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鱼恍然大悟。
看来真是脑子被打坏了。
目光上下打量老人，李沐鱼脑子终于有反应，开始检索信息。
“武神裴衍，天极武圣手底下的金牌打手。”
裴衍骂道：
“小子，又想挨揍了是吧？”
李沐鱼答非所问，疑声道：
“不对啊，我记起来了，武神庙不在这，应该距离这很远，你的这份传承，虽说许多人惦记，可能有机会得到，哪怕皮毛，也是寥寥无几。”
“关键是，我咋出现在这，你又为什么……”
“见鬼了这是。”
裴衍冷眼，不忿道：
“臭小子，骂谁呢？”
“老子就算是鬼，也能弄死你。”
李沐鱼专心思考，回想起昏死前的诸多细节。
“我记得那鬼修小宗师很忌惮一片树林怪圈，那片怪圈内，中间堆放一堆石头，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你清楚？”
“周茹会不会有危险？”
裴衍冷哼道：
“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要不是看在你拼命保护那小丫头的份上，老子早就弄死你了。”
李沐鱼怒道：
“我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弄死我，无脑屠夫啊，做鬼脑子也有病，找孟婆喝一碗孟婆汤治一治，少在外面惹事。”
裴衍冷冷看了看李沐鱼，反正看李氏的人，就是不爽。
裴衍解释道：
“那座破庙确实不在这里，不过，这么多年，一个个都朝我磕头，烦死我了，老子死了都不安宁，特别是一些没爹娘养的小畜牲，真特么敢张嘴。”
“老子是死了，不是成神了，瞎特么许愿。”
“我就让卜思把我的脑袋，移到了这里，这才是我的主场，那座破庙，我乐意搭理就搭理，不乐意可以屏蔽。”
“总算清净了几年。”
李沐鱼闻言，瞠目结舌。
迁坟？
有点意思。
李沐鱼想了想，说道：
“所以那个鬼修小宗师进来，就是忌惮你。”
“那鬼修死了吗？”
裴衍说道：
“还没，怎么能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李沐鱼轻轻点头，很是赞同。
李沐鱼想了想，问道：
“这么说，你是了解这个地方了？”
“我们是被玄魑幽凰送进来的，它如今是妖皇，没人约束，土皇帝一个。”
“我们进来后，就遭到鬼修追杀，特别是那个老妖婆，最可恨，等我恢复了，老子拿‘御雷真符’轰死她。”
“对了，你知道怎么离开吗？”
裴衍皱皱眉，沉声道：
“一个一个说。”
“这个地方我了解，起初仅是一个‘破碎福地’，等到我们被囚禁在流放城，这块破碎福地，落地生根，多年衍化，就成了一块稳定的空间。”
“这座福地据我了解，如今应当不在卜思掌控中，如果没猜错，应当是被玄魑幽凰掌控，想要离开，就需要玄魑幽凰的同意。”
“这事我可以跟它聊，放你们离开，应该可以。”
听到能离开，李沐鱼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李沐鱼顿了顿，说道：
“等一下，你一直说‘卜思’，这个名字指的是谁？”
裴衍说道：
“还能是谁，就是你口中的老妖婆，卜思，是当年那些鬼修中为数不多活下来的老家伙，接住这个诡异门道，强行延寿，人不人鬼不鬼，应当是被玄魑幽凰收留。”
“或者是拘押。”
李沐鱼又问道：
“那你刚刚说，你是拜托卜思那老妖婆将你的脑袋迁移过来，如果没有玄魑幽凰的同意，那老妖婆恐怕也没那个能力吧。”
裴衍说道：
“确实是，这事也是我后来得知。”
“自从老武圣陨落，玄魑幽凰就销声匿迹，我们一度认为，是你们李氏，或者是其他世家将玄魑幽凰强行拘押，给弄走了。”
“后来，我来了这里，才了解到一些信息。”
“至于它什么时候成了妖皇，我就不了解了，我跟它不熟，这些年并没有直接的交集。”
李沐鱼问道：
“卜思那老妖婆一个心想要弄死我跟周茹，这事怎么聊？”
“小宗师都出来了，要不是我手里有一张‘御雷真符’，那老妖婆还忌惮，我跟周茹真就凉了。”
“你总不能看到天极武圣的玄孙女死在这里，或者人不人鬼不鬼，沦为鬼修吧？”
裴衍语气温怒，说道：
“卜思那里，我会亲自问她，她要是不想活，老子就算拼了命，也要将她这个祸害带走。”
李沐鱼稍稍恭敬几分说道：
“那您老多费心。”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聊也聊了。”
“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李沐鱼看着裴衍，这可是一位老前辈，传说级人物，一位强悍武夫，当初人称武神，有望冲击武圣。
如今只剩下残魂。
他的这份机缘，一直被人惦记。
这么多年，无数人进入武神庙，磕头求机缘。
李氏等各大世家，也都在这方面做努力。
看这情况，李沐鱼才知道他爸李空灵，竟然也来过武神庙，跟裴衍还有一份交集。
裴衍忽然冷笑道：
“小崽子，别着急跑了，咱爷俩聊聊。”
看裴衍一脸笑容，李沐鱼心底打怵，警惕道：
“不都聊完了，还聊什么？”
“我没什么好聊的，你别打歪主意，咱是无辜的，你跟李氏的账，别硬算在我头上。”
裴衍笑道：
“小崽子，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堂堂正正一个武夫，不是奸诈小人，你这么拼命保护那个小丫头，老子不是那种恩怨不分的人。”
“你有付出，老子给你回报。”
“‘龙魔金刚’是个不错的武技，可要想学好，你得能吃苦，这点上，我的好好教教你。”
“先来三滴‘龙血’润润嗓子。”
李沐鱼愣了下，望着裴衍，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再说了，裴衍如今就是一个残魂，哪来的‘龙血’？
李沐鱼问道：
“你没开玩笑吧？”
“‘龙血’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你现在这个状态，你确定你还有家底？”
裴衍微笑道：
“我是没有，你不是有吗？”
李沐鱼都听傻了，咋得，慷他人之慨？
李沐鱼确实有，那是他爸李空灵，为了他在流放城，维持修炼准备的存货。
李沐鱼猛地回过神，愤怒道：
“等一会，三滴？你想要我命啊？”
裴衍笑道：
“没事，已经送进嘴里了，小崽子，要想练好‘龙魔金刚’，就得吃苦，我这是为你好。”