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恢复了平静,小渔村的人连忙赶来神庙给神明上香,刚才他们清楚的看见,那束蓝光就是从这座神庙发出去的。
迄今为止,神明显灵的次数不算特别多,出现过神明显灵的那几座神庙,香火鼎盛。
可以预见,之后会有很多人特意赶来小渔村的神庙来给神明上香。
只不过这神庙瞧着,实在是有些破旧了。
村长叹了口气,这座小小的神庙,是当初小渔村的家家户户咬紧牙关拿出来一点银子去找师傅刻了尊石头神像,各种木材沙土没花钱,都是村民们自己找来的,也是村民们自己动手修好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这可是神明显灵过的神庙,还是一次极为壮观的显灵,这小小破庙,实在太屈尊神明了。
“村长不用担心。”闻心走过来道,她知道村长心里在想什么。
“船回来了,我们去看看。”
肉眼可见的,海面上漂来一艘破破烂烂的小渔船,船上有三个人。
“孩子她爹!”
“爹!”
大丫娘和大丫撒腿就朝着不远处的海岸边跑去,激动的朝着那艘小渔船挥手。
小渔船上也站起来一个人向着岸边挥手。
村民们看见这一幕也聚集了过来。
“他们福大命大哦,还好有神女娘娘出手,不然死在海里连身体都保不全。”
“那些游人们不懂事,怎么大丫爹也跟着不懂事,半夜出海,不要命啦!”
“都是为了孩子啊!刘夫子说了,大丫特别的聪明,那要想让孩子以后有好的出路,可不就是得多花银子。”
“闻大人也过来了,走,去看看!”
三个人蓬头垢面的从小渔船里面爬出来,这番惊险刺激的经历,常年在海上历经风浪的大丫爹反应还行,但是另外两个游人,上了岸就狂吐,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好不容易不吐了缓和了一会儿,两人抬起头来,就看见周围百姓的怒目而视,瞬间又低下了头。
“来了,把他们俩押下去。”闻心招了招手。
“不是,闻大人,有话好好说啊!”游人甲看着官差过来,连忙讨好的对着闻心笑了笑。
游人乙也连连点头:“闻大人,我们兄弟两人,应该没违反律法啊。”
两人都是不差钱的,也出身于世家之中,多少对闻心的大名有所了解,这位可是连庆都来的那群世家子弟都照打不误,更别说他们了。
听说后面那些世家子弟家中有人给陛下递了折子要惩处闻心,最后不知怎么的被杜阁老一番话给压了下去,最后连个水花都没有,闻心没受到任何处罚。
人人都知道,到了海州闻心的地界,得听她的。
“你们确实没有触犯律法。”闻心握了握拳头,又摩挲着自己的手,看着是要打人的前奏,吓得两兄弟缩了缩身体,“但是你们两个人太过肆意妄为,仅仅因为自己的好奇,竟然半夜出海,若不是神女娘娘,你们三个必然死无全尸。”
“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为了挣点银子,拗不过你们这些有钱人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既然如此,本官就拿你们树立个典型,让大家都知道,来我海州玩,就要尊重我海州人的命!”
瞬间,兄弟两人的脸色更白了。
他们想到了那群擅闯无人之地最后被闻心挂在城墙上树典型的公子哥们,实在是太丢脸了,他们不想那么丢脸。
“别啊闻大人,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别拿我们去挂城墙啊!”
“没错没错,都是我们的错,还差点连累了普通村民,我该打。”
说着,游人乙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看的闻心眼皮一跳,真是个狠人。
游人甲见状也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打自己,总比去挂城墙被来来往往的人当猴看要好。
“可是,本官好像没有感受到你们认错的诚意。”闻心乜了下不远处破旧的神庙,这两兄弟还算聪明人,应该能看懂她的眼色吧?
游人甲果然心领神会,注意到了那破旧的神庙,这可是神女娘娘显灵过的神庙,怎么可以这么寒酸,绝对不可以!
“确实是我们兄弟二人诚意不够,这样,我们两人出白银五百两。”
“大胆,你们竟然敢贿赂本官!”
“不是贿赂不是贿赂,我们出银子你们把神庙重新修建一下。神女娘娘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为答谢救命之恩,我们出银子修神庙不算贿赂吧?”
游人甲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领会错了意思。
“看在你们诚心信奉神明的份上,本官就不计较你们的过错了。”
“多谢闻大人。”
游人乙接着又朝着大丫爹鞠了一躬,“是我们兄弟两人不懂事了,多亏你船上拉了我一把,回头我必带上谢礼登门道谢。”
大丫爹连忙摆手,其实这件事他自己也有错,明明知道半夜出海可能会有危险,还是为了银子答应了,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登门道谢。
旁边的村民们连忙道:“大丫爹,你就受着吧,说到底,其实也是他们的错,收着谢礼,回头你家大丫就有银子去外面看看了是不是?”
“对喽,大丫可是咱们小渔村最聪明的娃,得好好培养!”
闻心看着村民们其乐融融,带着副将离开了,她得继续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大人,杜阁老过几日会到辰州,咱们到时候要不要去拜见拜见?”
“当然去,杜旭的腿怎么样了?”
杜旭是杜阁老的孙子,杜阁老在朝中绝对算是文臣之首,他是个清官好官,根本不在意杜旭被闻心打了的事情,甚至还为了闻心说好话。
只可惜杜阁老的后辈们实在不中用,仗着杜阁老的威望各种耍威风,杜阁老是管了一回又一回,老脸都快丢尽了。
副将唏嘘一声:“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断腿,庄医师说得养几个月,否则断骨处长不好,得瘸腿。”
“只是,杜阁老怎么会突然离开庆都,陛下让他来视察桥务司的吗?”
闻心可不觉得这位老臣只是来看望自己受伤的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