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军规这营门不能擅自开!等我去汇报将军。”,哨兵慌忙从哨塔上爬下来。
“人家这不命令你来了吗?也不是擅自啊?”,墨宜从哨塔旁走过来,“哪有自己人不给自己人开门的。”
“是!我这就去开!”,哨兵立刻跑过去,却发现骠骑校尉已经与手下合力推开了营门。
“等你啊,黄花菜都凉了。”,楚沐兰下马入营,“墨宜,你这儿的士兵都被练得太死板了,像什么话啊?”
“死板必定有死板的好处。”,墨宜示意站岗的士兵安排云州军休整,“李昭平让你去增援曲星河,跑这儿来几个意思?”
“我这叫围魏救赵。”,楚沐兰傲然道。
“直接救赵不就行了,跑过来找我干什么?”,墨宜不解地问。
“我这是奇袭殷峥阳,追杀他的残部至此。”,楚沐兰一本正经地回答。
“胡说八道!说人话。”
楚沐兰嘿嘿一笑,“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因为——我人手不够,不敢直接和围困青山镇的磐石重骑硬刚。”
“我这边倒是清闲,早晨他们趁着起雾偷渡过来,我们夜里坐船打回去,就这样拉扯了好几天了。”,墨宜指向鄱阳湖南岸,“殷峥阳已经过去了?”
“不知道,跟丢了。”,楚沐兰老老实实地答道。
“哎呀——”,墨宜急得原地转圈圈,“这都能跟丢,我还能说你什么呢?”
“跟不跟丢已经无所谓了,我们这就南下,直冲安南。”
“我们才刚刚开始反攻,你就要直抵老巢了?这里离安南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做白日梦吧你。”,墨宜提起醉柳弓,“昭平让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来。”
“不是按兵不动吗?你这是要去哪?”,楚沐兰赶忙追出去。
“青山镇不是还有个笨蛋等着我去救吗?你这几天就待在这里,他们被我打怕了,也不敢贸然过鄱阳湖。”,墨宜匆匆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南越的水师果然不敢跨湖而来,楚沐兰除了研究幻术卷轴,便是到鄱阳湖边转一转。
楚沐兰紧了紧身上的裘衣,九江的冬日算不上太冷,但相较北方的那种刺骨寒冷,这里又湿又冷的天气着实弄得人不太舒服。
楚沐兰缩了缩脖子,伸出手指对着湖面遥遥一指,“镜里秋波!”
楚沐兰环顾四周,却并没有任何变化,他低头望向湖面,却见自己的倒影身边多出了一位披着蓑衣的老人。
“年轻人,看什么呢?”
楚沐兰猛地回头,不知何时,老者已然站在了他身后。
“老人家,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一直都在啊。”,老者捋着胡须微微一笑,“老夫在这湖畔砍柴为生,已经十年有余了。”
“近来南方动荡,周围村落的百姓都跑光了,您为何留在这里?”,楚沐兰难以想象两军在鄱阳湖畔拉扯许久,这位老人家居然安然无恙。
“老夫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与他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