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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长恨歌之爱恨情殇 > 第9章 无缘对面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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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一早,那些晚间辗转难眠的采女们刚刚才入睡不久,便被守在房间门口侍奉的婆子们隔了门轻声叫起床穿衣梳洗。但见一个一个睡眼惺忪,发丝凌乱。还有些带了起床气的,隔着门便忍不住冲那些婆子发火。

最后还是一同来的三个嬷嬷挨个房间里好言好语的劝说了一番,只说一会城门开了,便要进城。谁若再这样闹脾气,耽误了时间没空梳头化妆,便只能任其披头散发的进宫了。这帮采女们一个个才都消停了,嘟着嘴从床上爬起来,由着婆子们帮自己梳妆打扮。

昨日那婆子一边帮晓碟梳头,一边冲着她笑道:“奴婢瞧着小姐您的气色倒好。”

别屋的小姐早上起来因为昨夜没有休息好,一个个脸色都是不怎么好,倒是聂晓蝶没心没肺的,昨晚早早睡了,今早醒来时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

“这床比我家里的床还舒服,昨晚睡前又泡了澡,这一觉睡得真是踏实。”晓碟一觉睡到了天色发亮自然醒,如今心情也正是大好。

“梳好了,小姐看看,若是哪里不满意,奴婢重新给您梳。”婆子举了镜子从她脑后照着,以便她能从面前的铜镜里看到脑后的发髻。

“嬷嬷你梳的真好,可比我娘给我梳的好看多了!”聂晓蝶对着面前妆台上的铜镜左右晃着脑袋审视了一番,自己长长短短的头发刚才被嬷嬷打了蜡油,如今都服服帖帖的拢在一起。这发誓很是常见,算不上新奇,但是却板正的挑不出一丝毛病。

聂晓蝶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发式,又扭头看了一眼萦素,方又冲着那婆子笑道:“嬷嬷你是不是就会梳这一种发式?我瞧着我跟尹姐姐都是一样的。”

晓碟今早起来时,萦素早已收拾妥当,那婆子趁着晓碟洗脸的功夫,揪着空先给萦素梳了头。

“是了小姐。一会各位小姐就要进宫,无论是衣服还是胭脂水粉,都是宫里昨日统一派下来的,便是这发式,也都是依照宫里的制式定下的,各位小姐都是一般无二。”那婆子见她问,忙躬身笑吟吟的答了。

聂晓蝶早上起床时见床头榻上多了一套粉红色的裙装,她不记得行李中有这么一件衣服,当时还有些纳闷,如今听这婆子说了方才明白原来是宫里派下来的。

见两位小姐的头发都已经梳的妥当,那婆子忙道:“两位小姐先用膳吧,用过早膳才好化妆更衣。若是二位小姐不嫌啰嗦,老婆子再多句嘴,今日宫里负责二验的是尚宫娘娘,所以首饰上倒是不必费心。”那婆子昨日拿了赏钱,便好言提醒她们两个今日不是皇上殿选,没必要在选择什么首饰上浪费时间。

“多谢婆婆提醒,婆婆可是从宫里来的?”晓碟原以为她是这驿站的人,如今听她一口一个宫里的规矩,倒像是知根知底一般。

张妈低头回道:“小姐客气了,这是奴婢应当的,不敢当谢。回小姐话,奴婢们昨日一早从宫里出来,早早到这里候着,就是为了照顾各位小姐衣食住行。从昨日起,这驿站里别说男人,就是一只公苍蝇都不得见。”

聂晓蝶听到这,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她冲着萦素乐道:“姐姐你听这嬷嬷可真会说,我怎么不知道这苍蝇如何分公母?莫不是她们把这驿站的苍蝇都抓了,单单留下母的,公的都放出去不成?”

那婆子原本也就是随口一说,结果没想到被她打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面上有些尴尬。

“我这妹妹心直口快,婆婆你莫理她,只管先忙你的去,等我们用完早膳再叫你。”萦素冲着婆子交代一声,再看一眼都要笑出眼泪的聂晓蝶,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等那婆子出去了,萦素也不着急吃饭,她转身去自己包袱中取了三个荷包拿过来,对着聂晓蝶道:“我这出门时,家父为了方便,给我备下六十枚金钱,说是等到了宫里打赏用。我想妹妹家自是不缺这钱,不过家父心思细腻,提前换成这种小钱赏人用倒是方便。妹妹若是不嫌弃,先拿一半用着。”

晓碟忙摆手推辞道:“姐姐,这怎么使得,这是姐姐的体己,日后进宫还要靠着这些。姐姐不用担心,我母亲也给我准备了。

她口中说着这话,脸上却一阵发烫。昨日她从那荷包里拿钱给那婆子时,想必萦素是看到了的。那个荷包小小的,里面统共不超过二十两银子。便是这些碎银,也还是她母亲这些年来偷偷攒下的体己。

家里其他人都说她是去了宫里吃好的穿好的去了,什么都不缺,自是不会给银子。顶多是大伯和三叔家的伯母婶婶给做了几套新衣服算是意思一下。

这三十枚金钱,若是放到平常百姓家,能够全家几年的吃穿用度。若论起来,两人相识至今也不过一两日,萦素却把她所有财产的一半拿给她,晓碟感激之余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收。

“等进了宫,这些钱除了打赏用,还能做什么?倒是难得我们姐妹两个投缘,在宫里相依相伴,日子还好过些。俗话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妹妹原本带的钱就不多,昨日因怕我吃亏,还拿了自己的钱帮我补上。这些身外物,妹妹何必计较这许多。倒不像是妹妹爽快的性子了。”萦素把荷包硬塞到她手中,不容她推辞。

“姐姐……”晓碟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幸好还没施粉,不然你这张脸该是要哭花了。”萦素抬手给她把泪抹去,聂晓蝶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等各屋的采女们用过早膳,婆子们又忙着帮她们施了妆更了衣,宫里备的周到,便连那垂纱的斗笠都是统一发下的。一到吉时,各位小姐从各自房内出来,除了高矮胖瘦身形上略有些差别,远远看去,众女衣着整齐划一,倒像是一队着了宫装的娘子军。

萦素与晓碟依旧上了昨日那辆车,听刘嬷嬷说,今日龙城里,从城门到皇宫的这一段路,为防百姓好奇簇拥上前围观,早早的便戒了严。等一会进了城门,自有皇宫里的禁卫军亲自护卫。

马车走了没多远,便又陆续停了下来,昨日驿站里伺候小姐的婆子们原本就是从宫里出来的,如今也跟着车队一起回宫,聂晓蝶将帘子偷偷掀开一角,冲着车外跟着的婆子问道:“怎么才刚走又停了?”

那婆子忙靠近窗边,悄声道:“如今到了城门这里,要进城了,禁卫军过来接人,正做交接那,小姐们且不要心焦,赶紧把帘子放下来吧,莫要让外面百姓看到。”

说完话,她踮脚伸手忙着从外面先把那帘子扯下来挡住窗户。

果然依那婆子的话,没过多久,车队又徐徐的前行起来。  虽

是那婆子警告过了,但聂晓蝶按捺不住心下的好奇,自车内仍是将帘子偷偷掀开一缝,朝外看去。

车厢中只觉得光线一暗,想必车子是进了城门的门洞,不消片刻,车厢外透进来的光线又亮了起来。经过这一明一暗一明,便是不看,也知这城门有多大了。

“哇,这龙城的城门可真大。原本我想着郦城的城门很是雄伟,现在看看,跟龙城的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聂晓蝶一边偷偷的朝外看,一边忍不住交口赞叹。

她这正看的带劲,突然脸色一变,手一松,帘子顿时垂落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萦素刚才并没有关注车外的动静,见晓碟脸色突然变了,忙关切的问她。

“车外突然多了一个骑马的士兵,拿着一杆长矛,带了头盔,最初我没有注意到,后来看到他时,正巧他也往这边看过来,倒是把我吓了一跳。”聂晓蝶一手轻轻拍着心脏压惊,一边跟萦素解释。

萦素略想了想,晓蝶或是不认识戟,才说成长矛,外面应是刚才婆子说的禁卫军。

“刚才那嬷嬷也说了,想必是宫里的禁卫军吧。”

聂晓蝶听她说是禁卫军,忍不住又偷偷掀开帘子,前后的看了一眼,依旧放下帘子,这才道:“姐姐说的是,我看每辆车旁边都跟了一个,想是姐姐那边也有。”

萦素看她一脸好奇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掀开自己那侧的帘子给她看一眼,果真这边也是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了金属盔甲的士兵在旁护卫着。

一如刘嬷嬷所说,街道两边都用绳子拦了,绳子内隔三差五步便站着一个执戟的士兵,拦着那些好奇围观的百姓不让越过那道界限,那些百姓只好沿着绳子外侧互相挤着,都想一睹采女们的风采。只是车厢两侧都垂了窗帘,便是有好奇的采女掀开窗帘往外看,头上也都带了面纱,外明内暗,从外面绝是看不清楚面纱里的面孔。

好多百姓都是起了一个大早,尽力抢占一个好的位置,却没想除了这十多辆清一色的宫车之外,再也看不到车内丝毫,心下都是懊恼不已。倒是那些沿街抱着孩子出来看热闹的女人,见了那些护卫在宫车之外威风凛凛兼帅气的皇家禁卫军,忍不住脸上泛了红,掩口偷笑之间还不忘指指点点评论一番。

萦素刚要放下帘子,突然人群中一个面孔从她眼前掠过,她只觉得心里突然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等她想要再回头细看时,马车已是又前行了许多,再也找不见刚才那个面孔。

车队外面的街道上,人群之中。天赐沉眉敛目的注视着眼前徐徐而过的车队,心下为了不能赶紧出城而焦虑不堪。

前些日子,他来到龙城,原本只说三五日去去就回,谁曾想那藏宝的地方,现今已经被圈在一处大户人家的府院中。

他心下虽是挂念萦素和英姑,也想莫若放弃了算了。但再摸摸身上所剩无几的碎银,三人便是想原途返回大理,也必是要一路乞讨。再加上大理那边的房子来之前已是卖了,真若这样空手而归,日后的生活不堪设想。

自己从小苦日子是过惯了的,但他却不想委屈萦素就这么穷困潦倒的过一辈子。想到这些,他心下暂且安慰自己,算着自己留给英姑的银子也够两人在郦城个把月用度,便是不够了,萦素那里还有些钗环可以典当了当钱应急。

谁知寻那宝藏的过程里,又遇到些棘手的问题,一时脱不开身。如今算算过了十几日,总算是财宝得手,正想要出城时,却遇到采女进城,从昨日起便全城戒严,不许进出。

只说等今日采女进了宫,才会放开出城的路。他一早便等在这城门边,只等城门放开了便好赶紧出城,神思焦虑下,根本无暇关注眼前这浩浩荡荡的车队里的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