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并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脏东西,还在蹙眉思虑张秋月的反常。
就连沈司远回来了,她都不知道。
“怎么了?眉头紧锁的,思考什么大事?”
沈司远见她神色不似刚才那么轻松,这才沉声开口道。
“当初我在南城掉进水里那次,你还记得吗?那个罪魁祸首,是你开除的?”舒悦想起张秋月刚才说的话,有些好奇地问道。
沈司远神色一如既往,波澜不惊,语气沉静道:“她谋害共事的同志,她的处理是按照规定和程序来的,我没有插手。”
沈司远没有插手,那就是没有格外关照张秋月了。
那张秋月就算是被开除了军籍,开除出文工团,以她的家庭条件和资质,找份体面的工作也不是难事。
怎么会沦落到跟那个光头老男人一起呢?
舒悦越发觉得有些奇怪了。
“怎么了?她找你麻烦了?”沈司远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舒悦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她还想跟沈司远说下张秋月的异样的,不过正好这个时候,他们刚刚点的面条上来了。
舒悦要的是炸酱面,上面一层炒的干香又酱香的臊子,下面的面条看起来就特别的劲道,这手工擀出来的面条,会带着一种纯粹的面香,还撒了葱花,看着就挺有食欲的。
“这面条放久会坨的,赶紧吃吧。对了,你刚才打电话,是有急事?”舒悦问道。
“是有点工作上面的急事,要交待一下。”沈司远颔首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低头吃着面条,就好像是最寻常的夫妻一般。
最后舒悦那份没有吃完,沈司远直接拿过她的碗,倒在自己的碗里头,将她剩下那点面条全都吃掉了。
舒悦本来对他这种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
但是今天,舒悦忽然拧了拧眉心,她皱着眉盯着沈司远看了好半晌,这才悠悠开口道:“沈司远,如果你跟白薇一起出来吃饭,她吃不完,你会吃她剩下的东西吗?”
沈司远自然而然道:“我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吃饭?为什么要吃她吃剩下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就是只吃她剩下的东西了。
不过舒悦紧紧拧着的眉心还是没有松开,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沈司远那张刚硬冷峻的脸,又看了半响。
沈司远被她审视的目光看得都有些七上八下的了。
他将剩下的面条全部扒进了嘴里头,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舒悦摇了摇头,道:“今天为什么让白薇抱着你?你都脏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易见地带着一丝嫌弃了。
沈司远的眉心重重跳了跳,心里头顿时浮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我没有让她抱,是她自己扑上来的,只是蹭了蹭我的肩头而已,我又没有碰她,也没有搂她!我发誓!”
沈司远一字一顿,口齿清晰地说道。
“那你送她去医院的时候总是抱了吧?总而言之还是脏了。”舒悦蛮不讲理地开口道。
“就算不是她,是一个陌生人,被我发现自杀了,我也得救啊,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沈司远这会儿不辩解了,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再说了,他将白薇抱着的时候,不是给她裹了一张床单了吗?那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也是目不斜视的啊。
不过舒悦这会儿是铁了心要找茬的了。
其实她自己也是军人,自然是能理解沈司远的,哪怕是她发现了白薇自杀,哪怕她跟白薇之间有些不愉快,她也是会救她的。
没办法,这是他们的天职,是他们的使命。
“哼。你心里头指不定有多乐呵呢,英雄救美啊,这可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舒悦强词夺理道。
沈司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舒悦冷哼了一声,道:“走吧,回去我再好好训你,在外面还有点丢人现眼的。”
沈司远:“......”姑奶奶,你骂都骂了,现在才想起来丢人现眼啊。
他一言不发地拿起了车钥匙,舒悦走到车前的时候,他还得体贴地给舒悦打开了车门。
舒悦再次冷哼了一声,坐了进去。
沈司远绕了过去打开车门,然后发动了车子。
回到沈司远的住处,舒悦仍然保持着那副双手抱胸,面色清冷的冷艳模样。
刚才吃的面条有点咸,沈司远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舒悦的跟前,道:“喝杯水。”
舒悦冷哼道:“脏,不喝。你抱过别的女人了,现在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一个脏男人了。”
沈司远差点被她气死,只好端起那杯水走进厨房倒掉了,然后打开水龙头,将自己的双手仔仔细细洗了一遍,又将杯子也洗了一遍,这才重新给舒悦倒了一杯水,放到她的跟前,道:“我洗过手了,喝吧。”
舒悦虽然也是坐着的,但是现在用一种睥睨的姿态看着沈司远。
“只是洗了手,还不够,还是挺脏的。我得将你从头到脚好好洗一遍,洗干净了,还勉强能用。”
舒悦站起来,一把拉起了沈司远,然后将他推进了浴室。
这大白天的——
沈司远老脸一红。
他默默看了舒悦一眼,这才缓声道:“真要洗?”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赶紧将衣服给我脱了!”舒悦一把关上了门,冷声命令道。
她惯常喜欢玩这些小手段。
沈司远面上有些发热,但是心里却爽翻了。
他当着舒悦的面,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掉了,脱得干干净净的。
“我脱好了,来洗吧。”沈司远声音已经暗哑了下来,说完这句话,忍不住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
舒悦扯过了喷头,然后毫不客气地将沈司远从头到脚都给淋湿了。
洗手间不大,而且开了热水,还挤进了两个人,气温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转过身去。”
舒悦将沈司远浇透之后,仍然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沈司远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舒悦拿起了洗手间里头的硫磺皂,直接擦在了沈司远的后背。
沈司远突然被冰凉的硫磺皂触碰到,瑟缩了一下。
紧接着,舒悦那双柔弱无骨的双手就缓缓攀上了他的后背,时而缓慢时而粗重地均匀地在他的后背上打着泡沫。
沈司远的呼吸一下子就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