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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早已因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到来改变的性质,丛生粗壮的热带雨林阻隔了彼此视线,雾隐和忍者联军都有点摸不清对方的情况。

“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啊?”迪达拉骑在黏土鸟身上,灵活躲开朝他伸张过来的树枝。

他用机械目镜张望着远处:“能见度很低,完全找不到大部队了,嗯。”

不仅如此,这些肆意生长的树根还把他好不容易捏出来的蜘蛛大队尽数打翻,不仅爆破造成不了伤害,还几乎全都被作为养料吸收了。

谁家植物吃黏土当化肥的啊?!真离谱!

漫画都不会这么画!

迪达拉气坏了,正打算搓点大范围炸弹清理出块空旷平台,就有什么人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到他这边。

“我就说这里怎么会有此起彼伏的爆炸,还源源不断的。”

大野木看着那小金毛,从记忆里核对上早年间天天在村子里起爆,搞得居民天天上他这里投诉的小兔崽子。

他对迪达拉的血继也算了解,在这孩子父母双双殉职后亲自接管了他的教育工作,奈何这小崽子太能折腾。

精力旺盛堪比哈士奇,破坏力犹如推土机。

土影的工作极为繁重,那段日子水火两国还总在打仗,大野木心有余力不足,派去照顾的人也不太想和随时随地会自爆的小孩相处。

等到大野木反应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大野木:?我放在这这么大一个迪达拉呢。

后来倒是找到了多方线索,有人说看到迪达拉追着一群卖艺的演出团体离开了,守门的忍者没拦住,还被炸了个遍体鳞伤在医院躺着。

行,孩子不仅跟人跑了,还得给工作中出意外的忍者报销医疗费。

幸好是大野木心大,想着孩子愿意出村玩那就去吧,总把这种精力旺盛的小孩圈在村子里迟早要出事,还不如由他在外野蛮生长。

现在看来太野了,都搞到国际犯罪组织里和水影同流合污,还玩起毁灭世界了。

“你玩够了的话是时候回来了。”时隔多年他再次好好打量了下迪达拉:“现在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啊,当反派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迪达拉明显对大野木有些顾虑,他瞪着眼睛气鼓鼓的,不是很服气。

“我才不要回去、嗯!”

迪达拉冲他大声嚷嚷:“你们都讨厌我,只当我是棘手的麻烦,那天我和你说了是我的生日,可是你忘得一干二净!”

“我等到深夜你都没有来找我!”

大野木连忙解释:“我一直记得,只是那天有突发情况,我……”

迪达拉却打断他的后话,双手插进腰包里:“少来和我说教,我一点都不想听,嗯!”

“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在你看来我只是个拖油瓶。”

他沉重的深吸了口气,试着缓解自己焦躁的内心:“现在我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你们尽管诋毁吧、就算不理解也无所谓。”

就算全世界都在劝诫他,水影是引发灾难的凶手,而水之国的灾祸之国,也是忍界联手即将消除的祸端,可那又如何呢?

整天都在吵着为了大义和未来真是吵死了,哪有那么多必须做的义务?

糟糕的成年人终将被条框约束的异常丑陋,已经是被腐化的根基,还散发着臭味。

根本就一点都不艺术。

长门和小南是温柔的,弥彦对迪达拉的关爱直白浓烈,而这一切都是露比所构造的。

比起被村子和责任绊住手脚,只能分出一点点余温的土影,他们给予迪达拉的可是肉眼可见的爱意。

蝎更是贯穿他整个成长历程,虽说这个男人对表达关爱的方面生涩的如同他的傀儡,可真心不会造假。

陪伴比起物质给予更加直白,孩子不懂大人的苦难不易,可他们要的也异常简单。

“我是晓组织的迪达拉,除此之外我再没有别的身份,嗯。”

找清了自身方向,迪达拉态度坚决:“再说他们的坏话,就把你们炸的稀巴烂。”

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也是在大野木意料之中的。

在土影看来,露比这女人堪称魔性,最擅长的事情不过是给人洗脑让其对她死心塌地,这些人八成脑子都坏掉了,只会跟着水影胡作非为。

既然立场讲不通,就得使用点非常手段了。

趁迪达拉稍加不备,大野木趁机从地底升出坚硬的土块,想要突袭将其瞬间压制住。

惹人不胜其烦的黏土造物都是由迪达拉批量操控,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小子逮住,其他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大野木的想法很好,可惜他没想到迪达拉从来不单独出门。

在尖锐的土块即将包裹住迪达拉时,锋利的矛刃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将土块肢解的七零八落,其他的利器带着危险的嗡鸣声蠢蠢欲动。

“我有说过你可以动他吗?”蝎从不远处走出来,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

他的手指张曲成诡异的弧度,操纵的傀儡数量颇多,本来分散在战场上的大部分竟都密密麻麻聚集到了这边。

看出来他是真被土影偷袭迪达拉的事惹火了。

费了老大劲才把孩子拉扯大,蝎最厌恶的就是有人不经过他同意随便碰迪达拉。

自己养的崽金贵得很,再加上他本身有些洁癖,更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伺。

“老头,你管太多了。”蝎极为恼火,他笑意森冷、连五官都生动了不少。

他把迪达拉拨到身后:“他现在和岩隐村一点关系没有,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不然就连你一块做了。”

也是和露比待久了,蝎的本性更加张狂不已,丝毫不把面前的土影放到眼里,但很快他就为自己不尊重老人的付出了点代价。

因为千代步履蹒跚的出现在了土影身边。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新奇打量着自己失踪多年的孙子,千代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以为你在外面鼓捣什么大事,没想到你倒是养起小孩来了。”

蝎:“……”

没管蝎愈发难看的脸色,千代转头就和大野木调侃起来:“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看看你孙子这不是被我孙子给养的白胖干净,脸都吃圆了。”

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大野木干咳的两声尴尬的顺了下胡子。

但是你不要讲那么大声啊,看看你孙子的脸都快气裂开了。

“风影那边怎么样?”

“纲手那小丫头看着呢,我爱罗虽然被抽出了尾兽,但幸亏被发现的早、倒是还有救。”

千代边说边掏出封印傀儡的卷轴,慢条斯理的抖开,远近闻名的近松十人众堂堂登场,和蝎的人傀儡群形成相互制约的趋势。

看来她说的轻巧,却并不想着留手。

事关全世界危机,既然他们多年重逢后站在了相对的立场,那就只能不顾及血缘情分兵刃相向。

“蝎已经是大人了,能够承担自己的理想,也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再次仔细端详了遍那张熟稔的脸,千代叹了口气:“世事难料,或许这次我就不该来。”

这次换迪达拉不乐意了:“老太婆你嘟囔这么多干嘛!要打就赶紧上,少在那里做出长辈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嗯!”

蝎冷漠道:“她确实是我的奶奶。”

迪达拉:“……”

坏了,这都什么事啊?祖孙之战是吗到底谁安排的。

“不管了!”迪达拉想不明白那么多弯弯绕绕,他脑袋一甩掏出口袋里准备多时的大型粘土炸药丢出去。

“不管是爷爷还是奶奶,今天谁都拦不住我们,胜利是属于老大的!嗯!”

爷孙之战就此一触即发。

巨大的爆炸声再次接连响起,比先前的规模要更加庞大,众多树丛被当场炸断相继倒塌,导致四周更加混乱。

角都站在不远处观望着战场局势,小南则遵循露比的命令守在一旁。

这种大范围扫荡式战局轮不到他们插手,比起没起到用处折损战力,还不如远程待机。

俗称车轮战候补忍者,不到万不得已不拿出来用。

望着下面还在厮打博弈的众人,以及须佐对轰的宇智波斑和露比,小南的沉默不已显得有些异常。

连角都也忍不住问道:“你那个叫弥彦的伙伴生死不明,长门更是不见踪影,可你看起来完全不担心。”

小南对他的提问无动于衷。

半晌后,她才缓缓垂下眼眸:“我只是奉命行事,露比叫我留在这里。”

“我不明白她的意图,但我不会质疑她,她叫我留下、我就留下。”

搞不懂他们之间的情谊羁绊,角都也就绕过话题:“有看到宇智波鼬吗?”

“没有,他没来这边。”

“稍微注意点他的动向,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闷声不响总会搞出点大事。”

来不及管销声匿迹的宇智波鼬,这边宇智波斑和露比的撕扯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

突如其来的轮回眼来历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们离得太近,别人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你说眼睛是宇智波带土的?糊弄谁呢,他的另一只眼睛分明在我这里。”

露比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净在这胡说八道,难道他有三只眼睛吗?还真成杨戬是吧?”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斑颇具深意的抵住下巴道:“说起来,我也是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当时那个人原来是[宇智波带土]。”

斑挖掉轮回眼时只了解到那个男人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那人忽然出现在南贺神社,而自己又恰巧碰到了他。

他来历神秘又死守机密,无论宇智波斑如何逼问都始终一声不吭,更是对斑的接近起了应激反应。

宇智波斑心下了然,那男人对他十分了解,或是说对他的计划了如指掌,而自己却偏偏对他一无所知。

这不是件好事。

把他的眼睛挖掉是被迫之举,斑是想拉他入伙的,这样的完美传承者就是为无限月读准备的天赐良人。

可对方毫无犹豫拒绝了他。

不仅拒绝了,那男人还宛如嘲讽般沙哑的嘲笑出声来。

“你的梦想和你这人同样执拗,你自以为是纵观全局掌控所有之人,到头来也还是别人餐前用来擦嘴的纸巾。”

“宇智波斑,你会狼狈的跌下舞台。”

“我活不了多久了,你想杀随你吧。”在斑挖男人的轮回眼而即将把手伸向他另一只写轮眼时,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执念爆发,男人硬生生快了一步挖掉了自己的眼球。

下一秒空间扭曲,湿乎粘腻的写轮眼就地消失。

很快男人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断气了,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就耗尽了所有,早已是强弩之末。

未知的宇智波男子从始至终对自己的来意守口如瓶,也没人会在意他的死亡。

只有斑知晓他死在了这里。

到底是谁呢?拥有如此强劲的写轮眼和轮回眼,宇智波一族却对这个人毫无记载。

——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这件事直到宇智波斑再次醒来时,看到长大后的宇智波带土才得到了久远的答案。

当时那个人其实就是宇智波带土,所有的事都跟随命运来到了相应的节点上。

有趣、这一切太有意思了。

非但不觉得离谱,宇智波斑倒是来了兴致:“如果说这都是命运的安排,那就让我看看到底能做到哪种地步。”

太过按部就班就没意思了,宇智波斑就是爱看所有事超出预料,却又挣扎不出去的愚蠢嘴脸。

他心情尚佳:“我倒想看看是谁能把我拽下舞台。”

露比看着这样的斑,招呼都不打一声照着他的脸就呼上来。

他们此刻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和大局,两人在较劲上达成了同频,非要就地把对方按死。

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无限月读和追寻记忆的事全都抛之脑后。

忘却一切,以最原始的姿态和对方博弈,轮回眼与写轮眼对撞的同时露比暂且忘记了自己并非宇智波也并非忍者更非原土着这件事。

她想杀了宇智波斑,想让这个阻碍她的男人原地消失。

无论忍界有多少关于宇智波斑的传说,对她都毫无威慑性,她永远是隔着一层屏幕在看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

“他们把你传的神乎其神,从见到你开始就膝盖打颤了。”

露比眯起眼睛,躲开对方的一炮龙炎放歌,又回了他一发豪火焰扇豪火:“这些对我来说有没用。”

“哼。”斑笑了:“我看你是错把无知当勇气,才会这么莽撞。”

宇智波家擅长的火遁点燃了丛林,大片林火升腾而起,还有蔓延的趋势。

千手柱间当即把燃烧区域的植被都氧化掉了,总算阻止了些不必要的麻烦。

“就让他们这样打吗?”

当然不、先不说这俩人谁能打过谁,万一忽然想通了先捏着鼻子联手干翻忍界,之后再肆意妄为瓜分战利品,那不是死定了吗?

有着其他世界的记忆传承,带土自然知道宇智波斑也不是什么好鸟,只不过先成为反派的是露比,他的危险性才被评估过低。

只要露比败了、这男人就会立马露出獠牙。

虽然带土明白罪魁祸首是那只黑绝,可现在就算跟宇智波斑揭露全部真相也没用。

这男人近乎疯魔,他能走到今天这步靠的就是执念,绝不会在最后关头动摇,反倒过早暴露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世界和那次走向截然不同,现在这种脆弱的三足鼎立情况,走错一步都会全盘皆输。

思索一番后,带土想出了最终解决方案:“绝不能让他们达成联合。”

“趁他们现在还闹矛盾,赶紧把他们之间的分歧无限放大,我先帮助露比去扼制宇智波斑。”

死者就要回自己该去的地方,这种超越生死界限还摆脱了施术者控制的家伙太多了,最好哪来回哪去。

末了他问一旁的千手柱间:“你要来帮我吗?”

这一问把柱间弄的有些沉默,向来粗枝大叶的初代火影艰难的扯出个晦涩的笑容。

“我就不去了,我可以做其他任何的事,只有这个我不想去做。”

柱间仿佛卸掉了浑身的力气:“我真的。不想再亲手杀他第二次了,我有点累了。”

为了大义与和平,在活着时千手柱间牺牲了太多东西,导致最后甚至找不到初心为何。

杀死唯一的挚友到头来的结局就是带着悔恨痛苦终生。

这次秽土转生给了他重新再见到斑的机会,他们无法和解,千手柱间却觉得无所谓。

他只是想在看一眼自己的朋友。

也只是问一嘴,带土无所谓千手柱间帮不帮忙,他对着这位木叶伟人昂首示意后投身战场,以加入他们的架势横插了这场争斗。

见宇智波带土竟敢插手,露比冲他龇牙:“你来干什么?滚!”

无视了她的叫骂,带土尝试和她沟通道:“我们应该联合,宇智波斑不会善罢甘休,以你现在的实力单挑他太鲁莽了。”

“他的危险性太高,你对他有所了解吧,不如我们——”

“你几个意思?你说我的危险级不如他是吗?”

打断他的话,露比愤怒的牵扯着锁链,把团扇以螺旋桨的架势冲着带土兜头劈下:“打车滚!不然我连你一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