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破烂事就是伤脑,还是她的南离好。
林栀意郑重看向公孙熠问道:“我想听实话,你真的对皇位无心,愿意一辈子当本世子的妻,相夫教子吗?”
公孙熠挑眉:“相夫教子都可以,可栀栀是不是要一辈子只有一妻,把京城那该去死的各种玩意都解决掉?”
林栀意暗道这是说七皇子还是凌妍?
“本世子很不喜欢京城的生活,有这一遭后,日后大概率不会再入京城,你确定要待在南离?”
“有栀栀在的地方,就是本宫日后的家。”
家这个词让林栀意动容一瞬,轻轻笑了笑,亲了一下公孙熠红唇,这一辈子她有妻子要娇宠呢,挺有意思的。
天色未明,两人便开始赶路,直奔南离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雪国太子给力,亦或者她外公收了手,这一路还真没有追击。
南离水土锦绣,两人进城门的时候又是白日。
守城的士兵如常拦截马车,林栀意打开车门笑道:“小李子,好久不见了。”
那士兵僵住,随后狂喜道:“世子!是世子回来了!”
这一嗓子高高的,吸引了太多人注意,见到林栀意本人,士兵们热情打招呼,城门口的村民也都十分欢喜。
公孙熠就站在林栀意身边,一路入城,就被各种好奇打量。
甚至有小孩子直接就问:“世子,这女子是谁啊,好漂亮的样子。”
林栀意环顾四周笑道:“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也是大晋的晋阳公主,日后就要在王府生活,诸位认一下脸熟哦。”
众人连连应声,气氛热络,南离……和京城完全不一样。
握住公孙熠的手,林栀意笑道:“是不是觉得这里好似没什么尊卑?其实并不是,父王令出无人会拒,百姓的遵从度远比京城更高。”
“那是因为他们打心底相信,父王会这么做不是为了伤害大家利益,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本世子年幼生病,却并不会被圈在家里。”
“刚才守城门的小李子,还有不少和本世子同龄的百姓,都曾是我的玩伴,本世子甚至会在他们家里吃午膳。”
公孙熠是真的惊讶了,在这个皇权的阶层里,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环境。
半晌也只能道了一句:“难怪镇南王从来不关心京城的事,陛下却总是不安,南离如此,别说百万兵,就是再翻一倍也未尝不可……”
这并不是玩笑,上下一体,全民皆兵自然是有可能,而且这种忠心不是畏惧皇权,可想而知这股凝聚的力度有多可怕。
并不着急回王府,林栀意带着公孙熠在主街上转了一圈,直到早已经回了南离的烟霞和澄碧找上来,这才回了王府。
林栀意召集王府上下所有人。
指着身边的人道:“这是世子妃,日后王府的主子,本世子的院落以后都交给世子妃打理,之后世子妃的人会到南离,如何安排你们听命就是。”
“奴婢\/奴才遵令,见过世子,世子妃。”众人异口同声。
林栀意得意的看着公孙熠,那种反过来给他身份的爽感,让林栀意相当愉悦。
两人回林栀意院子时,公孙熠意味深长道:“如此放权,不怕本宫把你架空。”
林栀意哼笑道:“随便架,父王也不喜欢管事,你喜欢掌权,日后王府都可以给你管,本世子和父王正好闲着斗鸡遛鸟。”
说着还郑重其事的作揖:“南离日后发展都交付于你了,夫人辛苦。”
烟霞和澄碧没忍住喷笑,事到如今,公孙熠的性别对她们来说并不是秘密。
公孙熠顺势揽过栀栀道:“夫君如此拜托,本宫自不会让你失望,只是……让本宫更忙点也不是不可以,世子说呢。”
大手落在小腹上,栀栀顿了一下微笑:“王府确实血脉单薄了点,本宫先天不足让镇南军将领们失望了,是时候让他们也有点盼头了。”
公孙熠嘴角的笑容完全压不住,吻上那弯弯眉眼……
年少受不了母后折磨,偷偷溜出宫,缩在阴暗处看着同龄孩童被父母宠溺,他那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他可以有个家?
遇见栀栀若是他前半生痛苦的回馈,那很值得!
林栀意在王府安顿没多久,镇南王林显也回来了,并没有受伤,父女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那老东西到底是不再执拗。
一家三口用了餐,在看见这王府上下都听世子妃的命令行事后,镇南王已经知道自家女儿的意思。
第二天就带着一小队人马上了京。
没有半月,京城那边就传来消息。
先是太傅濒死,只有一个要求解了嫡孙女和镇南王世子的婚约,虽皇命不可逆,但太傅对皇帝有师恩,到底是全了临终之愿。
之后镇南王和对九皇子喜爱非常,总是教授武艺,顺势认了九皇子母妃为义妹。
帝皇趁此机会,加封九皇子为太子。
七皇子公孙睿这些日子一直和贵妃撕的厉害,两方各有损失,如今镇南王这一入京,一切开始往一边倒。
镇南王明显是站了队,站的不是贵妃,而是帝皇。
两人年少的时候就穿一条裤子,横扫京城,压得所有皇子抬不起头。
后来各自权势在手开始分歧,如今却又再次站到了一起,谁敢忤逆?谁又能逆?
或许是感到绝望,七皇子并没有破罐子破摔抖出公孙熠和林栀意的身份,而是以此换得逍遥王的身份,没有任何封地和权势,离开京城远游。
京城浑水逐渐平息的时候,镇南王进宫跟帝皇告别,却被留下用膳。
宴席上帝皇命人上了一壶酒,倒入镇南王杯子,自己却不饮。
林显好似无所察觉,一杯接一杯的喝:“好酒,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这酒是贡品吧?”
“是泥兰国今年的上供,尤记得你我第一场抹不掉的功勋便是拿下泥兰,那时候谁都不看好我们,还以为我们会死在那里。”
“可再多的恶意下,你我偏偏最争气,汗水混着血液,长刀都砍出了锯齿,你我把大晋战旗插在泥兰的那一刻,朕已经想得到登位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