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
“难道不想知道此时此刻你的夫君到底身处何方?是否安全?”
只见他轻轻地摇晃着杯中的美酒,在旁边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缓缓坐下并开口问道。
理智上来说,温子茉很清楚应该选择不相信这个男人给出的任何一个信息。但是心里又忍不住担心起了迟迟未归家门的薄宴臣。
犹豫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那个神秘而又复杂的男子时,她的表情变得复杂无比。
嘴唇微微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你就放心吧,其实我跟你的另一半之间的那些事情只是一些小误解而已,并不会对你或者薄宴臣构成实质性的伤害或威胁。”
“不过话虽如此,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对像你这么一位美丽贤淑的女人施加如此过分的行为举止。”
覃瑞将手指向桌上的手机。
“现在它就放在这儿,如果你想确认些什么内容的话,可以亲自查阅查看一番。这就是我能帮你的全部范围了,毕竟你这样的佳人才女不应该受到任何形式上的屈辱。”
覃瑞继续慢条斯理地品味着手中的佳酿,与此同时口中不断地叙述道。
随着房间内暖黄色灯光照射在他身上的变化轨迹,令其五官轮廓变得越发朦胧晦涩,给人一种愈发难以琢磨的感觉。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权衡之后,温子茉最终决定还是不要贸然采取行动,伸出去想要触碰那部可能藏着真相却又暗藏风险手机的手掌也只好悻悻收回,打算继续留守此地静静等待爱人的归来。
“不用再继续空守了,他是绝不会再出现于此的。估计现在早就指派司机夏恺前来接应您返回府邸去了吧。”
说着,覃瑞抬起下巴指向一边桌上摆放着的移动电话。
果然,正当这个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铃声随之响起打破了周围安静的局面:“喂,是温小姐吗?您好!这里是您的专职驾驶员吴先生,刚刚收到指示需要尽快护送您回家。由于发生了一些突发状况,薄总的行程出现了变故所以暂时无法陪伴在您身边。目前我已经到达约定地点等候多时,请问您可以立即出发了吗?”
听到这里,温子茉心里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薄宴臣出事了?
这个念头瞬间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不安。
“到底怎么了?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温子茉的声音几乎带着颤抖,急切地问道。
夏恺的目光不由得移到坐在车后座的薄宴臣身上。
只见车厢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味道,这味道让他感到有些头晕。
而薄宴臣此时面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捂着腹部,那里依旧不断地有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衣物,显得异常恐怖和令人心悸。
“没大事,只是一些小麻烦,温小姐不用担心。”
夏恺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虽然他的声音也透露出了一丝无奈与紧张。
温子茉正在接听电话,就在这时,覃瑞主动把手机放在她眼前。
从手机屏幕中的监控视频里,她能清楚地看到,薄宴臣步出了房间。
紧接着,一位女子也跟着走出,脸上洋溢着得意至极的笑容。
尽管如此,薄宴臣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依然站在原地,好像并没有催促那女人赶紧离去的样子。
接着,画面忽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薄宴臣的身体突然低了下来,从背后看起来好像是在抱住那个女子——
“还想继续看吗?还有他们一起离开的画面,我这儿也有。”
覃瑞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温子茉耳边回荡。
“大晚上的,这一男一女去哪,温小姐比我更清楚吧。”
对方的话语充满了讽刺和嘲笑的意味。
挂断电话后的温子茉心情复杂到极致,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场激烈的内心战斗之中。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语气中既有困惑也有不满,甚至带有一丝乞求。
此刻,她只希望一切只是误会而已,只要薄宴臣能亲口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就好了。
只要他还愿意相信自己……
面对这样的质疑,覃瑞冷冷一笑,眼中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冷酷无情的眼神。
“你知道我是谁吗?”
随后,他的语气变得极其冰冷,“我来就是为了找他算账的。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薄氏家族,其实背后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薄宴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所有人的牺牲,但事实上,他曾经欠下了我一条命,这笔债他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说完这段话,覃瑞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冷漠的样子。
看着对面神情复杂的温子茉,他忽然间没有再说下去的想法了。
“好了,来接你的人已经到了。温小姐,您可以离开了。如果您想了解什么情况,随时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安保人员语气恭敬地说道,同时递上了一张精致的名片。
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告别,而是充满了职业礼节和敬意的一刻,显然这位温小姐的身份非同一般。
温子茉的手机响个不停,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应该是夏恺,因为没能拿到邀请函、无法入场的他,此时此刻显得异常焦急。
担心她安全的紧张心情通过不断震动的屏幕传递出来,让温子茉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盯着覃瑞离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仿佛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促使她下意识地收起了那张刚刚获得的联系方式,并小心地放入手提包内保管起来。
然后站起身来向会场外面走去。
步履之间透露出她内心复杂的思考与犹豫,但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姿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段小插曲,不足以影响她的决定或计划。
在二楼的阳台上,覃瑞凝视着远处逐渐远去的那个倩影,轻轻地摇摇头,发出了一声充满不屑与不甘的话语:“薄宴臣啊薄宴臣,真没想到你在她心中的位置竟然那么重要……”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冷酷,“不过你得小心点,别让我有机会——”
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似乎有些东西是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