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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果然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

众人还未走几步呢,他突然出声,高呼道:“慢着!今天我要和程家断得干干净净,众乡亲先别急着走,帮忙做个见证。”

程野这一嗓子吆喝,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此话一出,众村民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火速奔回程家大门口。

不一会儿,程家小院,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就围得满满当当。

有的人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努力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有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还有的人则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这场热闹的大戏如何收场。

村长已然气的脸色青白交加,他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满心无奈。他见大势已去,也只能放任不管,任凭众人围观。毕竟,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阻止这些成天闲的操蛋的玩意儿看热闹的心。

“你还想怎样!”程实愤怒地吼道,他已无心去管外面看热闹的众人,满心满眼都是想弄死程野。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和程野拼命。

程野对程实的怒火不以为意,他挺直脊背,眼神坚定的说:“我不是你们程家的孩子,今日我要与你程家掰扯清楚,往后我与你们再无干系。”他掷地有声的说,一副要与程家彻底决裂的模样。

程村长怒不可遏,程野的行为无疑不是在挑战他作为程氏族长的权威,他愤怒的高声道:“程野你可想好了,你若再如此放肆,我就将你逐出程家,将族谱上你的名字划去。”

程野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笑呵呵道:“你去划呀!我从未上过你们程家的族谱,我倒想看看你除谁的名。”

程实这才想起因为程野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就没有给他上程家的族谱。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应该把程野的名字写上族谱。

程村长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气的脸色刷白,抖着手来来回回指程野和程实,他哆嗦着话也说不清:“你……你……你们…”

程野再插一刀,言辞犀利地说:“我不是你程家的孩子,村长还是少在我面前充大瓣蒜。真以为年长几岁就自以为品德高尚,想倚老卖老压人?也不撒泡尿照照瞅瞅自己配不配,既无德行又无血缘,你算哪门子的长辈。

再者,今天你们程家不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少不得去官府走一趟,我是必然要问清楚我从哪儿来的。”

程野语言铿锵有力,双眼坚定明亮,他毫不畏惧地与程村长和程实对视。

程实从未想到过会遇见这样的场面,他思绪混乱,一口咬定程野就是程家的孩子。

“你就是我们家的孩子,章艳十月怀胎生的。”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固执所取代,似乎想用强硬的态度掩盖内心的不安。

程野见程实到现在还不改口,气愤得两眼瞪圆似要冒出火来,双手紧紧握拳,手臂上青筋暴起,似要动粗。

程实一瞧程野竟然想动手,顿时脸色青白交加,犹如调色盘一般。他暗自心惊程野眼神中流露出滔天怒火,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章艳想起程野先前发疯提刀要杀人的样子,吓得脖子一缩,如同受惊的鹌鹑。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畏惧,双手不自觉抓住衣角揉搓。

沐霖云却看出程野只是吓唬人,程野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生母把他唤出来,也明确说过不想去找生母。

那他现在不过是摆出架势恐吓程家人,逼迫程家人与他断干净,以免程家人没完没了的缠上来。

沐霖云默契的上前,悄悄拉住程野的手腕,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能让人听见,他劝道:“莫冲动。”

随即,沐霖云抬头看向众人,不紧不慢温和的说:“夏风你去家中将那盆菁菁草拿来,正好大家也知道它是何物,有何作用,到时只需将程野与程实两人的血液滴到植物叶片之上,若是血亲,两片叶子便会变得血红,这不是血缘关系,它会更加翠绿,到时事实真相一目了然,不用大家如此耗费口舌争论不休。”

夏风沉声回:“少爷属下这就去。”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种果断。

程实见状,面色凛冽如霜,他盯着程野威胁道:“不必,程野确实不是我们的孩子,但是我们含辛茹苦的养了你十几年,想这么断干净不可能,说破了天也没有这个理,即便是告官,程野你别想好。”

程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冷哼一声:“告就告,谁怕谁。”

沐霖云慢条斯理的说道:“告官,程老爷,您如何证明程野不是你们偷的呢,不然你全家上下怎会虐待他到如此地步,而且家中父母犯事,子女会被取消科考资格。”

沐霖云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程实的要害。

程实下意识看向村长寻求答案。

村长与程实对视,他微不可见的点点了头,肯定沐霖云的说法。

程实心头一紧,他们这些年怎么对程野的他心中有数。就算万不得已的告官,他家也不一定能占到好处。

程实来不及想出办法,章艳突然站起身冲到程实身边,抓着他的手臂使劲摇晃,她满脸焦急,急切的说道:“不能告官,不能啊!老大来年还要参加春,不能让小畜生毁了大儿一生的前程。”

程实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抺算计的精光:“那就给钱,一年100两银子,十六年一千六百两,我就同意写断亲书,这是我的底线,否则没得谈。”

沐霖云眉心微蹙:“断亲书,是要有……”有血缘关系,程野和程家并无血缘需要什么断亲书。

程野爽快应答,打断沐霖云即将出口的话:“好啊!章艳屋里那个破车罐下面藏的银票足够了吧,那可是整整两千两百两的银票,多出来的就算是我孝敬二位的零花不必找了,写断签书吧。”

程野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程实猛的抬头死死盯着程野,他眼神如刀,恨不能让程野千刀万剐:“你敢!”想到什么解释了一句:“家中没有你说的什么银票。”

村长深深凝视程实夫妻俩,程实紧绷着脸,全身僵硬如石,垂眸不与任何人对视,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惊慌。

章艳眼神闪闪烁烁,不敢看村长,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心虚。

村长心头一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程野说的是真的。两千两百两银票啊,即便是他手上也没有那么多钱的银票,往他平日里还对他们照顾有加,可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村长想了如此之多,决定程野的事他不管了。

沐霖云听的心里有些堵,程家明明有银子,对程野却那么坏。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为程野这些年所受的苦感到不值。

程野轻笑一声:“谁说没有。”只见他摊开右手,手心上赫然出现一个油纸包裹。

章艳恨的眼红,恨不得冲向程野要掐死他,程实暗中使劲拦下她,小声威胁道:“你冲过去叫破程野手上的钱是咱家的,从今往后家里人就全完。”

程实心里很清楚,他说不清两千两百两银票从哪里来的,作为农家人存个几十年,有一百两银子都不得了了,两千多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存在的。

程承德瞧得眼热,眼神中满是贪婪,暗自嘀咕:家里明明有钱,却让他省着花,每次去喝个小酒,都要算计好久。

程野感受到了他炽热的目光,他双眼一转,干脆地把上午弄回来的玉佩故意拿在手上把玩。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仿佛在挑衅着程承德。

程承德看程野手里的玉佩,他一眼认出是他丢的那一块,顿时热血上头。

他举着棍子冲上去,想从后面偷袭打程野的手,让他吃痛松手,他好借机把玉佩和银票抢回来。

他的动作迅猛而急切,如一只饿狼扑向猎物,他大喊:“去死!”

程野一个侧身躲过棍子,他的动作敏捷而利落。

他拉住棍子一头一个用力,将程承德推摔倒地。程承德一屁`股跌倒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满脸惊愕与愤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轻易地打败了。

程承德尾椎骨又一次受了重创,痛得他“哎呦”一声。

他盯着程野手上的玉佩,顾不上疼痛,脸色涨红,眼神焦急大声呵斥:“狗`杂`种,把玉佩还我。”

程野将玉佩握在手里,好整以暇地说:“玉佩,是说我手上这一块?你说是你的,那你倒是说说上面雕刻的是什么花纹,如果说对了我便给你。”

程野的语气轻松,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程承德想也没想快速回答:“凤尾花,把玉还我。”

程野用手挡着玉佩,看了看,还让附近的村民也看了看,然后他好心劝道:“哦,你确定?不然你再仔细想想。”

程野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似好心的提醒。

沐承德被程野的态度弄的不自信,急得满头大汗眼神慌乱,声音也微微颤抖,显然对自己的答案毫无把握,胡乱回:“是~是~是茉莉花。”

沐霖云狭长的眸子显过一丝笑意,程野这是在玩阳谋,先是让程承德猜上面雕刻的花纹,又言说对了便送给他,引的程承德上勾。

程承德不管说对,说错,只要他开始猜就错了。如果是自己的东西,根本不会猜,只会理直气壮的强要,把东西拿到手,再来讲解不迟。

程野此举摆明了告诉别人,玉佩不是程承德的,更不是程家的东西。

程野摇了摇头,脸上戏谑的笑容更盛,遗憾的回:“不对,事不过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吧。”

程承德转头跑到章艳身边,求助的看向她:“娘,你不是说那是咱家祖传的玉佩吗,那上面到底是啥花纹?”

章艳神色慌乱,紧张的揉搓着双手。犹犹豫豫的说:“好像好像是棣棠花吧。”作为一名农家妇女,对于玉不了解,玉上面刻什么花纹并不懂,东西也不是她家的没人告诉她上面刻的是啥,只能胡猜。

程承德自信满满的向程野伸手:“把玉佩还来。”

程野嘴角着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张口谷欠言。

就在这时,程实忽然出言打断:“行了,别丢人现眼,眼皮子浅的东西,还不滚回去!”说话间他推了程承德一把。

程承德因为尾椎骨受伤,站的并不稳当,被这么一推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看热闹的村民不断的唏嘘,嘲讽他是只四脚朝天的乌龟。

程承德臊的面红耳赤,翻身爬起,躲到屋里去。

他这一举动,更是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哈哈哈…

村民们的笑声和议论声在空气中回荡,让程家的人更加难堪。

程野脸上带着一丝挑衅:“怎么,玉佩你们不想要了?”

程实神情阴郁,眼神冰凉:“那是你早死的娘留给你的,我们家不稀罕沾染死人东西,晦气。”

程实的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心知辽块玉佩现在是个烫手山芋,程家接手不得。

程野恍然:“原来真是我的东西呀,还好没被人骗走。”说着,他便把玉佩塞回胸口,还确认似的拍了拍。

他的动作轻松自然,但是但是看在程家人眼里,就在向他们示`威。

程野抖开另一只手上的油纸包裹,话中带着一丝质疑:“村长看看,这是不是两千两百两的银票,你觉得就凭他们家的收入,还要供一个读书人开销,哪来的这么多钱。”

沐霖云眼神一暗,悠悠地接话:“那只能是别人有求于夫妻俩,给了他们这笔钱让他们帮忙养孩子。”

他的话语中暗示着钱的由来,程实听到后眼神闪了一下,似乎被说中了心事。

章艳气恼地道:“呸,你个杂种才不值这些钱,这些钱都是我……”

程实厉声呵斥打断:“是,是当年那位夫人难产,临死前求我们帮忙抚养程野给的银票,玉佩也是那位夫人当时交给我们保管,本来想你成年以后拿给你当嫁妆的,没想到你小子发现偷拿。”

程野撇嘴,这情况下还不忘,往他身上泼脏水,心理素质可真好,他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不紧不慢的反驳道:“我的东西我拿回来怎么叫偷,我如果不自己拿,你打算时候给我,恐怕是偷偷的没下来不给吧。”

章艳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丈夫,没想到他这么说:“你……你…你怎么能”你为什么要否认我们女儿的存在。她的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程实对妻子不敢置信的神情置之不理,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来不及细其他,只得顺着沐霖云给的提示果断认下银票的由来,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程野继续追查下去,若是他要去找生母,把事情闹开,让那边听见风声,他们的女儿一定会送回程家,这都是小事。

程野生母要是知道他们这些年怎么对待程野,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全家,毕竟血缘关系是割舍不了的,程野的生母即便再不喜欢程野,因为血脉她也会为他出头。

“就这样吧,银票留下。我家放程野离开程家从此分道扬镳,各不相干。”他阴沉沉的盯着程野狠绝地说。

程野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