎她想如何发泄都可以。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死呢？”
寒渊睫毛微微一颤，“除了这个。”
李锦然眼中思索，“你如今是什么修为？”
寒渊：“大乘中期。”
李锦然倒吸一口凉气，大乘期修士！
果然，她就知道，三千年前寒渊就合体期，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大乘期的修士让她帮忙找人，他大乘期的修为找不到，她一个化神期修士就找得到了？
但眼下先让他离去才是，“我与六弦宗封离有仇，你杀了他我就帮你寻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