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范青离,曹鸢与白露买了马一起去了郊外的皇陵。
她相信这里一定有她们所寻找的东西。
曹鸢心里暗自思忖着,决定还是先去探听一下情况再说。眼前出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子,周围杂草丛生,大门紧闭,看上去有些破败。
曹鸢翻身下马,缓缓走到院门前停下脚步。她凝视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地方位于皇陵附近,而周边众多的院落里居住的大多是那些犯了错的宫人,他们被贬谪至此看守皇陵。
在这些人当中,却有一个不是如此。
不知这么多年不见是否还记得自己?
“公主我们不进皇陵吗?要先在此休息吗?”白露不知她要找谁。
“不知二皇兄这里有没有安插的眼线,还是先探探口风。”
曹鸢上前敲开了屋子的门。
“谁啊?”
伴随着这声略显沧桑且略带警觉的询问,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那扇看似有些年头的木门后面缓缓传来。
站在门外的曹鸢闻声不由得双手紧紧攥起,眼眸中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屋内之人听到外面没有回应,稍稍犹豫之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门栓,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响,那扇厚重的大门终于被缓缓推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一个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她身上所穿的衣物已然破旧不堪,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这些补丁颜色各异、材质不同,显得十分突兀和扎眼。
尽管这位老妇人看上去如此狼狈,但她脸上却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洗礼后的平静与淡然。
“你,你是……公主!”
老妇人满脸惊愕地盯着眼前之人,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真的是公主殿下吗?这怎么可能......”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要确定这不是一场幻觉。
站在她面前的曹鸢,她微微颔首,眼中泪光闪烁,轻声说道,“王嬷嬷,是我,多年未见,您可安好?”
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哽咽。
王嬷嬷依旧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竟是真的。
她上下打量着曹鸢,确认再三后,才激动得热泪盈眶,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公主,老奴一切都好,只是没想到今生还能再见到您!”
说着,她上前几步,想要拉住曹鸢的手。
就在这时,王嬷嬷神色一紧,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急忙伸手将曹鸢拽进屋内,并以最快的速度关上房门,插上了门闩。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焦虑却丝毫未减,转身紧紧握住曹鸢的双手,急切地问道:“公主,您不是已经去和亲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万一有心人知道公主逃回魏国了,定然会抓您回去!”
曹鸢听她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暖,“王嬷嬷,别担心我了!我就是想来看看您!看看母后!”
“您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的皇陵,辛苦了。这里比不上宫里的吃穿用度。当年若不是我小,应该能为您争取一个安享晚年的处境!”
“皇后是我看着长大的,来守陵也是我自愿的,何来辛苦。”
一说起先皇后,王嬷嬷擦了擦眼睛。
“王嬷嬷我想问问你,父皇有来看过我母后吗?”
“其实陛下经常差人过来,不过上一次来的时候是陛下自己来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多久,应该是公主你去陈国打仗不久的事情。”
“陛下看着好像有心事!他是自己入了皇陵!应该是想为公主你祈福。”
曹鸢心思一沉,看来虎符应该就在皇陵之中。
“这附近的兵有换过吗?”
“守卫还是之前的那批。”
听到她这么说曹鸢才放心下来,曹稷应该还没盯上这里。
“王嬷嬷,我想进皇陵,你能把我和我的朋友带进去吗?”
“只能等晚上了,不过还需要委屈你换身衣服。”
曹鸢点头应声。
到了晚上,曹鸢与白露换上了宫婢的衣服,二人跟着王嬷嬷一起进了皇陵。
刚到了皇陵门口。
守卫将她们三人拦住。
“什么人!这个时候来!”
“是我!”
“原来是嬷嬷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来?”
王嬷嬷侧身看了看身后的低头的曹鸢,找了一个借口,“哦是这样的,我今晚做梦梦见了先皇后给我托梦,她说想吃我做的点心了!”
“所以我刚做了拿过来。”
守卫听着很奇怪,但毕竟是先皇后,王嬷嬷也是老人了也就给放了进去。
三人往里面走了很远,到了先皇后的陵附近,“前面就是了!”
“谢谢王嬷嬷!”曹鸢感谢道,这次可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傻孩子说什么谢!我知你这次来不只是来看你的母妃,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嬷嬷在这里给你们把风。”
“快进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曹鸢与白露相互对视一眼,一起进去了。
先皇后的皇陵内,一目了然的棺材,旁边上面供着许多先皇后生前的吃食。
二人行了礼,白露四处寻找虎符的下落。
“公主这里什么都没啊!真的会在这里吗?”
白露趴在墙壁上敲了敲。
曹鸢仔细检查着墙壁,似乎并没有任何发现。
“不可能,梅花是我母后最喜欢的,生前整个皇宫只有我母后种梅花,虎符一定和我母后有关。”
“梅花?可这跟皇陵有何关系,是不是就只是指的梅花。”
曹鸢摇摇头,“王嬷嬷说了,父皇亲自来了一趟皇陵,虎符一定在这。”
“要不我们先出去吧,这里也没有任何暗室。”白露提议道。
曹鸢也只能就此作罢。
忙活了一晚上一无所获。
曹鸢与白露二人坐在王嬷嬷的院子里的台阶上发了一整日的愣。
此时王嬷嬷从外面提着篮子回来。
“公主!你们饿了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都可以的!”曹鸢敷衍了一下。
白露抬眼瞟到了王嬷嬷篮子里的一把带了土的铲子问道,“嬷嬷,你是刚刚去种地了吗?”
“没有,后山的梅花前阵子遇到了风霜,我去清理清理。”
曹鸢听到梅花二字激动地站了起来,“梅树?这里何时种了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