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帝翘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道:
“没见过正常,要是见过,那才是奇了怪了。”
众大臣猜不透他的心思,纷纷跪地说道:
“臣惶恐。”
庆阳帝:“……”
他寻思着,自己也没说啥啊,怎么又惶恐起来了?
果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到底不如乔元胜贴心。
“都起来吧。”
众大臣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没有人敢动。
“哎!”庆阳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道:“怎么?还要朕亲自扶你们起来?”
“臣等不敢。”众大臣瑟瑟发抖。
瞧着他们这副怂样,庆阳帝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想要跟他们分享好消息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既然这么爱跪,那就跪到朕让你们起来为止!”
说罢,庆阳帝带着一肚子怒火,出了御书房。
李公公拿着披风追了出去,“皇上,外面冷,您把披风披上。”
“嗯。”庆阳帝气归气,但是惜命。
老老实实披上披风,他一边散步,一边问李公公。
“小李子,你师父离京多久了?”
李公公同样猜不透庆阳帝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上,有小半年了。”
“难怪呢!”庆阳帝唉声叹气道:“难怪朕最近觉得这宫里冷冷清清,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后宫佳丽三千,却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子,既无法替他出谋划策,亦无法帮他排忧解难。
朝中大臣众多,真正干事的却没有几个,都是些酒囊饭袋。
真正有能耐的,都被他一步步给逼走了。
先是宋淮安,接着是谢昌贤、乔元胜……
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大梁朝真的是烂透了。
李公公误解了庆阳帝的意思,“皇上,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坐会儿吗?让她陪您解解闷。”
庆阳帝冷笑,“小李子,你到底不如你师父。”
不如他懂他的心。
李公公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皇上,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起来吧!”皇上皱眉。
“传朕旨意,命三皇子、高公公、郭博文、乔元胜一家带上从西洋来的贵客,于明年二月初回京,否则,就等着掉脑袋吧。”
他是看出来了,不给这些人一个限期,他们怕是不打算回京城了。
如他所料,三皇子一行人,是真的不打算回京城了。
天高皇帝远,他们在乐华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他们迟迟不走,最急的莫过于祁言。
“老妹啊,你说三皇子他们该不会是想留在乐华府过年吧?”
“我看这样子像。”乔希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继续道:“这样也好,过了年,等天气暖和了再上路,咱们也不遭罪。”
乔佑泽认同地点头,“就是,这里冬天冷得很,要是再遇上风雪天,那就更要命了,还是等开了春再走。
话说三哥,京城到底有谁啊?你这么急着去京城。”
“还能有谁?有我老祖宗呗!”祁言翻了个白眼。
乔佑泽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家小祖宗,上京城相亲这事了,也不知道他相的咋样了?”
祁言耸了耸肩,两手一摊道:“我母鸡啊~”
正说着,乔知府敲门进了包间。
“宫里来信了,催咱们进京。”
乔佑泽抱怨道:“催个鸡毛,这天眼瞅着就要下雪了,估计还没走几步,路就要封了。”
乔知府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再不管好你这张嘴,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嗐!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不跟您学的吗?”乔佑泽反驳道。
但凡他老人家嘴巴不毒,那老乔家一大家子,也不会来到乐华府。
“你……”
乔知府气得抬手,就准备打乔佑泽。
这小子,当真是随了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
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年轻的时候,混是混,但是可不敢跟祖父和老子犟嘴。
“妹啊,救我狗命!”
乔佑泽躲在乔希身后,贱兮兮道:“嘿!打不着。”
乔知府脸黑得都能滴出水来,怕伤着乔希,只能把高高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这时,祁言一把将乔佑泽从乔希身后,拽了出来。
“乔爷爷,这小子欠收拾,我给您拽着,您快打!”
难得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他可不能轻易放过。
“祁言,你给我等着!”乔佑泽胸口剧烈起伏,气得肝都快炸了。
见状,乔希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了,都别闹了,我有正事要说。”
一听是正事,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爷爷,天冷路不好走,咱们大人倒是无所谓,我担心几个小的会感冒。
所以我想着,咱们就不跟三皇子他们一道了。
让他们先走,咱们晚些开车去京城。”
坐惯了汽车,乔知府也不想再坐马车。
“成!那爷爷找他们说去。”
说着,乔知府就转身出了酒楼,去找三皇子他们。
三皇子自然是不应,“乔大人,本皇子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拜神,二是为了平平安安把您一家老小,护送回京。
您让我们先走,这恐怕是不妥。”
“就是就是!”郭尚书帮腔道:“万一我们走了,你又赖着不走,等回京之后,我们又该跟皇上如何交代。”
话落,一名侍卫敲门进来,神色严肃道:
“三皇子,皇上又下了圣旨,让您几位赶在二月初,务必进京,否则就等着掉脑袋。”
“什么?二月初?”三皇子慌了。
郭尚书和高公公也慌了。
“糟了!照咱们这速度,能赶在明年二月底回京,已经不错了。”
“可不!不行了,不能再拖了,得赶紧上路。”
乔知府灵机一动,立马捂着胸口装病。
“来、来人,送本官去看大夫,本官胸口疼得厉害。”
郭尚书和高公公吓了一跳。
“亲家,你没事吧?”
“快来了,送乔大人去看大夫。”
至于三皇子,此时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脑袋,至于乔知府是死是活,他也管不了了。
很快,乔知府就被送到祁落的医馆。
乔希几人,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爷爷,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乔知府冲乔希眨了眨眼,暗示自己没事。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心口突然就跟针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