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茶觉得自己请假回来的目的没有实现,眼看假期马上就满,退婚的事看起来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了。
美茶父母亲虽然对美茶退婚的事意见不统一,但固执的父亲仍然坚持不能退婚,以免自己在别人面前落下是个说话食言的人。最关键的是,如果美茶一但退婚,儿子昌茶结婚的事就泡汤了,眼下正准备给儿子让村里的神婆掐算黄道吉日,谁成想,美茶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提出退婚,真是个不省心的女儿。
当美茶的父亲被昌茶从窗户上扶下来的时候,美茶的父亲很是生气,他大声的质问美茶:“你兄妹俩在搞什么鬼,吓死人了,屋里咋这么大的药味?”
“啊,是我给后面院的树上打了些农药。”昌茶赶忙解释,为的是掩饰美茶回家喝农药的事实。
父亲怀疑的看了美茶和昌茶几眼,走到昌茶跟前说:“你觉得你打药那个时间对吗?现在是啥时月?”
昌茶很不自然的说:“就是,哦,是,是我担心那些农药怕过期了,就试一下,喷了一点。”
“你骗谁?这连三个月都不到,那能失效?”父亲严肃的看着昌茶。
在一旁的昌茶母亲拽了拽丈夫的衣角说:“你和娃争论那些有啥意思?没啥事就别再追问了,过来过去问他起啥作用?只要没事就好。”
父亲这才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土说:“但愿没事!”
父亲瞪了昌茶一眼,当他目光瞪向美茶时,突然看见晾在院里铁丝上的几件衣服。
他心里明白了,兄妹俩肯定在家搞出来事了,要不两个人的衣服全换了。
父亲的心里一直犯嘀咕,考虑到被自己打耳刮子的女儿美茶在当面,他就没有再继续问这件事,他在等着机会。
“你身上咋有很重的药味?”正在和母亲在厨房做饭的美茶被母亲的问话惊了一下,很惊讶的望着妈妈。
“你是不是回来又干啥傻事了?”妈妈开门见山的问着美茶。
“干傻事?”美茶心里清楚,妈妈说的傻事肯定是说自己喝农药的事。她故意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疑惑的望着妈妈:“我能干啥傻事?”
“你就别骗我了,你和你哥哥刚才的表情都告诉我了。只是给你兄妹二人留了面子,让你爸给你们留了面子,没揭穿你俩的鬼把戏。”
“没有没有,妈妈你想多了。”美茶急急忙忙故意的说着。
“没有就好,但你兄妹俩都换了衣服,你早上穿的衣服为啥突然洗了?”
母亲所说的事实,让美茶根本没想到,母亲是如此的心细。
美茶没吭声,心里在想,希望哥哥能守口如瓶。
到了晚上,昌茶被父亲叫过去:“你和美茶干的事,也别瞒着我,我和你妈也都知道了。但是你记着一点,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传出去了对你妹妹影响不好。”
昌茶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事了,他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问父亲:“我俩干啥事了?没干啥事?”
“你少骗我。”父亲严肃的说:“你给树上打药,药筒子我都看了,是干的,晾在院子里的衣服你再洗,我也能闻到药味。”
昌茶没想到自己给父亲撒的谎,还是让父亲给发现了:“这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什么事?”父亲突然问。
“就是美茶被打的事。”昌茶故意避重就轻。
“你搞了半天,还不知道什么事,你在这胡说啥,我打她咋了?”父亲问。
“美茶都那么大的人了,有自己的主见,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打人家,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沟通着说吗?”
“我打你妹妹是另一回事,我让你不要告诉别人的是,美茶喝农药的事。”父亲把最后一句话字音咬得很重。
“美茶喝农药?”昌故作震惊的样子:“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是你打她后她喝农药了?”
“你们俩就合计着骗我,你准备把我气死,你说说你们俩下午回来,是不是到医院去了?”
“到医院?我们俩到医院去干什么?”
“美茶肚子有药没有?洗胃没有?”
“哎呀,我的老爸,你整天胡想啥?你说的事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我们去医院干啥?”
“没有的事,那你兄妹俩下午出去干啥去了?连门都没锁。”
“你是问下午你在窗户上站的时候,我们俩同时回来,是吗?”
“对,我就想知道你俩那时候干什么去了?”
“哦,你是说这时间段?”昌茶长出一口气:“给顺利推三轮车去了,咋了?”
“顺利的三轮要你俩推?再没人了?”父亲不相信。
“他掉到咱庄基后的坑里了,我俩听见了,不能去吗?”
后村的,顺利输的公共车摇不着了,他让我和梅茶过去帮忙帮他推一下
父亲怀疑看说昌茶:“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现在正在骗我。”
“骗你什么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妹妹是不是喝了农药?”
昌茶没有吭声,看起来,父亲的担心还是变成了现实。
昌茶在想,如果不告诉父亲美茶喝农药,父亲说不定后面还有打美茶,如果告诉了,自己的谎言就会被戳破。
想到这,昌茶说:“人家美茶也大了,你不能再打人家的,他万一给你做个什么傻事,谁都受不了的。”
“你的意思他下午真的喝农药了?”
“喝了。”昌茶淡定的说。
听到儿子的这回答,父亲急忙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你为什么骗我?咋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起什么作用?反正她已经喝过了。”
“已经喝过药了?”
“喝了。”
听到昌茶的话,父亲扔掉手中的烟:“那你下午是不是带她去医院检查?医院没说好着没有?”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昌茶慢条斯理的说:“喝是喝了,但是没喝成。”
“哎呦,你真是气死我了,我真恨不得给你一巴掌,你赶快说是什么情况?”父亲急着知道结果。
昌茶看着实在瞒不过去了,就慢慢讲起的下午的经过。
下午我把劈好的柴倒在后院的柴房里面去,看见脚下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就用清理着脚下。
正清理时,忽然看见你女儿,满脸是泪,哭着跑进院子里面来,并没看到我。
我当时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站在草房没动,观察观察,看她要干什么?
你知道你女儿,她要她干什么?
“他干什么?”父亲急切的问着儿子。
她跑到咱放在石板上的药瓶那里,看了看便拿起一个药瓶子,拧开盖子,就准备端起来喝。幸亏我眼疾手快跑了过去,一抬手打掉了她手中的药瓶,药瓶子的药就洒了一地。
“那她到底喝了没有喝?赶快说。”父亲着急的再次追问
“根本就没有,当她仰起脖子要喝的时候,我已经打落了药瓶子,就是药瓶子的药给她和我洒了一身,满地洒的都是,所以我身上才有药味。
我骂了她一顿,让她把我俩的衣服都换洗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人了。”
“爸。”昌茶郑重其事郑重其事的叫了一声,父亲疑惑的盯着他说:“咋了?”
“没啥大事,喝药这件事,本身就是因为你打美茶引起的,你看如果你不打的话的话,会引起这种事吗?所以我希望你以后有啥事就和她好好说,用语言沟通,不要再采取这种粗暴的方式打她了,这种事,如果下午我不在,给咱全家会带来多大伤害?”
听了儿子的话,父亲愣在那里不吭声。
“不就是个退婚的事吗?你至于动手吗?”昌茶问。
“你认为退婚是很简单的事吗?“
“你女儿如果愿意,她就和人家去结婚,她不愿意就不结婚就完了,把人家彩礼一退,很简单的事,还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我说你真是个瓷锤,我问你,你结婚不要钱?盖房不要钱,做这些事都是要花钱的,钱从哪来?你想,你妹妹如果现在退了婚,你用啥结婚?”
“你想用我妹妹的彩礼钱给我结婚?”昌茶感到很惊讶。
“咋了?没有这彩礼钱拿什么给你结婚?你说美茶这婚能退吗?”
“世上哪有这种事,我的爸爸。”
听到父亲的话,昌茶觉得很可笑:“我要结婚就要量力而行,根据我们手头的经济状况决定,你总不能让我拿着妹妹的彩礼钱来结婚吧,你想一想,人家男方把彩礼钱给我妹妹,交给咱家,这是对咱们家的尊重和一种信任,同时也可以说是对你们几十年来养育妹妹的一种经济补偿,如果你要用妹妹这彩礼钱,来给我结婚的话,我宁愿不结婚。”
“你不结婚打一辈子光棍,让别人笑话我,说没有能力给你结婚。”
“你知道海霞家也不是那胡搅蛮缠的人,更不是那种把钱看的很重的人,我们真正家庭经济能力不行的话,她家人和我们家人坐在一块吃个饭也就完了,何必花那些没有必要的钱呢?”
“你懂个屁?”还没等厂长说完,父亲就打断他的话:“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我在你的婚礼上,不说是搞得风风光光的,至要搞得体体面面的,不要让村里人把咱笑了。给你们问意见,再说了,从结婚这事上也体现的是一个人的人缘,人气,人脉各方面的为做。你想想,你结个婚,让他家里人来和我们坐一块吃个饭,这冷冷清清的,让村里人不是笑掉大牙了,认为我是一个不愿花钱办酒席的吝啬鬼。”
“哎呀,我的老爸呀,你咋考虑那么多?那都是给别人的看的,我们根据我们家的情况来举办这桩婚宴,是给我自己结婚,不是给别人来看的,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让别人看,到头来自己花了钱,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你说有这个必要吗?”
“肯定有必要,你的婚礼必须举行,而且要体体面面的。美茶的婚事不能退,这就是我的态度!”
看着油盐不进的父亲,昌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总不能把我结婚的幸福建立在美茶以后的痛苦之上,让她到时候为这事和吵架,说不起话,抬不起头。”
“咱只是暂时借用一下你妹妹的彩礼,以后等你有钱了给她一还不就完了吗?”
“借用?”昌茶看着固执的父亲:“那我妹结婚拿啥买嫁妆?我如果还不上,我妹就不结婚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就是这想法,没钱你就别结婚了。”
“不结就不结,反正我年龄也小着呢,我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的馍,才不想给别人看什么!”说完昌茶便摔门而去。
看着摔门而去的儿子,丈夫埋怨着妻子说:“你看看你给我咋生了这么两个仇人呢?没一个听话的,真是气死我了。”
妻子不满的说:“你没能力说服儿子,又处理不好女儿的事,现在又把气撒到我这里来,个人没有能力给娃结婚也就算了,还埋怨别人起来了。”
美茶回厂后,闫安明显感觉到她在疏远自己。以往他们总是无话不谈,工作之余也会一起出去玩乐,但现在美茶总是找各种理由避开他。闫安试图接近美茶,却屡次遭到拒绝,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和失落。
闫安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美茶会突然对他如此冷淡。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自己的某个举动让美茶不高兴了?还是美茶有了什么心事?他试图找美茶谈一谈,但是美茶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推脱。
闫安感到非常沮丧,他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他决定给美茶一些时间和空间,希望她能够想清楚。同时,他也会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也许这样美茶就会重新注意到他。
这天,美茶的闫安在外面一餐馆见面。
坐在饭桌上,闫安凝视着美茶,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他能感觉到美茶的内心似乎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她一直不愿透露。
闫安决定采取行动,他轻轻握住美茶的手,温柔地说道:“美茶,自从这次回来,我觉得你心里有事,不管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事,说出来咱共同想办法。”
美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闫安,我回家退婚去了,结果婚没退还被父亲打了。”
“他为什么打你?”闫安急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