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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正于营帐中审阅军报,听闻吕范前来,握着毛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墨汁洇染在羊皮纸上,恰似他此刻纷乱的心绪。原本就忧心忡忡的神色瞬间愈发凝重,好似一层厚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将毛笔丢在案几上,扯着嗓子朝帐外喊道:“来人!速去请诸葛先生,十万火急!” 喊罢,他在屋内来回急促地踱步,脚步杂乱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宛如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沟壑纵横,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这吕范突然到访,实在是太蹊跷了,莫不是东吴又在谋划什么阴谋?我与东吴虽有联盟之名,可周瑜那小子,向来对荆州虎视眈眈,此番前来,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 没安好心呐!”

彼时,营帐外狂风呼啸,军旗烈烈作响,似在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奏响前奏。不多时,诸葛亮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屋内,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头戴纶巾,手中羽扇轻摇,仿若世间万物皆在其掌控之中。他神色镇定自若,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无法动摇他分毫。踏入营帐后,他微微欠身,向刘备行礼。刘备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说道:“先生,您可算来了,这吕范来得突然,我实在摸不着头脑,还望先生为我解惑。” 诸葛亮不紧不慢地走到案几旁,轻轻拂袖坐下,目光如炬,缓缓开口说道:“主公莫慌,依亮之见,此必是周瑜那小子的诡计,十有八九是冲着荆州而来。周瑜向来心胸狭隘,对荆州一直耿耿于怀,自赤壁之战后,便视荆州为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定是想借这看似美好的亲事,来谋取他们的利益。届时,亮于屏风之后暗中聆听,主公但放宽心,无论吕范说些什么,先应承下来便是。只管留住来人,后续再从长计议。亮已对周瑜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亮的眼睛。” 刘备微微点头,然而眼中那一丝不安却如影随形,他焦急地问道:“先生,若吕范提及一些难以当场回应之事,该如何是好?我怕一个应对不当,便会落入他们的圈套。我这一路艰辛走来,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诸葛亮自信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打趣道:“主公放心,若吕范那嘴皮子跟打机关枪似的,您就权当听他说书,亮在屏风后给您使眼色,保准让他碰一鼻子灰,还能让他觉得是自己没说清楚。亮对主公的应变能力也有信心,即便真遇到棘手问题,咱们见招拆招便是。”

吕范踏入营帐,一眼便瞧见刘备正襟危坐,神色凝重。他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盛开的繁花,每一片花瓣都仿佛在诉说着谄媚。他快走几步,来到刘备面前,拱手行礼,姿态极为恭敬,说道:“久闻皇叔近日痛失贤妻,吕某深感惋惜。今日吕某特来,是为皇叔带来一门绝佳亲事。” 刘备微微一怔,原本坚毅的眼神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深深的悲戚,仿若回忆起亡妻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刺痛。他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沧桑与哀伤,道:“中年丧妻,实乃人生大不幸。亡妻尸骨未寒,我这心中满是悲痛,此时谈婚论娶,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吕范却并未就此打住,依旧滔滔不绝地说道:“皇叔此言差矣,人若无妻,便如房屋无梁,生活难以为继。吴侯有一妹妹,生得花容月貌,宛如仙子下凡,且贤良淑德,温婉大方,与皇叔实乃天作之合。若两家结为秦晋之好,那曹贼必定不敢轻易图谋江南。此等美事,对两家皆大有裨益,还望皇叔莫要再疑虑。只是国太心疼女儿,不舍其远嫁,故而想请皇叔前往东吴成亲。这也是为了彰显两家的诚意,共抗曹贼,保天下太平啊。” 刘备微微皱眉,面露难色,缓缓说道:“我已年过半百,垂垂老矣,而吴侯之妹正值青春妙龄,如此悬殊的年龄差距,恐怕并不般配。我怕委屈了吴侯之妹,也怕旁人议论纷纷。我刘备虽不在乎他人看法,但事关女子名节,不得不慎重啊。” 吕范连忙摆手,满脸堆笑道:“皇叔,您可别小瞧自己,您这魅力,那可是老少通吃。吴侯之妹就盼着能嫁个像您这样的大英雄,要是知道能与皇叔成亲,说不定得高兴得蹦起来,到时候年龄差啥的,都得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咯!皇叔您仁义之名远扬,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吴侯之妹能与您结为连理,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刘备沉思片刻,推脱道:“此事太过重大,还需容我再斟酌一番。吕公,婚姻大事,关乎两家人的颜面与未来,我不得不谨慎啊。这不仅是我个人的终身大事,更关系到两方势力的友好与安宁,我实在不敢贸然决定。我需与麾下众将商议,也得考虑荆州百姓的安危。” 吕范笑着劝道:“皇叔,您就别犹豫啦,再犹豫,这良缘可就像那煮熟的鸭子,扑哧扑哧飞跑咯!如此天赐良机,错过实在可惜。”

夜晚,万籁俱寂,唯有营帐外的风声呼呼作响,似鬼哭狼嚎般令人胆寒。营帐内,刘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始终对吕范所言之事充满疑虑。那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令他不堪重负。他实在难以相信,东吴会如此好心地送上门来一门亲事。终于,他按捺不住,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匆匆来到诸葛亮的营帐。营帐内,烛火摇曳,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整个营帐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紧张的氛围。诸葛亮正坐在案几前沉思,手中的羽扇也停在了半空,案几上堆满了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对局势的分析与谋划。刘备焦急地说道:“先生,今日吕范所言,我总觉得其中有诈,恐怕又是周瑜的阴谋诡计。我实在放心不下,这万一要是真的踏入了他们的陷阱,我们该如何是好?我这一去东吴,吉凶未卜,若有闪失,不仅我性命堪忧,荆州的将士与百姓又该怎么办?” 诸葛亮微笑着看向刘备,眼中满是自信,轻摇羽扇道:“主公但可放心答应。我们先派孙乾随吕范前去拜见吴侯,而后再择吉日前往东吴成亲。孙乾为人稳重,定能完成此次任务。他心思缜密,与东吴周旋时,定能不辱使命。” 刘备依旧忧心忡忡,追问道:“先生,我还是担心这是周瑜的圈套,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我若前往东吴,荆州又该如何安排?荆州乃我等的根基所在,万万不能有失。若是我离开期间,东吴趁机来犯,又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拍着胸脯保证:“主公莫急,荆州有咱们那帮如狼似虎的将士守着,就算周瑜带着天兵天将去,也讨不了好。关羽、张飞、赵云等众将,皆是忠勇之士,他们定会拼死守护荆州。至于东吴,亮已经给周瑜挖好了坑,就等他往里跳,到时候说不定他还得哭着喊着求着咱们别把他的糗事宣扬出去呢!亮早已布局妥当,只待时机成熟,便能让周瑜的阴谋彻底破产。”

孙乾拜见孙权后,匆忙赶回,一路风尘仆仆,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马蹄扬起的尘土沾满了他的全身。他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消息告知刘备。回到营帐后,他向刘备详细汇报了情况,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极为详尽,从孙权的神色到言语,从东吴朝堂的氛围到暗藏的玄机,无一遗漏。刘备听完,心中的疑虑依旧未消,始终不敢轻易前往东吴。诸葛亮见状,安慰道:“主公不必担忧,我已精心定下三条计策,让子龙依计行事,定可保主公平安无事。子龙英勇善战,又心思缜密,定会将主公护得周全。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经验丰富,有他在主公身边,亮放心。” 刘备叹道:“先生,此行风险实在太大,我担心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这一去,生死未卜,实在放心不下跟随我的将士们,还有荆州的百姓。他们皆对我寄予厚望,我若有失,有何颜面面对他们?” 诸葛亮目光坚定,鼓励道:“主公,您这一去,就跟那去花果山抢亲的齐天大圣似的,看着惊险,实则有咱的‘金箍棒’—— 子龙护着,还有亮的锦囊妙计,保准能把吴侯之妹风风光光娶回来,到时候东吴还得乖乖对咱们笑脸相迎,说不定周瑜还得眼巴巴看着,心里直冒酸水呢!这是一次机遇,也是一次挑战,只要我们谨慎应对,定能化险为夷。”

于是,刘备带着孙乾、赵云以及五百随从,乘船前往南徐。船只在江面上缓缓行驶,江水悠悠,波光粼粼,然而刘备等人的心情却如铅般沉重。江面上偶尔有几只水鸟低飞掠过,发出凄厉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氛围。船只缓缓靠岸,赵云小心翼翼地打开第一个锦囊,仔细阅读里面的计策。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仿佛在将锦囊中的智慧融入自己的灵魂。随后,赵云按照计策吩咐,让五百军士皆披红挂彩,大张旗鼓地前往城中置办物件,一时间,城中百姓纷纷议论,街头巷尾都在传颂刘备前来招亲之事。赵云又安排刘备带上丰厚的礼物,前去拜访乔国老。这乔国老乃是二乔的父亲,也是孙策、周瑜的岳父,在东吴颇具威望,他的府邸气势恢宏,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主人的尊贵地位。府邸前的石狮威风凛凛,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方的荣耀。

乔国老见到刘备,见其气宇轩昂,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英雄气概,心中暗自称赞。一番交谈后,乔国老满心欢喜地前来向吴国太贺喜。吴国太一脸疑惑,问道:“乔公,喜从何来啊?” 乔国老笑着说道:“国太有所不知,令爱已许配给刘玄德为夫人,如今玄德已到,国太为何要隐瞒此事呢?” 吴国太听闻,大惊失色,忙道:“老身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说罢,急忙差人去询问吴侯孙权,又派人到城中四处打听。不多时,便探得详细消息,国太得知真相后,心中大为震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既有对孙权隐瞒自己的愤怒,又有对女儿未来的担忧。

没过多久,孙权前来拜见母亲。国太见了孙权,顿时捶胸顿足,放声大哭,哭声中满是愤怒与委屈,那哭声仿佛要将整个宫殿掀翻。孙权见状,惊慌失措,连忙问道:“母亲,这是为何如此悲伤?是何人惹母亲生气了?” 国太哭骂道:“城中之人皆知你要招刘玄德为妹婿,唯独我这个当母亲的被蒙在鼓里。我是你的母亲,如此大事,你为何不事先告知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却如此对待我!” 孙权见母亲如此生气,只得如实相告,推说是周瑜的计策。国太听了,怒不可遏,大骂周瑜道:“周瑜这个糊涂蛋!自己没本事夺回荆州,却拿我女儿使美人计!若是杀了刘备,我女儿日后可怎么嫁人?让她如何在这世间立足?他这是要害了我女儿的一生啊!我看他是被荆州迷了心智,做出这等糊涂事!” 孙权被骂得哑口无言,低头不语,脸上满是愧疚之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乔国老赶忙在一旁劝解道:“国太息怒,事已至此,依老夫之见,不如将错就错,真的招刘皇叔为婿,也好避免出丑。刘皇叔乃是仁义之人,若能与令爱结为夫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这还能促成两家真正的联盟,共抗曹贼,保我东吴太平。” 国太沉思片刻,说道:“我从未见过刘皇叔。明日约他到甘露寺相见,若他合我心意,我便将女儿嫁给他;若不合我意,任凭你们处置!我定要亲自把关,为女儿寻得一个好归宿。” 孙权向来孝顺,见母亲如此说,只得依言去安排。

第二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仿佛是上天特意为这场会面营造的美好氛围。甘露寺外,古木参天,绿树成荫,寺内香烟袅袅,钟声悠扬,梵音阵阵,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刘备带着赵云,心怀忐忑地来到甘露寺。国太早已在寺中等待,她身着华丽的服饰,头戴凤冠,神色庄重,身旁侍女林立,尽显皇家威严。见到刘备的那一刻,国太眼中一亮,大喜道:“果然是一表人才,真乃我的好女婿!” 乔国老也在一旁附和道:“玄德不仅相貌堂堂,其仁义之名更是传遍天下。国太能得如此佳婿,实乃可喜可贺啊!” 刘备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国太过奖了,备惶恐不已。能得国太青睐,备深感荣幸。” 国太笑着说道:“皇叔不必谦逊,老身今日一见,便知你是个可靠之人。希望你能好好对待我的女儿,要是敢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到时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身也得把你抓回来!我这女儿虽是女流之辈,却也心高气傲,你可得好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