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市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一号楼1楼电梯口。
一名花甲老人,神情激动的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老人兴奋道:“喂,大姐,老大他们一家到了。”
电话另一头,在同一所医院的一号楼8楼,5号病房外。
“行,老三,你们动作麻溜点,我马上告诉老二。”
被叫做大姐名为陈金兰的白发老奶奶,在接到电话后走进5号病房。
“老二,快醒醒,老大他们一家马上就到。
“你也想看到我们一家六口团圆吧。”
陈金兰边说边轻轻拍打着躺在病床上,那位老人陈金海的脸颊。
片刻后,陈金海终于缓缓睁开了,那无比沉重的双眼。
早在医生抢救后下午三点钟,从那时到现在是他这一生,过得最漫长的3个小时。
不仅要忍受肺癌晚期,切肉刮骨般的疼痛,还要坚持保持清醒。
此时他想张开嘴,轻声对大姐说一声:“告诉老大,算我欠他的,下辈子再还吧!”
但是他做不到,只能在心中默念,还是坚持不住了吗?
陈金海即将闭上双眼之时,陈金兰加大些许力度,“老二,你真不能睡啊!”
就当众人都以为,六人无法团圆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
“老二,大哥来迟了,都是我的错,让你临走还要多忍受几小时痛苦来等我。”
陈金海也如回光返照,奇迹般睁开了双眼。
他此时感觉,思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他将身子端坐起来,扫视了一圈。
明亮的病房,洁白的墙壁,63岁的他半躺在整洁如新的病床上。
环顾一圈病房,看到大姐,大哥和三个弟弟。
以及屋里屋外,他们的子孙后代。
陈金海笑了,五人也对同样他保持微笑。
此时陈金海开口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
“大哥,我现在只是回光返照。”
“你们别为我感到惋惜,虽然我这一生都活在“不公平”和“不幸”中。”
“但有你们五个,我也感觉到非常幸福了。”
“老天是公平的,它给了我聪明的脑袋,却没给我好运气。”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天才往往伴随着“不幸”以及“怀才不遇”,你看这不是被他们说中了吗?”
“大姐,大哥,老三,老四,老五。这次我真的要走了,你们要好好的,认真的,努力的活下去。”
“坚持这么长时间,真的早就超出我的极限,你们别哭,我也没哭。”
陈金兰他们五人,也异口同声道:”老二,我们不哭,你安心走吧,千万不要带有遗憾!”
“放心吧,有你们五人,还有这么多小辈陪我走到生命最后一刻,我也算没白活。”
说完这句话,陈金海慢慢睡倒,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生前一切,都在眼前快速不停闪烁着,如同跑马灯一样。
仿佛短短几秒钟,就播放完了他这一生,以及这63年间发生的所有事。
1960年农历9月30,是陈金海降生之日。
正好赶上那几年天气大旱,百姓们苦不堪言。
而在他出生一个年后,爷爷奶奶也相继离世。
66年,一场天灾开始,一直持续到70年,因为此次天灾而死的人数竟多达千万。
80年,十几年刻苦寒窗,没想到却发生了意外。
从此陈金海选择自暴自弃,开始摆烂,整日熏酒。
83年,母亲不幸患上急性心脏病,同年离世。
他在家里为母亲守孝三年,三年后的86年。
他带着三弟,四弟奔赴华京城打工。
92年得知家中存有古董,当他将电话打到农村大姐家时,才知道古董早已被人收走。
2000年,在北京打拼十四年的兄弟三人,终于合伙做起餐饮生意。
开始还挺好,第二年总是被同行针对,而且还隔三差五带着一群人过来掀摊子。
兄弟三人气不过,就找到对方几人理论,争吵过后就是双方大打出手。
陈金海一个失手,造成对方一人终生瘫痪,之后被判入狱12年。
2013年陈金海出狱,都在一个小区的三个弟弟,想要轮流照顾他。
陈金海感觉家里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所以决定独自返回故乡福县。
面对几个弟弟,他总是选择能躲就躲。
不愿麻烦他们,害怕他们再次沾染到他的霉运。
22年初,陈金海经常感到胸口处剧烈疼痛,而且越来越频繁。
在大姐金兰的坚持下,两人来到县医院检查,发现他已经肺癌晚期。
得知消息的老三,老四,老五,三兄弟直接开车,将他接到华京轮流照顾。
毕竟全国最好的肿瘤医院,就在华京。
2023年10月,坚持了20个月的他,即将面临生命终结。
回想这一生,自从经历那场不公的高考后,他似乎就没有走过好运。
刻苦读书考上华京大学,却被别人冒名顶替。
没照顾好母亲,还让她操心。
没能帮上几个弟弟,还毁了他们生意。
一辈子连个后代都没有,更是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
想到这里,老人陈金海真的很不甘心。
或许是听到老人死前不甘,悬浮在他头顶正上方一米。
一个两寸大小的淡蓝色,水滴形半透明晶体。
在闪烁一阵光芒后,于老人即将离世那一秒呈自由落体状。
在接触到老人眉心那一刻,如雨滴落入江河中般自然。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融进老人脑袋里。
只是屋内所有人,都看不见老人临终前发生的一切。
最终,在落下最后一滴,饱含不甘和悔恨的眼泪后。
老人结束了他那,倒霉痛苦且操蛋的一生。
(背景简介:本故事所描写蓝星宇宙,为虚构的平行宇宙。
故事中的世界背景,包括国家数量,文明发展程度,城市分布以及人口数量均有所不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