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栗第一次感受到命运的力量。
有了原故事男女主的加入,她终于看到黑色的火山在飞毯快速前行时,渐渐变大。
就连扭曲错乱的时间,也恢复了正常。
他们所有人再看向怀表时,发现怀表转动的速度变得正常 。
西里尔和苏珊娜没有经历过前面的异象,无法理解他们口中扭曲的时间是什么。
克拉伦斯用爪子按着怀表给他们解释。
话语间,飞毯加快速度,飞了许久后来到火山上方。
滚滚的热浪夹着刺鼻的毒气扑面而来。
贝栗望着那不断喷出炙热毒气的火山口,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在苏珊娜梦境记忆中。
看到的原剧情 ——
火山内面有一个暗洞,男主和女主掉进火山里时,就是滚进暗洞才误入的奇遇空间。
贝栗驱使着飞毯,依照梦的记忆来到火山暗洞的入口。
只不过,那里只有一面冰冷漆黑的石壁,没有任何入口的迹象。
“所以要从这个洞进去吗?” 贝栗正疑惑,就听到西里尔率先开口问道。
“你看得到这里的暗洞?” 贝栗惊讶地问。
西里尔点了点头:“你们看不到?”
“看得到。” 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你们进去吧。”
贝栗让飞毯离石壁更近了一些,说道:“要取的东西是几枚钉子和火种,苏珊娜知道这两样东西长什么样子。”
“那你呢?” 卡修斯看向她,脸上有些担忧。
“我在这里等你们。”
贝栗平静地回答。
所有人都看得到,除了她。
很明显,奇遇不欢迎的人是她。
“如果你们没有从原地返回的话……”
说到这,贝栗话音一顿,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先收下这个吧。”
她伸手用魔力凝出两枚黑色蝴蝶胸针,一枚交给卡修斯,另一枚递给苏珊娜。
两人接过蝴蝶胸针。
卡修斯握着手里的胸针,望了一眼飞毯下翻涌的橙红色岩浆,和飘起的黑色毒气,眉头紧皱。
“你到火山外等着吧,巴塞洛缪小姐,这里太危险。”他有些担忧地说。
卡修斯是在担心她神游后不小心掉进岩浆里吗?
不过这样的事确实很有可能发生。
贝栗点了点头。
四人与她简单道别,随后抬脚跃出飞毯,身影依次融入漆黑的石壁。
最后一个是苏珊娜。
苏珊娜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
“什么事?”
贝栗问。
苏珊娜犹豫了几秒,才从粉色蓬蓬裙的口袋里拿出一只瘦削的兔子。
“巴塞洛谬姐姐,它跟着你或许更安全一些。”
“——那可不一定。”
垂眼看着那只缩起来只有拳头大的小兽,贝栗诚实地说。
“我担心这个暗洞不接纳它……”苏珊娜小声地说,“它的伤已经快好了,如果能回到提砾沙,再将它放了就行。”
好吧。从她只能在洞外等待这一点来看,跟着她确实比较安全。
贝栗只好接过那只兔子。
苏珊娜转身跃进漆黑的石壁。
贝栗正想离开,站在飞毯上看了石壁几秒后,她缓缓伸手。
几乎触碰的时候,石壁表面的高温已经让她的袖子卷缩,几乎要点燃。
贝栗放弃。
她将手缩回来,驱使飞毯离开了黑色的火山。
地上的温度太高,天上的黑烟毒气又太重。
她只能悬浮在半空,蜷膝坐在飞毯上安静地等着。
兔子很安静地趴在她的腿上。
贝栗摸了摸它的脑袋,片刻,它就闭上眼睛,惬意地睡着了。
没过一会儿,旁边的火山不知道被什么触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整座火山开始震荡。
周围黑色和红色岩石的地面在震荡中裂开。
贝栗在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她将兔子扔进木制琥珀戒指里,同时在心中驱使着飞毯飞到火山上方,果然看到岩浆翻涌着,快速上涨。
贝栗甚至来不及寻找他们进的是哪一片石壁,岩浆就在‘轰隆隆’的震荡中漫了上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辨识着位置。
她尝试让闪蝶召唤出大量的冰雪,尝试让喷涌的火山冷静下来,但是无济于事。
岩浆翻涌,岩层脱落,贝栗找不到壁洞的位置,它们看上去和周围没有任何区别。
贝栗的大脑其实空白一片。
如果陆地可以像地图一样折叠就好了,把极北和极南折叠着碰在一起,这样极北之地的暴风雪就能冷却爆发的火山。
一瞬间。
她的脑海只剩下这个念头。
然后头顶龙卷风般的黑云忽然旋转起来。
她听到风的呼啸声。
随后真的有拳头大的冰雹从黑云里砸下来,砸在翻滚的岩浆上溅开。
却在下一瞬间变成一片灰色羽毛。
炽热橙红的岩浆被凝固了。
越来越多的冰雹从卷动的黑云里落下来,落在她的头顶、肩膀、脚边,然后散成轻盈的灰羽毛。
这让贝栗感到惊奇,红眸都瞪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最后一块冰雹,在她抬起头的瞬间砸在她的心口。
过往的一切,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一声闷响后。
她视线变黑了。
……
-
好像有人在哭。
贝栗确信。
声音一开始是远的,后来变近了。
贝栗的意识在哭声和混沌中拉扯着,苏醒过来。
她感觉自己被一双冰冷的手臂抱起,那具躯体紧贴着她,冰冷的手臂拢着她。
然后冲进一片冷冷的雨里。
某种东西砸在周围,发出沉闷的声响,像——
冰雹?
贝栗的脑海浮现出这两个字,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听到少年的哭声:
‘我已经说了……想和她留在这里……’
‘为什么她还要离开我……’
声音像是从头顶飘来,带着空洞的回响。
‘她不爱我……我一直都能感觉到……’
‘她只是想摆脱我……’
几近崩溃的声音,说到最后变得阴厉。
“闭嘴——”
男人厚沉的嗓音此刻充满了暴戾,还有一丝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