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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琳打开盒子,里面一颗乌黑发亮的药丸就放在盒子中间,一股带着苦涩而芳香的药气扑面而来。她朝枫看了一眼,枫点点头,她忙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

“那臣妾这就去了。”她盯着枫的眼睛有些眷眷不舍,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枫知她心意,便道:“你路上小心,我在这等你回来。”

温若琳这才放心,她转身刚要走,却听枫又叫住她。

“你这一去,日后丞相若是得知,只怕会记恨与你。”

温若琳眼神一暗,神色凄楚,她勉强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道:“臣妾父亲自小教导臣妾,出嫁从夫,臣妾自从嫁进这皇宫,早已不是温家的人。丞相大人若有埋怨,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枫心下感动,知她为了自己,已是与自己家族决裂的意思。

“若琳,若丞相大人派人阻拦,你莫要与其争执,只回来从长计议再说。”

温若琳冲他点点头,绣珠忙帮她穿上狐皮披风,手上还拎了一个包袱。

“东西都齐了吗?”温若琳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包袱。

“都按娘娘嘱咐的备齐了。”绣珠点点头

温若琳这才在绣珠的搀扶下,出了门去。

浩刚才听了王万石传得枫的口谕,便一直在门口候着,由于没有打伞,此时仿佛已经变成一个雪人一般。

见温若琳出来,他忙撑了伞迎了上去。

“浩总领,您这不是有伞吗?刚才自己怎么就不知道遮挡一下。”绣珠看他头发眉毛都白了的样子有些好笑,掩口偷笑着问他。

温若琳已经知道聂晓蝶与之相好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以前从没有正眼看过他,现在倒是仔细瞧了两眼。

浩如今神色严肃,只瞧见一对剑眉低垂着盯着脚下的地面,高大挺拔的身形却显得颇为帅气。虽与枫年少俊朗不可相比,却另有一番铁血男儿的本色。

温若琳心里暗叹,怪不得聂晓蝶倾心于他。不仅如此,也是因为太子殿下对这帮女人,视若无睹,想一个个都是妙龄少女,正情窦初开之时,必然会芳心暗属,就怕太子殿下再这样下去,这太子宫之中,还会有更多的聂晓蝶出现。

想到这里,心里也是暗自叹气。

宫里的路是青石板铺成,现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好在雪还未结冰,所以倒是也不怎么滑,只是没有月亮,天色也灰蒙蒙一片,让人心中压抑。

三人走在路上,绣珠扶了温若琳,浩一手撑了伞,一手拿了灯笼。默默无言,只听到三人走在雪地里的脚步声,嘎查嘎查的甚是凄凉。

浩不知枫的意图,也不敢问太子妃,只是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枫有何安排。

待三人出了太子府,又走了许久,还未到宫里的大牢。

温若琳已是气喘吁吁,绣珠忙令浩停下来,让温若琳休息一会再走。

“不若臣背了娘娘走吧。”浩上前半步,躬下身来。

“不可,男女授受不亲,前事还未理清,不可再生事端。”温若琳喘息道。

这话虽不是直言浩与晓蝶的事,但浩心下有亏,低了头不敢应声。

温若琳休息了片刻,又令两人继续前行。

依旧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大牢外,三人驻了足,守门的侍卫见来了人,上前盘问。

走近了,认出了浩,侍卫忙行了礼。

他侧头看了看浩身后的两个女人,见其中一人衣着华丽,却不识得是谁。

“这是太子妃娘娘,还不行礼?”浩说了话,侧开身让在一旁。

慌得那侍卫忙跪了下来。

“免礼吧。”温若琳感到有些疲乏,想必此时自己脸色已是苍白。

“这夜里,不知太子妃娘娘前来何事?”那侍卫起了身,抬头看了看天色,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温若琳从怀里取了太子的令牌道:“奉了太子殿下的旨意,本宫前来牢里审讯一下聂宫人。”

“只是,”那侍卫神色颇为为难:“禀太子妃,此事已经交由宫里的审讯司处置,左相大人特意交代了,说不许任何人探视犯人。”

温若琳心下暗想,果然如枫所料,祖父安排了人在此阻拦。

此时,她眼前仿佛出现了枫那张忧郁的脸,她咬了咬牙,平和道:“那些有嫌疑的侍卫,本宫自然是管不着,但是这聂宫人,原本就应该是本宫审理,你想是知道,左相大人是本宫的祖父,只是因为本宫身体有恙,左相大人体恤本宫,才代为审理,今日本宫奉太子殿下旨意前来,你如何敢阻拦本宫?”

温若琳的语气中,透露出作为太子妃的威严,她知若不用话镇住侍卫,自是不好进到牢房里。

那侍卫虽然听了她的话,但想起左相的威严,还是心有余悸,忙躬身道:“只是这牢里都是些宫里犯了事的女人,而且牢房里面污秽不堪,娘娘贵体金安,实在不适合踏入这种地方。”

温若琳听他说里面还关押了其他犯人,想到若是当着众人的面,确实不好行事,心念一动,又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吧,你令里面人腾出一间房子,把聂宫人押解过去,本宫单审她一下,若是你不放心本宫,可以让人守在屋子外便是了。”

“小人不敢,还请太子妃娘娘稍后。”侍卫见她执意进去,只好一溜烟的跑进牢里,与里面看管犯人的狱婆说了。狱婆是宫里妇女中最低等的职位,只是常年与这些犯事的犯妇相处,从未见过太子妃的威严,今儿听到太子妃娘娘亲自驾临,忙喜着应了去,将自己休息的屋子收拾了一下,去牢里提聂晓蝶出来。

那婆子从腰间取了钥匙,利落的开了锁,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她吼道:“贱人,赶紧给我出来”

“不是明日再审么?”晓蝶刚才正趴在一堆发了霉的草堆上小憩,猛然间被叫醒,还以为如在尚宫局的地牢里那般又要受刑,恐惧的往角落里躲了躲。

那婆子见她不肯出来,心里有了气,只好自己进去,她快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连拉带拽的扯她出来。

晓蝶只觉头皮一阵发麻,那婆子身形壮硕,晓蝶原本身体就虚弱,前几日又受了刑,如何拗的过她,被她一路拖拽了出去。

这个牢里囚的都是些犯了事的宫里的女人,她们都从阴暗的角落注视着这一幕,一般夜间审讯很少,除非是重犯,所以她们也不明所以,只是看到她这样,都心惊肉跳起来,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那狱婆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她自己因为生的不好,自从进宫,便分配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虽然不是坐牢,但跟坐牢也没有什么区别。自始便厌恶这些如花般的宫女,今日侍卫押解了聂晓蝶来,听说还不是个宫女,以前还是个宝林娘娘,心里便更是幸灾乐祸。

“给我老实点”她一把把聂晓蝶推进自己的房里,聂晓蝶不知她要做什么,惊恐的看着四周。这是一间比牢房好一些的房间,屋里有暖炉,火烧的很旺,让她原本在牢里冻僵了的身体逐渐觉得暖和起来,但正是因为暖和,之前受刑受的伤如今更加疼痛,她忍不住呻吟了两声。

“你就给我好好的在这跪着,要敢动我房里的东西,一会小心你的皮。”那狱婆恶狠狠的交代一声便准备出去,她临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又从地上的箱子里取出一床较新的被褥重新铺了,这才出去。

晓蝶看着她做这些,心里更是疑惑。借着屋里的烛光,她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手,原本的芊芊玉指,如今因为受刑而变了形,上面布满了血污,又沾上了牢里地上的尘土,自己看着,便也觉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