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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七楼之上,是云州城最神秘的地方之一,能上去的人屈指可数。

阿红在到了七楼上,将石井然的密信拆开来,发现是一张白纸后,将信丢到了一旁。

七楼之上十分朴素,与楼下的装饰有些格格不入。

这里也是阿红的闺房,外界传闻阿红行为放浪,但她的闺房之中,却看不出任何放浪的东西来。

在沉思片刻后,将密信用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竹筒装了起来。

随后,又从闺房床榻旁,将一个装着新歌的笼子拿出来后,将竹筒绑在新歌腿上。

信鸽被放飞后,朝着城外飞去。

石井然在六楼一直坐到天黑,才从茶楼中回去,期间,他并未再见到阿红。

跟踪的两个人也是如此,蹲了大半天,两个人茶水都喝饱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送出去的信鸽,已经出现在流州军大营中,空白的信件正摆在凌渊身前的书案上。

“殿下,这白纸是石井然给阿红的。”

唐七如实道,暗影台与阿红之间,其实不是统属关系,双方更像是合作。

“这个阿红可信吗?”凌渊抬眼问道。

“她在云州多年,这次找上我们,也是想让我们帮忙。”

“你是说她满门被灭之事?”

唐七对阿红的来历查探过,一直都查不出来,最后还是阿红拿出自己的家门信物,才知道她的来历。

这件事凌渊是知道的,在云州城中,大部分消息都是双份。

一份是暗影台传回来的,另外一份则是阿红传来的。

从这么多次的经历来看,阿红的情报更为详细。

“属下派人去查过,但最终都指向京城皇宫!”

“皇宫?你是说,对她们家动手的是宫里人?”

凌渊对阿红的身世知道一些,她本名姓苏,父亲曾是明景帝的太子太师。

按理说,太子太师只要新帝即位后,前途会是一片光明。

原本也是这样发展的,但却在明景帝二十三年,苏家满门被斩。

据说是从苏家搜出了诅咒明景帝的巫蛊。

甚至还牵连到了一位皇子,而这位皇子,正是在宗人府大牢中自杀的四皇子凌亨。

自从凌亨死后,满朝文武都不再提起这个名字。

凌亨是明景帝继位之前所生最后一个儿子,因此,他得到了明景帝最多的疼爱。

而他自己也很争气,小小年纪,就有远超常人的见识。

一度传出明景帝要将他立为太子的消息。

明景帝二十三年,也就是凌亨二十三岁那一年,巫蛊之祸出现。

凌亨和苏家被指谋反,苏家满门上千口全部斩杀于菜市口。

而阿红就是那时候逃出来的,隐姓埋名在云州城。

她与凌亨的关系也比较亲密,她姐姐曾嫁给凌亨为王妃。

“京城皇宫,这么说,这个小阿红是父皇让保下来的?”

凌渊推测阿红在云州混的如鱼得水,凌湛是保不住她的,只能是明景帝。

但明景帝又为何要杀了苏家呢?

真的就是因为巫蛊之祸?

“殿下,要回信吗?”

唐七的声音打断了凌渊的臆测,凌渊摆摆手道:“不用,今夜,本王出营去四周活动活动。”

石井然突然来一封无字信,虽然阿红有说清楚情况。

但凌渊可没未卜先知的能力,想要弄清楚,只能伺机进城,或者是石井然会出来。

“殿下,石井然这个人不可信!”唐七说道。

凌渊点点头,眼神锐利道:“不可信,不代表不能用,应城那批军备,他应该在担心这个。”

“城里今日来的消息,石井然确实去了陈府,见了陈凤华一面。”

“你是觉得,应城的事,是石井然与陈凤华密谋的?”

唐七点头称是,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确实是有这种可能。

“那他来找本王,其实是想与陈家一起,架空老九,放我们入云州?”

凌渊眉头微皱,这个局面他越看越迷糊,打应城,是因为应城有工部的铸造司。

没想到会弄出那么大一堆兵器盔甲来。

“殿下,不管如何,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将消息放出去,最终收益的还是我们。”

唐七自小跟在凌渊身边,不仅习武,还读过书。

凌渊虽然是个落魄皇子,但明景帝对所有皇子的学业还是没马虎的。

大璃朝廷自立国开始,太祖就有过旨意,后世所有皇子,都必须要读书。

而且还是要考核的那种,一旦连续考核不合格,关乎到能不能封爵。

不是所有的皇子都会有王爵的,比如凌渊这种,若不是他在流州打出了声势。

他未来铁定是没有王爵的。

“你继续盯着, 小阿红那边不用管。”

“是!”

唐七走后,凌渊换上一身盔甲,点了一千玄骑兵,直接出了营帐。

云州城占地要比流州城大不少,陈洪江对经营云州还是有功劳的。

凌渊出营的消息,并未引起云州城守军的注意,只是在云州前往应城的路上等着。

午夜时分,乌云密布,有雷声在云间响起。

石井然连夜出城,陈家的死士护送,还有不少云州王府的人。

两边对他都不放心,只是,两边的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凌渊则是隐藏在山林之中,战马全部封上嘴,绑上马蹄布块,没发出一点点声响。

“殿下,有人!”

“告诉兄弟们,只留下为首的那个山羊胡,其他的全杀了。”

“是!”

带出来的这一千人清一色的老兵,人人手上功夫不差,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被他们抹了脖子,凌渊有意识培养过他们杀人技巧。

过去还不到一刻钟,石井然身边的明卫暗桩全部被斩杀。

只留下石井然一个人在原地,胸膛之中忍不住的一阵翻滚。

凌渊从树林中走出,穿着一身长衫,并未披甲,一片漆黑中,石井然不敢断定来人。

便出声问道:“可是灵州王殿下的人?”

“石井然,石先生,是你给阿红的信,说是你想见本王?”

微光下,石井然看清楚来人后,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他没料到来人竟然是灵州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