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宫上下紧张的心,这才放下,清流上前询问言若怀,准备把梅花拿去,“长公主这是在哪里摘的梅花?”
“我刚才从东宫路过时,看到东宫的梅花开得格外的好,这才摘了几支来,让你们插瓶!”言若怀回答。
“清流,去库房拿沈卓去年进贡的玉壶春瓶来!”我开口吩咐。
“喏!”清流放下手臂,转身去离库房。
徐晚风奉上茶水后,上前接过言若怀怀中的红梅。
言若怀手中一松,在桌子旁面朝我们坐下,笑问:“你们这是下的什么棋啊?我怎么没见过!?”
“这是她发明的一种棋,她不会下围棋,就拿围棋的棋子发明了这个,不管横竖哪一方先连成五子,谁就赢,下了几盘,都没下赢我,哈哈哈哈!”言陌向言若怀解释,说到最后又笑了起来。
我冷下脸来,怒视言陌,言陌还想说下去,察觉到我的目光,只好默然收住了声。
“呵呵呵,两人都还是小孩一般!”言若怀喝了一口茶后,笑道。
“哎呀,不跟你下了,没意思!”我心情不爽地挥挥手,不想再搭理言陌,转身对言若怀说道:“长姐,圆哥儿带来了吗?”
“带来了,现在正在跟承哥儿他们玩呢!”我们三人往外望去,这才听到四个小孩玩闹的声音。
“娘娘,玉壶春瓶,奴婢拿来了!”清流带着瓶子走了进来,徐晚风把棋盘和棋子拿走后,立即又把梅花和剪刀放到桌子上
我修剪着花枝,言陌适时地开口询问:“长姐进宫是长住还是就只给父皇母后请安!?”
“快过年了,父皇母后又很久没回宫了,我就特地跟公公婆婆说了,今年进宫陪父皇母后过一次年!”言若怀回答。
这时,四个孩童玩够了,纷纷跑进凤仪殿,言素节和言静琬手舞足蹈地跑到我面前,举起一双小手,就软软糯糯地开口:“父皇、母后,你看我们的手上有好多雪呢!”
我放下剪刀,抓着两人的小手道:“哇,真的好多呀!”
“雪好不好玩呀!?”言陌也加入话题。
“好玩!”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沈圆则是来到言若怀的身边,乖巧地对我和言陌唤道:“姑父姑母好!”
奶声奶气的声音,好不软糯!
言承则是站在一边,一声不吭,我注意到言承,便对他招手,“承哥儿,来!”
“姨母!”言承这才欢快地跑来,雀跃的唤了一声。
“你最终还是要他唤你姨母。”言若怀看着我说道。
“我始终觉得姨母要比婶母亲切!”
“那也是,姨母毕竟是有血缘一点,婶母听着就生分!”
“她是父皇的姐姐,叫姑母!承哥儿,你也是叫姑母。”我对三个孩童说道,言若怀鲜少进宫,所以,他们三人不曾见过。
“姑母!”三人柔声唤道。
言陌此时开口说道:“长姐以后可要常进宫,带着圆哥儿来玩,他们姊妹之间都不熟络!”
“先前父皇母后不在,我自然不好常进宫,现在孩子大了,是要让他们熟络熟络!”言若怀抱起了沈圆顺着言陌的话开口。
“你们还想不想玩!”我笑着询问。
“想!”三人点头,言素节更是道:“母后,我们三人都已经长大了,母后以后可要常带我们出宫玩啊!我们都还没出过宫呢!”
我被言素节这话惊到了,现在知事了,知道嚷着要我们带他们出宫去玩了!
我连连答应:“好,明年就带你们出宫去避暑!”
“好耶!”三人都兴奋地欢呼着。
唱着跳着就要往外跑,“诶诶诶,”我急忙唤道,“还想玩雪的话,先暖暖身子,要不然会染上风寒的!”
说着,沈圆也要挣脱言若怀的怀抱,“诶,你风寒才刚好,身子还弱,你不能去玩了!”言若怀加深禁锢,不再让沈圆出去玩雪了!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我修剪好梅花,插入瓶中,欣赏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念道。
这是南宋诗人杜耒的诗句,而这两句写的是主客在窗前交谈得很投机,却有意无意地牵入梅花,于是心里觉得这见惯了的月色也较平常不一样了。
而诗人写梅,固然有赞叹梅花高洁的意思在内,更多的是在暗赞来客。
寻常一样窗前月,来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在月光下啜茗清谈,这气氛可就与平常大不一样了。
想至此,觉得现下的场景,配上这两句,意境倒是很贴合。
言若怀怎会不知,只听她淡然地开口:“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这是朱敦儒的 《鹧鸪天·西都作》而“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这二句表现出诗人不愿意返回京城官场,只想纵诗饮酒,与山水为伴,隐逸归老。
玉楼金阙,本是人人羡慕向往的荣华富贵,但诗人用一“慵”字,表达了自己淡泊名利的态度,相反对于“插梅花醉洛阳”的生活却十分欣赏留恋。
我明白言若怀念此诗的意思,而我只是浅浅笑着,不回应言若怀的话语,不去看言陌的神情,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长姐留在丹凤宫用晚膳吧!”
心里却是非常认同言若怀话里的意思,说她真是志同道合之人,也不为过!这两句诗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此时的言陌已经敛去了笑意,对于两人的诗句,心中已是不满,只是在两人面前不好发作。此时,言若怀却道:“不了,我答应父皇母后在永寿宫用膳,阿陌,母后还邀了你!”
“哦!”言陌这才应了声,转头看向我。
“离儿,母后是念在你怀孕辛苦,不想让你四处走动,这冰天雪地的,万一磕了、碰了的,早产也就不好了!”只听言若怀接着开口解释。
“不要紧,父皇母后难得回宫,自然是想和儿女说些体己话,我是媳妇,有些话自是不好说的!”我莞尔笑道,在我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不满的情绪。
“那阿陌,我们走吧!”言若怀放下沈圆,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